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衣角在夜空中跳躍,很快就飛入了紫禁城。
養心殿的窗扉輕輕動了三下,升起了黃色的絲絛,快速被乾隆注意到了。
乾隆剛做完夜間活動,示意吳書來將侍寢的妃嬪打發掉,披著衣裳下了床榻,眉頭微簇,坐在椅子上詢問,“暗一,出什麼事了?”
暗一直挺挺的跪地,“宸郡王今夜出門,又被刺殺了!”
“哦?是嗎?又刺殺?“乾隆臉上的表情,如同山洪暴發前的寧靜,聲音清冷,卻帶著似殺人的煞氣,“可知何人所為?”
暗一跪在下首,鎮定自若的回複,“是,已經是第七波了,這次是在東街,係魏府的死士。”
“魏府適合給永瑞練手,當踏腳石。”乾隆眼神忽明忽暗,摸著手下的瓷器,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反問道:“不過,爪子伸太長,是要被剁掉的,不乖的寵物,噬主可行!”
暗一陡然內心一哆嗦,萬歲爺的意思,令嬪娘娘以及幾個子嗣,隻是宸郡王隻是踏腳石和仆人嗎?嘶...萬歲爺對宸郡王該有多滿意啊,麵上不動聲色的說道,“宸郡王剛才派了暗衛去清理魏府死士了。”
“是嘛。”乾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滿意的說道,“不錯,儲君就該殺伐果斷,永瑞這次倒是沒心慈手軟。”
一想起魏府搞出的事,眼神瞬間犀利,如同暗夜的鐮刀,身上氣勢沉沉,又想起令嬪懷著孕,鵝子這次沒對令嬪下手,也是不想傷及皇嗣,歎了口氣,“朕的永瑞,永遠是這麼替朕著想!”怎能讓他這個多疑的皇阿瑪不多寵信呢!
暗一也點了點頭,他知道宸郡王不簡單,可能為了皇上,再三忍讓令嬪作妖,就最後敦厚孝順了。
“去!安排人,將魏氏一族宦養的死士殺手,全給朕處理了。”乾隆身上氣勢越發淩厲,似夾雜著血紅色,心下升起一抹真切的殺機,手指緊緊捏著茶盞,氣息略微不平穩,陰沉道,“王禦醫是不是說令嬪中毒了?”
暗衛低著頭,硬著頭皮道,“是!若是現在解,還能活下來。”
“是嗎?告訴王禦醫,給朕全力抱住皇嗣即可。”乾隆鳳眸幽深,冰涼的吐出這個決定,似是又想起那個順天府尹推三阻四的不辦事,“通知傅恒,讓他寫奏折彈劾,明日將順天府尹黜落!”
“奴才遵命!”暗一躬身退去,乾隆則孤身一人坐在龍椅上琢磨著等永瑞回宮,就拿令嬪立威。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永瑞就得到了兩個好消息。
“少爺,我又給魏明吃得藥裡加了點料,將魏府的藏銀,全都洗劫一空了,”北淵想起自家少爺夜間出去遇刺,有些可惜的撇嘴,“就是可惜昨夜我沒跟少爺一起,不然,肯定能讓那起子小人,來一個殺一個,有來無回!”
永瑞正喝著粥,聽到北淵的話,明顯胃口大好,就著可口的小菜,安撫道,“反正你洗劫了魏府的銀子,也算報複回去了。”
“一碼歸一碼,我洗劫銀子,是魏府先劫持咱們的酒水在先,”北淵有些生氣的說道,“他們居然狗膽包天,敢來追殺少爺,不知死活。”
“好啦。”永瑞吃完了飯,漱了漱口,看到北淵一副炸毛模樣,好笑的說道,“我昨夜就派人去清洗魏府的爪牙了,估計快有結果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南昀就踩著愉悅的步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先是恭敬的向永瑞行禮,這才高興的說道,“主子,事成了!”
“清洗乾淨了?”永瑞有一絲詫異,怎麼感覺自家下屬的動手能力,突飛猛進了!
南昀笑得開口,“全清洗了,嗬,魏府手中這一批爪牙,網羅的都是那種惡貫滿盈的大奸大惡之輩,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說到這兒,有些猶豫不決的望了永瑞一眼。
“說!”永瑞神色淡然道,“還有什麼!一五一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