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哪裡不對?(┬_┬)↘
也不過轉眼間,就在我目瞪口呆遠眺的同時,極遠處那片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濃厚,原本隻是一層不留意會忽略的薄薄霧氣,短時間裡它們席卷了附近幾座沙丘變成一堵…高聳入雲的沙牆,
黑壓壓一片連接了天與地,並且氣勢洶洶地推進。
滅頂之災近在咫尺的感覺還真是叫人渾身發毛啊!
眼角劇烈抽搐的收回視線,一邊感慨自己衰神附身一樣的狗shi運氣一邊火燒眉毛跳起來,原地轉了幾圈我就竄到小雀斑身邊,探手要去拉他…擱在地上的另外一個人質,還沒醒來蒙特雷中校。
碰到沙塵暴這種天災,逃跑的時候可不能把這位給丟下啊~這位海軍先生人也是恪儘職守,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叫他殉職啊!對不對?
才剛把昏迷的海軍先生抓到手裡,還沒等有下一步動作,斜地裡橫生過來的一支手臂就擋在身前,是小雀斑青年阻止了我的逃命行為。
兵荒馬亂的當前,這青年居然非常冷靜,他說,“是能力者…”
此時恰好有強風呼嘯而過,邊上這人的說話聲被卷進沙裡,我隻勉強聽見前半句,不過…後半句即使他沒說答案也顯而易見了。
能力者,沙塵暴————來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隻不過…為什麼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
疑問在腦中浮現的刹那間,視野被急速掩來的灰暗沉重沙霧遮擋,乾澀塵埃逼得人險些要睜不開眼睛,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我眯起眼睛,勉勉強強透過疾狂的漫天沙塵看到一點點異樣:
灰蒙蒙的沙霧深處依稀仿佛滑過什麼,隻是看不分明,頃刻間我的視線被小雀斑青年給擋住了,他往側邊跨過一步,恰恰擋去正麵襲來的一陣疾風。
以及…滑過耳邊的一記幾不可聞的冷哼。
片刻過後,所有一切又平靜下來,象是錯覺一樣,狂風與沙暴不知所蹤,沙漠靜謐如死。
等了一會,我從擋在麵前的這堵身軀邊上悄悄探出半個頭,沿著保護我這個青年看著的方向看過去,冷月下的砂礫反射泠泠幽光,不遠不近的距離外陌生男人立在近處沙丘上。
披著一身對我個人審美而言相當沒品的皮裘大氅,西裝,領巾,大背頭,嘴角叼著雪茄,乍眼看就是個講究裝扮的高級貨色,可惜氣質真不好。
怎麼說呢?要貼切點形容,大概就是‘壞得流油的暴發戶黑道分子’。
看著就不是個好人。
我牙疼的悄悄打量陌生男人幾眼,接著視線往下滑幾分,果不其然就看見…他的一隻手從手腕開始套著巨大猙獰的金鉤。
皮草大衣、雪茄、金鉤…幾樣不搭界的元素糅合起來,實在是叫人一言難儘。
不過比起他的裝束,陌生男人身上倒是帶著一種殺伐之氣,金色的眼睛目光沉鬱冷酷,蒼白的臉一道橫貫舊傷…
“沙鱷魚。”小雀斑青年的聲音打破沉寂,道出的來人身份也恰好印證了我的猜想。
王下七武海,沙鱷魚.克洛克達爾。
阿拉巴斯坦的‘國家英雄’,草帽路飛此行要打敗的男人。
…………
直麵無論生前死後(大霧!)都聞名遐邇的人物,我的頭一反應是忍不住把身子探得更出去些,懷著複雜又雀躍的心情試圖多瞻仰一會。
呃~那什麼…妮可.羅賓的前老板,路飛刷到的第一個小boss…如此高大威猛的反派,錯過了之後估計沒機會近距離觀賞了…
下一秒,小雀斑青年察覺了我的小動作,不過也沒回頭,就是抬起胳膊反手想把我往身後按————而大概就是他的舉動吧?
原本隻盯住小雀斑的男人瞥一眼過來,目光對上我的又移開,神色裡有幾分不以為然。
我順著小雀斑的手勁往後退了幾步,想了想又往邊上走開些,手裡還是拎著好命昏迷的海軍先生,小雀斑側過頭瞪了我一眼,眼神裡有些警告意味,想來是…
在警告我不要亂跑?不過,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他也隻能拿目光威懾,盯了一眼又飛快收起視線,再次看向更危險的那一方。
狹路相逢的兩位繼續彼此靜靜對視起來,象是都在審視對方,且各自暗暗戒備。
良久,盯著小雀斑青年的男人開口,“火拳,真是稀客。”低聲的聲線語調緩慢,說話間彆有所指似的用一手撫上另一手手腕的金鉤,“新世界的大海賊到阿拉巴斯坦有何貴乾?”
“另外————”意味深長的停頓兩秒鐘,男人抬手比劃幾下,有些惡劣的說道,“你這打扮還真是搞笑,是改行當海軍了?一個小兵?”
