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地道此刻應該是由唐吉訶德家族黑桃軍看守,黑桃軍統領琵卡是能力者,如果不想被活過來的岩石地道擠成一灘肉泥,你們最好找彆的路線。”
這個非人型海軍大將,根本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說,“實際上我希望你們離開之後暫時躲藏起來,彆做無謂的犧牲。”
“十年前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操縱國王欺世盜名,他的陰謀今日之後將真相大白。”
“德雷斯羅薩會迎來自由。”
“活下去,未來才有機會繼續效忠你們的力庫王。”
現場,除了赤犬大將,包括我在內的其他人一時間都目瞪口呆,角鬥士們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關鍵是!我驚訝的是赤犬大將的說法。
他讓這些人躲起來而不是掀起動亂?為什麼?這是冷血偏執狂赤犬大將會說的話嗎?
…………
現場一時顯得太過安靜,包括我在內,除了赤犬大將,其他人都被他說的那些事驚得無法反應,因為信息量太大,囧。
隔了會,牢房裡當中有人磕磕巴巴的開口,“吉姆雷特,你這家夥為什麼會知道那些機密?太奇怪了吧?”
這一刻,或許是我和角鬥士們眼睛裡的懷疑太過濃烈?赤犬大將哼了一聲,隨即把腦袋朝著我這邊偏了偏,目光仍是停在牢房裡那些人身上,似乎是在示意他們注意我這邊。
短暫的靜默過後,他又開口,“不過是還人情罷了,還你們告知這家夥的下落,那件事的人情。”
牢房裡的人們隨著他的話,呆愣愣的把視線集中到我身上,一雙雙瞪得滾圓的眼睛…呃~其中包含的各色意味太過複雜,總之我懶得一一辨認,反正就是一言難儘得很。
最後還是赤犬大將解救了我免於被太多雙眼睛盯得尷尬症發作,他起身走到我邊上,然後側過身用他即使非人型依然龐大的身軀把我完完全全擋住。
之後,這隻大將用聽上去不甚愉快的聲音說道,“守衛換班的時間快到了,你們還不走?是打算讓海賊發現守衛全部被我乾掉了嗎?”
然後,沒有然後了。
我的視線被龐大的鐵皮玩具給遮擋住根本看不見什麼,隻是聽見岩石機關開啟的聲音,和牢籠內那些角鬥士們陸陸續續消失的聲音。
…………
又時隔不久,擋在視線前的這男人挪了挪步子,略略轉身,對上我的目光,他的眼神裡散發出很明顯的,呃~秋後算賬的意味。
“聽到不得了的東西了。”他的口氣似笑非笑,“昨日那些家夥隻說你被帶往王宮,原來,我不知道的後續如此峰回路轉。”
“帶走我的女人,還欺辱她————唐吉訶德家族那些惡棍真是膽大包天嗯?”最後一個擬音詞用的音調異常微妙,尾音略略挑高,說是疑問式不如說是飽含著危險,十足十的陰森。
我默默的黑線,不為彆的,就因為他呃~這明顯是在暗指那些謠言…呃…
和他麵麵相覷幾秒鐘,我抬手撓了撓有些(被謠言氣得)發燙的臉頰,訕訕的錯開視線,眼皮撩高了作一副望天狀,當然不會回答什麼。
因為根本找不到話說啊,囧。
可惜的是赤犬大將不給我裝傻的機會,他自顧自繼續哧哼,“在水之都群島,羅納德發給我一份情報,那個糾纏你的海賊同樣是唐吉訶德家族乾部,賽尼奧爾.皮克。”
“多麼奇妙的緣分,兩個世界的同一身份男人,都對你一見鐘情。”
“也或許並非一見鐘情,而是出於肉/體的毫無理由的吸引。”
“異種蒼龍的鬼魅能力,每個見過你的男人無一例外都將受到迷惑。”
他的聲音很沉穩,停頓片刻有一次開口說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是見過你鬼族女王的真實型態,憑你此刻的模樣…這座島上所有人都死不足惜。”
↑↑↑好吧好吧~我抬起雙手作出一副投降狀,“我相信您是薩卡斯基大將,請彆繼續往下說了,那些事真是…”太羞恥了喂!
如此劍走偏鋒的證明自己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這男人…可真是…
你贏了,真的!
…………
麵對著氣勢徒然暴漲,簡直渾身冒黑氣的這隻非人型海軍大將,我無語凝噎。
帥不過三秒和腦洞開得神奇,以至於兩個人的神經從來接不到一塊去,這情況此時此刻依然持續中,象詛咒一樣。
做完正經事————放跑角鬥士們還人情。
接著說完不正經的事————和我有關的各種流言謠傳。
我花了一段時間渡過發作的尷尬症,接下來,還是繼續回歸正經話題。
於是:
悄悄觀察了會這男人的模樣,覺得他看起來不那麼戾氣十足,依稀仿佛稍稍平和了些的時候,我小聲開口問道,“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呢?”
