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
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酒到眼底,化為珠淚,
不見春至,卻見春順,
非乾病酒,瘦了腰圍!
歸人何處,年華虛度,
高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隻見歸路,
秋水長天,落霞孤鶩!
關山萬裡,無由飛渡,
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
願化楊花,隨郎黏住!
……
子瑞這下徹底呆住了,擦了擦嘴巴,用眼神看向北淵,心中惡趣味滿滿。
康熙麵上也很無語,於是搖了搖包廂內的鈴鐺,不出一會兒,就進來一位粗布麻衣的小廝。好奇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外邊這是什麼情況?”
小廝畢恭畢敬的彎腰回道,“小的興義,小的也不知發生什麼事了!”
北淵臉色一耷拉,沉聲道,“興義,你去給爺問問掌櫃的,這到底是怎麼了?給我們倆少爺找事呢?大白天的正經酒樓,何來的歌女,淫詞豔曲,你們怎麼不扭送到青樓去?”
興義立馬躬身,竄出去問話,沒一會功夫,他就返身回來了。
“這位爺,我們大掌櫃說了,這位白小姐,並非咱們酒樓招來的人。蓋因每次派人去攆,白小姐總會哭的稀裡嘩啦,掌櫃的被酒樓裡的食客,多次指點,屢次謾罵,也懶得搭理人,眼不見心不煩。實則他也無可奈何啊。”
北淵眸色一冷,看出子瑞不高興了,也生氣了,“哼……那你們還不趕緊吩咐,麻溜地攆出去,這可是正規吃飯的酒樓,來往的王孫貴族,達官貴人眾多。歌女進來,那多難看。”
康熙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喝了口酒,臉色陰沉,酒樓竟有歌女,簡直晦氣,毫無禮儀。
子瑞倒沒在意那麼多,他神色不變,瞧著他喜歡的鳳凰叉燒蓮蓉飯,什錦五色果仁湯,無奈勾勾唇角,眼底閃過一絲垂涎,又礙於顏麵,不得不裝得一本正經。
子瑞:我太難了,想吃口美食,老被打擾!
康熙早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瞧著子瑞罕見的露出的模樣,有些可愛,尤其喉結無意識嗡動,怕是饞了。
“行了,北淵,樓下的事,讓幾個人去處理。不要為這點小事鬱悶,咱們繼續陪著少爺用膳。”
子瑞聽到康熙這麼上道,悠然一笑,一掃剛才的鬱悶,淡然的說道,“你們倆也快吃,這招牌菜不錯,與我之前點評的,不是一個檔次!”
小廝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三人拿起筷條,子瑞動作迅速,夾了筷子鳳凰叉燒蓮蓉飯,輕輕舒展眉宇,眯起眸子,行雲流水的咀嚼。
他的眼眸亮晶晶,不由彎了嘴角,這招牌菜倒是名副其實。
康熙同樣眯著鳳眸,看著他這樣鮮活的表情,遮蓋住眼底閃過的一絲笑意,有意無意的看一眼一副沉浸在美食中的子瑞。
他很久未見過這副專心享受美食的畫麵了,上輩子,與他一道用膳的兒子們,心思繁多,各種揣測他的心思,後妃小意逢迎,所到之處皆是算計!已經很久未享受過這種普通生活的樂趣了。
康熙心間猛地一酸軟,充斥著滿足感,仿佛這多年的空虛,瞬間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