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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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後,已經身為海軍本部大將之一的赤犬薩卡斯基才承認,這世上最可怕的敵人,既不是罪惡滔天的海賊,也不是城府深沉的政客,而是時間。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它消磨曾經最正義凜然的熱情,奪走曾經最堅定無畏的信念,它也可以彌補曾經無藥可救的傷痛,淡化曾經誓不兩立的仇恨。
即使是薩卡斯基也沒能躲過名為‘時間’的敵人悄無聲息侵蝕,漫長歲月裡,他無法避免的改變了許多東西,曾經恥笑過的曾經不屑過的種種,在邁向通往目標的野心道路上,他或多或少做出以往不可想象的妥協。
薩卡斯基不否認,到得如今他早已經不是當年加入海軍時那個純粹的人,他可以為了野心做出暫時退讓,也可以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
當年加入海軍時意氣風發的那個人早已經被時間打敗,曾經不可動搖的正義,他堅持的目標裡摻進私人的野心和欲/望。
[在這片大海掙紮沉浮,不能前進的家夥最後隻能被浪潮淹沒。]
薩卡斯基同意這句話,他的‘掙紮沉浮’最終目的是徹底消滅罪惡,達成這個目標的‘前進’是站到權力頂端。
然而,通往權力頂端的道路布滿荊棘,這當中不僅僅有對立陣營的敵人,更有來自身後的明槍暗箭,隻是力量強大根本不足以擊敗那些阻礙,所以他學會謀奪算計,懂得了不擇手段。
唯一不曾動搖的是堅守絕對正義的信念,唯一不曾忘記的心意是…那個人。
安娜。
…………
三十幾歲的時候薩卡斯基覺得,如果他和她是現在相遇,那麼他會殺了她。
三十幾歲,一個男人最黃金的時間,薩卡斯基坐到海軍本部中將的位置,野心和欲/望正是最濃厚的時期,他希望自己更進一步,並且為此爭權奪利…
如果遇見那個人,他一定會殺了她。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能夠動搖他心智的人。
他野心勃勃欲/望深厚,無法容忍自己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改變,哪怕她予他有救命之恩,哪怕她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那個人來曆不明卻有不容忽視的強大力量,哪怕她並非海軍的敵人,隻要她不是他的人,或許有朝一日她就成為他的障礙。
即使喜歡,那份心意也敵不過薩卡斯基的野望,所以他會事先殺了她,在一切發生之前。
得不到就毀掉,他不能容忍她那樣的女人竟不是他的人。
…………
四十幾歲的時候薩卡斯基又覺得,如果他和她是現在相遇,那麼…他會不擇手段得到她。
四十幾歲的薩卡斯基已經站在許多人一生都無法抵達的頂端,海軍本部大將,世界政府最高戰力之一,權力、力量、地位、名聲,男人應該有的一切都一一擁有。
他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擁有無數海軍將官士兵的忠心擁戴,擁有令得全世界海賊聞風喪膽的名聲,擁有即使新世界四皇也不敢輕視的強大力量…
海軍本部大將,赤犬薩卡斯基,幾乎擁有一切,他身邊仍是少了一個人。
一個直到如今都無法忘卻的人。
安娜。
她來曆不明,她去向成迷…這麼多年時間,薩卡斯基竟也沒辦法徹底遺忘。
他曾經想過無數次‘如果再次相遇’。
三十幾歲的時候他想殺死她,四十幾歲的時候他卻想不擇手段得到。
那個人不曾喜歡他,對他甚至有些避之唯恐不及,薩卡斯基很明白,到了最後那個人仍是沒有對他另眼相看,隻是他已經不會顧忌什麼。
海軍本部大將,到如今他想要的還有什麼不能到手?
