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李九思凝視著他的雙眼,意味深長。
李墨仍舊眸色平和,道:“本想借著他的身份以慰民心,結果是個懦弱無能的和尚,早在葉城之時,便拖去斬了。”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夾雜著漠然。
李九思微挑眉梢,與李墨對視,緩緩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話音剛落,忽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視,也停止了交談。
尋聲看去,幽靜的遊廊上空無一人,隻有淅瀝的細雨聲,顯得空廖。
李墨目光微掃,隻見不遠處的紅木柱下有一支梅花白玉簪,他頓了下,緩緩行過去,彎腰將白玉簪撿起。
“雪花白,玉中翹楚。”李九思瞥一眼他手中的簪,步伐散漫地往宴廳而去。
李墨眸色微沉,捏著手中的玉簪,觸感細膩光滑,府上也沒有什麼女人,更何況這簪……
水榭長亭之中掠過一抹紅色倩影。
正是從府前馬車處回來的薑卿兒,她步伐匆匆,輕低著頭,鳳眸淚光流轉,淚珠落在麵紗,光是這雙眼便惹人心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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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佛珠的手不停在顫抖,指甲發白,她本是不信的,不信大師就這麼死了的。
可是如今……心裡最後的執念崩斷了。
頃刻間莫大痛楚席卷而來,令她難以喘息,她找了四年,等了四年,原來大師早就死了。
薑卿兒抹去眼淚,顫抖著手將腰間匕
首取下,抽出刀刃,弘忍和尚的麵容映入她的心間,一笑一止,如此深刻。
得此消息,她宛如失去理智,滿眼皆是恨意,大師不是廢物,不是懦弱無能,他一生從未做過錯事,為何要被爾等壓迫至死。
爾等這群狗賊,為自己做的惡事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輕視所有人,實則爛到泥土裡的惡人!
她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了,為所念為所想,她定要平西郡王為和尚賠命。
薑卿兒深呼吸著,眼淚生生忍下,她將匕首綁在長袖中的手臂中,步伐堅定的往後廳而去。
……
宴廳之上,伶人琴師已奏響聲樂,曲子清脆悅耳,幾排宴桌上擺滿了酒壇,來者皆是軍中將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已習以為常。
今日設宴接待之人是北方的齊王,部下更是豪氣,一壺濁酒一飲而儘,身高體型一向壯碩的薛瑞豈會與他們北方漢子認服,舉起一壇酒仰麵而儘,弄得衣領濕透。
那酒桌正座上,帶著麵具的李墨半倚著椅子,看著眾將士喝酒尋樂,軍中之人於吃喝上是要沒規矩一些。
一旁的齊王李九思見部下與薛瑞拚酒,大笑著道:“定不能給我們北方漢子丟麵子!”
這李九思雖常年在北方鎮守,但獨愛看個舞藝聽曲,這才讓節度使將城外的梨園班請來,算是給他個麵子。
李墨舉杯飲酒,仍在對那支簪生疑,總要提防些較好,已命人去探查府上外人,唯有這梨園班子有女人,想來是哪個膽大妄為的舞女沒了分寸,待宴會結束,讓薛瑞將人處理掉。
剛將酒杯放下,坐在下方的節度使袁簡便詢問李九思可要一賞歌舞。
李九思回過身笑了笑,“自然是要的。”
隨即便讓拚酒的士兵停下,讓人將歌舞喚上來。
尚在後廳的喬伶師神色焦急,抖著衣袖,來回踱步。
直到見到一襲廣袖紅裙的薑卿兒緩緩走入,這紅色襯得她膚色雪白,身段曼妙,宛如謫仙,麵紗下的容顏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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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低垂著眸,眸色凝重,喬伶師忙將她拉去舞群之中,道:“有你就什麼都對了。”
薑卿兒撇過眼,匕首貼在她的手臂上,觸感冰冷,或許是她能接近平西王的機會。
周三娘曾與她說過,一個女子的利劍便是容貌,媚而不風流不造作,一眼便可顛倒人心,便可迷人心智,在媚惑之間便可殺一人性命。
越想著,心就越沉,不管這平西王是霸王還是閻羅王,她意已決,如今痛失最愛之人,她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卿兒(拔刀):拿命來!狗賊!
墨墨: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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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宋太醫最小的女兒宋意歡,是豔絕盛京的第一美人,但卻膽小怯懦,極為嗜睡,與那衛國公府的世子自小有著婚約。
正當宋意歡及笄之後,婚約如期舉行,怎知一夕之間,那宋太醫因錯配藥方,使得太子李君赫病重不起,而後被打入大牢,人人避而不及。
這宋家本就高攀不起衛國公府,這下又出了這事,衛國公府對此不管不問,盛京人人等
著看這場退婚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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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那本該病重不起的太子殿下靠於浴池,神態饜足地瞧向那容色嬌豔的美人,她怯怯發抖地掩藏在浴水中,不敢看他。
才明了這東宮太子惦記她不是一天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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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偏執大灰狼VS怯懦貪睡小白兔
這是一個卑鄙男主橫刀奪愛的故事,強擰的瓜哪怕不甜,但是解渴。
男主是李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