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嗯~新文新氣象~
第二章月見草
準時到家,回房換下醫院護士服就去煮飯。
娜娜還沒回來,不過我在廚房裡看見新鮮食材,想是中午她抽空帶回家,看見食材於是我省了按照存貨想菜式的心,轉身去拿圍裙時又在儲物櫃那裡看見留言。
置物櫃顯眼的地方貼了張小紙條,上邊兩句話,字跡顯得匆忙:
‘堵塞的下水管等晚上回來修理’和‘香酥小魚乾’,最後畫了個可愛的顏文字符號作為結尾。
(≧w≦)
是我以前教她的,屬於我那邊世界的顏文字,這裡大概沒有彆的誰會用,娜娜很高興,她覺得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我邊搖頭邊笑,小魚乾是她心愛的零嘴,上回弄了整整一罐被她不到兩天消滅乾淨,我怕她吃上火就給斷了,她不敢明說就寫紙條。
長到十六歲還是這樣的傻孩子,怕羞不敢當麵說的話就用紙條,每回也總是用上顏文字表示她當時的心情。
很可愛,可愛得每次我都會讓她得逞。
隨手收起母女專用通訊,返身折回翻檢洗水池邊堆得滿當當的材料,然後我不出所料的拎出一包…
掂了掂手裡的袋子,我嘴角默默一抽,這重量做成魚乾怎麼也得兩大罐,這孩子上輩子是貓不成?
抽完嘴角,我開始乾活。
擔心孩子吃上火歸擔心,她的願望基本上我都會滿足,隻要在能力範圍內,所以小魚乾什麼的呃~等下順便煮一壺涼茶?
因為娜娜是很乖很乖,乖得叫我心疼的孩子。
…………
大概是單親家庭的緣故,娜娜乖巧懂事,小小一粒就已經沒怎麼叫我操心,成長過程裡更是貼心到極點,鄰裡間都誇讚她是個好姑娘。
當然,我知道那是表相,實際上這孩子早熟又敏感,當初還是隻小蘿莉的時候,她會偷偷躲在被子裡哭,總害怕我不耐煩起來把她寄養到彆人家或者海軍孤兒院然後自己改嫁,鬨得我不知怎麼安慰才好。
穿越前我沒生養過孩子,當然也就不知道怎麼教孩子,這裡的世界又亂得厲害,到處都是動蕩紛爭,低層平民最先需要保障的是生存,幼兒教育…那是啥?
說起來真真誇張,娜娜到年紀我想給她找個幼兒園都找不到,囧。
幸虧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這裡對軍屬還算關注,七八歲的孩子集中起來統一讀書認字,再大一些也可以透過篩選,天資好的能進入軍校。
而那些孩子將來會是海軍新生力量。
娜娜如今在軍校念書,平日裡我不怎麼管她在外邊的事,不是冷漠更不是放任,而是…大概是穿越前那段人生帶給我的一種反向認知。
當年被自己家長管得多了,到如今對自己的孩子,每回想管一管的時候,對比自己年輕那會的心態,又覺得孩子蠻可憐的。
我不是對自己家長抱有怨懟,是代溝問題。
‘為你好’有時候是一種偏執的專橫,偏偏作為孩子無力反抗的時候,那種心灰意冷怨恨橫生的感覺相當糟糕。
因為年輕沒出人頭地而逼著孩子飛黃騰達,因為介意彆人看法而逼著孩子這樣那樣。
因為‘要爭氣’,所以你要‘找個體麵工作’,要‘找個能乾丈夫’,要‘生個聰明外孫’,為的就是‘讓我出門有麵子’,這些真是夠了!
人活著為的就是‘結婚生孩子看著孩子生孩子’,我真不明白老一輩想法。
當年為著被管得多了,我總是幻想自己有孩子一定不會拿‘為你好’的借口對孩子橫加乾涉什麼,我可以教孩子做人道理,可以教孩子為人處世,卻一定不會用自己的想法強行規劃孩子的人生。
所以,我不會太管束娜娜,她喜歡做什麼就依著她,好比她似乎喜歡上一隻年過四十的糟糕男人,她不說我也不會過問,最多想想怎麼劍走偏鋒消滅潛在渣男,(==)。
沒關係,娜娜還小,偶爾遇到挫折摔摔跟鬥也不是壞事。
人生是她自己的,現在痛一痛接受教訓還有我在後邊看著,總好過我管得緊了她什麼都不敢去做,將來我死掉她再犯錯,到那時可沒有誰會不問是非對錯護著她。
…………
起油鍋炒幾道菜,接著把湯鍋重新熱上,我轉身去洗手外邊恰好傳來開門的聲音,等擦乾手一回頭就見娜娜在廚房門外探頭探腦。
上下打量她一眼,我不禁有些納悶,這孩子一腦袋汗,看著象是跑過馬拉鬆回來是怎麼回事?不過笑眯眯的樣子…看著又沒什麼大礙。
娜娜蹭一下蹭到身邊,先探頭看看菜式,又看看湯鍋,然後嘴角就翹起來,兩眼亮晶晶,“安娜~~~”
“外邊那客人是你同學?”視而不見這孩子一臉垂涎,我朝著廚房門外抬抬下巴,方才進門是兩道腳步聲,其中一道留在客廳,這時候帶人來做客…
想了想,我決定重新下鍋再煮個飯。
“隻是出於禮貌登門拜訪而已。”娜娜搖頭晃腦,笑得臉上都開朵花來,“我們家的普通菜式不好拿來招待客人。”
哦~我點點頭,然後跟著這孩子一塊出去和客人打招呼。
娜娜的喜好打小就掩飾得好,可我是她老娘,對自己孩子哪裡不了解?彆看她笑眯眯的說話,卻絕對是對來訪者有點不樂意。
我知道娜娜早熟敏感悶騷彆扭,可不管怎樣都是自己孩子,她有意見的人,嗯~大概也不會招我待見,癩痢頭孩子都是自家好,何況我的娜娜這麼可愛。
當然,麵上還是要表現好些噠~我是大人嚒~虛偽一點沒關係。
出了廚房一抬眼,然後我就愣住,客廳沙發上坐著個人,年輕男孩子,齊耳黑發,圓滾滾身材堵得家裡空間更顯逼闕,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這小相撲選手不是那誰麼?!
…………
聽到動靜年輕男孩子猛一下起身,張了張嘴似乎想打招呼不知怎麼又愣住,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把目光轉向娜娜,眼神裡帶著點詢問。
“安娜,這位是戰桃丸隊長。”娜娜走上前幾步,站在中間為兩人作介紹,彬彬有禮到古怪的程度,“戰桃丸隊長,這是我母親安娜。”
“啊~晚上好。”我哽了半天才噎出一句,原因無它,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彆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