即使那個人是彆人的女人,依照他現在的權力手段,隻要想,一切必定能如願以償。
隻是可惜…他沒有再遇見她。
三十歲的時候沒有,四十幾歲的時候也沒有。
那個人彷如最美的曇花,刹那芳華的綻放,留給他的隻是消失後的半生遺憾。
…………
薩卡斯基遇見那個人,在二十幾歲,他最意氣風發的年紀,也是最無畏狂妄的年紀。
海軍本部最年輕的少將,元帥與高層極看好的後起之秀,他有那份倨傲的資本,進入海軍到升任少將隻用了不到兩年時間,能做到這點的人很少,薩卡斯基當然允許自己驕傲。
隻是他遇到那個人。
那個來曆不明的人帶給他從未想象過的意外,與挫敗。
安娜。
直到四十幾歲,薩卡斯基仍是無法忘記當年她消失時他的心情。
他在流水裡瘋狂尋找,一無所獲之後又瘋了似的命令所有人四下搜索,從黃金都市直到進入內城宮殿,唯一的命令是找回那個人。
數日功夫裡,阿契美尼德帝都每個角落都被他率領士兵一一搜索過去,隻是終究沒有結果。
她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如出現時。
支援艦隊到達的那天,薩卡斯基終於承認那人已經不在,連續數日不眠不休,精疲力竭的他盯著廣場那片水潭發怔,心裡恨得厲害。
內城宮殿的機關被喬納森手下那士兵西瓦拆除中樞後失去效力,如今阿契美尼德帝都已經是海軍的囊中之物,曾經消失的眾王之王國都,此時此刻徹底落入海軍手中。
黃金建造的城市,堆積如山的財寶,島嶼地下深處確認存在的機密重地,隨便哪一樣都足夠薩卡斯基他們這些最先抵達之人更進一步。
無論是軍功亦或者彆的什麼。
比起將官士兵們無法遏製的興奮,薩卡斯基的麵色一日冷過一日。
當然,他明白,那個人的消失…她落水前最後那些話,證明她已經知道,象出現的時候,那個人對她自己的去向心知肚明。
對薩卡斯基來說,那個人來曆不明如今更是去向成迷,然而對她自己而言,無論是來曆還是下落,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想明白後他恨得厲害,恨她那樣輕描淡寫的道彆。
也是到她消失,薩卡斯基才驚覺,原來她什麼都沒放在眼裡,甚至她向他索要的財寶,同樣毫不猶豫放棄,這些目光所及足夠買下一個國家的黃金珠寶,於她仿佛一粒塵埃。
她出現伊始,直到消失,所有一切對她來說都無足輕重,連同他這個前程似錦的海軍本部少將,所有一切都沒能被她看進眼裡。
這樣一個女人,真正可恨得厲害。
…………
他以為能夠留下她。
薩卡斯基不否認,他對她懷有某種隱秘想法,他試過壓製黑暗妄想,隻是接二連三意外發生,他反而泥潭深陷。
軍艦卷入大漩渦之中,當她輕易打敗泰坦帶著軍艦脫離必死險境,他就再不能控製自己。
她說她已經結婚有孩子,她持有的匕首顯示著某個不知名的男人對她無比珍愛,隻是那又如何?那些,他同樣可以給她。
他有的都可以給她,甚至…他暫時還不能給她的,海軍本部也能夠給予。
以她的力量,輕易打敗能夠通天的怪物,那般強大,隻要出現在海軍本部高層視線當中,她勢必成為海軍極力籠絡的人物。
動物係幻獸種,她不該籍籍無名,她應該站在高位,和他一樣在海軍陣營裡擁有一席之地,並且未來站在最頂端。
薩卡斯基確信,有朝一日他不會輸給彆的任何一個男人,能夠給她的,當然也是其他人望塵莫及的。
地位權勢名聲財富,人類的欲/望所需,隻要她要,他自然能滿足她。
他以為能留下她,他已經在算計要得到,比開始算計的更隱秘黑暗些,之前他宣稱她是任務目標為的不過是找一個借口和擋箭牌,後來籌劃的卻是讓她成為他的人。
他的女人。
他會比那個不知名的男人更珍愛她,會給她更多更多,隻要給他機會。
可惜的是命運不肯給他機會,他那些重重算計,尚未付諸行動的謀略,在她毫無預兆消失那一刻,全盤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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