既然是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我沒了必須乾掉他的堅持,那麼,呃~當然是和平共處了哈~畢竟最後要一起回去的嘛~得罪得狠了,我的未來簡直堪憂。
果然————放走牢房中欠下人情的奴隸角鬥士,赤犬大將的心情似乎朝著好的方向回升,所以他的回答是把問題丟還給我,“應該是你打算怎麼做。”
比起從來不顧彆人感受的獨/裁決定,這次他詭異的呃~很民主,“我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立刻脫離。”
說話間拿眼角瞥了我一眼,他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逗留太久麻煩也會越多吧?比如,被你吸引來的奇怪男人會越多。”
“你該慶幸這裡不是海軍本部。”
說到這裡也不知想起什麼,他的嘴角往下沉了沉,聲線也壓低幾分,變得陰冷冷的,“如果情況和那個海賊賽尼奧爾.皮克一樣,是不是說明,原來的那個世界也會如此?”
“回去之後,我是不是首先該征討德雷斯羅薩?”他用微微有些困惑的眼神,一邊說一邊看向我,仿佛是真的在詢問我的意見。
↑↑↑您真是抬舉我了,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狠狠的朝天翻出死魚眼,到底還是忍住了把吐槽直接糊他一臉的衝動————為個女人征討王下七武海?我們那邊還是1519年吧?你乾得出來,估計我的名聲從此能響徹世界。
端謝不敏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什麼的,你的人設崩了啊喂!
破壞三大勢力的平衡,你半輩子麵子裡子丟光了沒什麼,媽蛋我會被海軍元帥發動能力大佛掌拍進馬林弗德地下深處去吧?!
…………
這一瞬間,我深深覺得和這男人已經沒辦法用人類語言正常交流。
於是果斷的轉身,循著這裡通道的另一端出口急匆匆的走去,順帶回答了他唯一一個正常的問題,就是丟還給我的問題,“如果您確實沒什麼計劃,那不妨等到競技賽結束。”
“做事要有始有終。”
我一邊朝前走一邊拿眼角餘光斜乜不疾不徐跟在身側的這位非人型海軍大將,想了想,接著給出解釋,“還不能脫離這個世界,我的力量不足。”
實際上是眉心藏著的那把斷刀完全沒反應,蒼龍配刀,黑暗幻星羅睺。
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想過,會忽然出現在另一個類似背景世界的德雷斯羅薩,時間更是兩年後,原因怕是出在羅睺身上。
蒼龍配刀,與執掌混亂與破壞的惡星同名,我繼承它,卻無法徹底掌控,我隻能動用它的六分力量,要想徹底收服它…
我沒有稱霸世界的野心,呃~所以也沒有動力徹底製服藏匿在身體裡的羅睺。
好吧~這次是我自食惡果,誰知道它忽然鬨出這種幺蛾子。
破開次元壁障,如果想回歸有兩種渠道,要麼和我前幾次一樣等到了時間自然而然會被所在的時間排斥出去,要麼…
就是設法吞噬足夠的力量,進而調動黑暗幻星羅睺,再次斬斷次元壁障。
後一種方法…吞噬足夠的力量,這裡,德雷斯羅薩的這裡,要想充足到能夠調動執掌星辰之力的黑暗羅睺…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願意那樣做。
所以隻能等。
…………
我的解釋,赤犬大將不置一詞,也不知道他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不過我看他投來的眼神倒是平靜,象是早有預料。
接下來這段路是關押奴隸角鬥士的牢籠區,通過此片區域時,沿途看見的都是粗大的鐵欄杆,以及囚牢中或站或坐的,和先前那處相似的…囚徒們。
或許真的如赤犬大將所言,奴隸角鬥士們彼此間早有聯係,我和他經過牢籠外,隔著鐵欄杆遞來的種種目光裡,都帶著…等待過後的如釋重負。
這些失去自由的人,應該知道了他們即將逃離,目送我和赤犬大將經過眼前,遞來的目光多出感激,甚至在走過之後,我隱約聽見有誰說‘多謝了。’。
他們是知道了吧?走在我身側這位非人型海軍大將,帶給他們脫離桎梏的希望。
這個男人,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確實讓我出乎意料。
是我誤會他了。
而既然是誤會…做人要用於承認錯誤。
…………
良久,沿著一條新的路線,和他並肩走出這片象違章搭建的糟心地域,從一條岔道拐出來,之後遠遠能看看備戰區選手的身影三三兩兩出現,環境也漸漸變得嘈雜起來。
直到這時候,我才剛剛想為自己的誤解道個歉,沒等開口卻被搶先一步。
安靜了一路的赤犬大將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c區勝出者是那小子,d區是雷蓓卡,力庫王三世的孫女,決賽時你的對手。”
“你要參賽,或者跟我走?”
“還過人情,我已經沒有什麼彆的計劃,我和你可以離開這裡。”
呃————我腳下一停,猛地盯了這男人一眼,嘴角默默一抽,這種隔一段時間爆一次料的行為…可真是…還是叫人沒辦法適應啊喂!
隨著我的腳步停頓,他同樣停下來,偏過臉,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力量不足以破壞次元壁障,指的是你身上的氣量不足?”
“鬼族的力量來源於人類精氣,要補足能量隻能吞噬人類,或者等上一段時間。”
“至於一段時間是多久,幾天或者幾年,甚至幾百年,長短不定,我說得對嗎?”
“彆這麼驚訝,安娜,海軍對鬼族的了解,比你預期的深刻許多。”
他說著很驚悚的事實,在我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他的時候,非常平淡的,象是討論天氣好不好那樣,繼續說道,“你不願意吞噬活人的靈魂,那麼————”
“我可以陪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