象是嘲笑還不夠,嘶嘶笑了幾聲,這王下七武海意猶未儘的咧開嘴角,“不過也是,白胡子老了,跟著那隻剩一口氣的老頭確實沒什麼前途。”
話音落下,許是男人眼神裡夾帶的譏諷意味太過明顯,也或許是他的言語觸及了禁忌,小雀斑青年的氣息頓了頓,那身離開先鋒號就沒來得及換下的不合/體白襯衣藏藍褲子布料上閃過幾絲火焰。
麵對沙鱷魚的惡意,小雀斑的反應非常直接,比起先前對付蒙特雷中校的單純身手武力碾壓,這次自然係燒燒果實元素化,顯然被沙鱷魚激得無法克製殺意。
這是一言不合開打的節奏!我哽了下,差點想失意體前屈。
…………
…………
先前我就深刻懷疑自己近段時間運氣有點問題。
然後,此刻————
現場夜半三更在沙漠腹地不知名地帶狹路相逢的兩個能力者,一隻燒燒果實一隻沙沙果實打雞血一樣對持,並且一個身邊的空氣溫度急速飆升一個腳下沙地象水麵一樣蕩開層層漣漪的險惡關頭…
作為站在呈等邊三角形對持狀態的其中一角,我個人甚至來不及表示什麼,耳邊忽然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仿佛是瞬間陷入真空。
頃刻間,這塊即將展開惡戰的區域被隔絕在世界之外一般,兩道蓄勢待發的力量雙雙被不知名外力強製壓下,而顯然這突發意外出乎在場人的意料,那兩個自然係惡魔果實能力者神色俱是一滯。
他們兩個不約而同把凶惡視線投過來的時候,我想…他們應該是把這次異變算到我頭上。
不過,我沒能解釋,因為恰在此時靜止的視野失控般扭曲,失真的世界裡乍然響起一種狂亂暴虐的沉悶吼聲,連綿不絕的沙丘猶如活過來的惡獸,咆哮著當頭罩下。
不是沙鱷魚的能力。
那王下七武海盯著卓然拔高的沙牆,金色的眼睛瞪大了,無比驚訝的樣子。
…………
轟然巨響震動天地,災難席卷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原本在沙漠中如魚得水的王下七武海先生都可悲的失去腳下支撐,和我們一樣七零八落,姿態狼狽的跌落。
腳下綿綿迭迭的沙漠裂開一張大嘴,幽深陰暗,看不到儘頭,原本毫無殺傷力的砂礫這一瞬間變得極度危險,無數細小流沙湧過來,如海嘯颶浪吞噬掉地麵的一切。
我也裹在流沙巨浪深處,身不由自己的往下方墮落。
擦!這果斷是流年不利!_(:3ゝ∠)_
…………
…………
掉進深坑和陷進流沙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
惡戰開始的瞬間大地開裂,一路往深不見底的沙坑底墮落,墮落,再墮落…我的感覺是,象當頭被一座大山給碾壓了,氣也喘不過來。
視網膜被漸起的黑幕慢慢汙染,肺部穿了孔似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痛。
…………
不知過了多久,腦袋裡轟轟的巨響才一點一點拔絲一樣散去,也不知道渾身骨頭斷了幾根,反正我覺得自己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也不知怎麼,視野倒是變得明亮,原本掉落深淵該有的漆黑一片情況不曾發生,恍惚間墜落時穿過一段幽暗,到後來卻有朦朦朧朧的光線出現。
至於現在嚒~
朦朧的光線很柔軟,象天光大亮前的那一段黎明,環境如何卻一時半會不能知道,因為我仰躺著渾身使不上勁。
並且,對於此類毫無預兆的意料外災難,時不時總要遇上一次的我表示,習慣就好,真的。
我們要微笑麵對操蛋人生和負心宇宙。
…………
一臉淡定就這麼靜悄悄的翻肚皮金魚躺著,等著————直到附近傳出動靜。
有人翻身起來,有人低低的咒罵,然後是朝我走來的腳步聲。
隔了會,小雀斑青年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對上我的目光,發現我清醒著活得好好的,小青年麵上的神色如釋重負。
接著他又看了我幾眼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忐忑,之後又打量我一會兒,也不知是怎麼人慢慢地蹲下來,伸出手,目標是…
在他把手指放到我鼻子底下的時候,我陰森森的磨了磨牙,“還沒死,讓我再休息一會。”
聞言他收回手,看起來有些窘迫的樣子,頓了頓,磕磕巴巴的開口,“啊~很抱歉。”
“抱歉有用要海軍乾嘛?”我翻出死魚眼,哼了聲,“你看我一臉血眼睛也不眨以為是屍體?覺得抱歉就把中校先生拿開些,他壓著我了。”
“呃?”小雀斑青年怔了怔,然後趕忙伸手,“很抱歉。”
嘴裡慌慌張張的說著,一邊幫我拿掉斜壓到身上某個不和諧部位的中校先生,這期間不巧摸到那個地方的手觸電似的縮回去,然後他的臉立竿見影的漲紅了,“很抱歉!”
壓在一側胸口的重物移開,我隻覺得整個人都活了,先咳嗽幾聲,接著捂住受到重創的位置,慢吞吞起身,然後聽他複讀機一樣磕磕巴巴說不個不停,心裡頓時有些梗塞。
不就是摸到胸部,我都沒臉紅你害羞個什麼勁啊!
見我起身,一手拎著更不幸的蒙特雷中校,這小雀斑瞬間跳開到好幾米外,音量也變得更大起來,鸚鵡一樣隻知道重複道歉道歉,又道歉。
超出意料純情的小雀斑青年整個人都燒糊似的,我滿頭黑線半坐著,等了會見他似乎沒有回神跡象,不得已隻好暫時挪開視線。
目光一轉,落到不遠處…另外一個人身上。
沙鱷魚,現場四個人掉到沙漠下方的深淵,和我們一樣,那男人也活著。
…………
沙鱷魚的模樣也有些狼狽,不過看上去肯定比我好很多,他沒有留意我的打量而是直勾勾盯著我————後邊?
愣了下,我回過頭,定睛看清楚所處位置的後方,之後整個人都不太好起來。
後方立著一塊巨大石碑,其上密密麻麻刻著紋路,即使離得有些遠也還是能看清楚,石碑上的刻紋是一種四四方方古裡古怪的圖案。
…不…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