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伸手便要將她抱出來,溫和道:“卿兒,你上錯花轎了。”
手還沒觸到她的衣裳,那柔玉的小手‘啪’地一聲打在他手上,聲音之響,在場人多少都能聽到一些。
玄武府的侍衛抿著唇,心道:嗯,陛下被打了……
薑卿兒道:“不該是你抱我下花轎,我今日大婚……”
“有朕在,你今日就大婚不了。”李墨打斷她的話語,放話道:“普天之下,除了朕,朕看誰敢娶你。”
薑卿兒看著他的冷臉,二人就此僵持著,對視片刻,她緩緩道:“那你知道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嗎。”
她的雙眸裡沒有以前的微光,是他心中一痛,李墨麵容微僵,什麼叫不喜歡他了……
薑卿兒深吸一口氣,擦著淚水道:“我曾理解你的所有想法和立場,你也戲弄我這麼久了,也夠了吧,如今便理解我的想法一次可好。”
說罷,她推開擋在身前的李墨,自行走出花轎,薑卿兒走到裴之</岩身邊,跟著他一起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我與裴郎情投意合,這將要喜結連理,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在場氣氛變得凝固,李墨麵容瞬間鐵青下來,他冷視著那裴之岩,情投意合?喜結連理?
一年不見,她就和彆人情投意合了?李墨步伐沉穩,走到二人跟前,氣壓威逼而來,使人呼吸微屏。
薑卿兒神色淡漠,心知這個人生氣了,他們之間隻會比以前更加陌生,他乃是當今天子,她隻是個出身卑微的民女,甚至是青樓女子。
“我知道陛下隻是習慣了卿兒的存在而已,卿兒區區一個小女子不及讓陛下動容,是卿兒拂了陛下的龍顏,所以才會如此為難卿兒,便望你念在舊情的份上,放了卿兒和裴郎。”
身穿玄金華袍的那人周身寒得可怕,始終沒有說話。
薑卿兒跪在地上,沒有抬頭看他,隻好沉著聲又道:“卿兒錯了,早在五年前就不該誘著陛下破了佛戒,不該處處追著陛下不放,更不該…不該結識陛下,就當卿兒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讓卿兒去過安生日子吧。”
薑卿兒一邊說著,淚珠子如斷了的線掉下來,心中又苦又澀,她膽子小,不敢驚擾這位貴人。
李墨聽她說完,麵色極為黑沉,緩緩半蹲下身,凝視她的麵容,沉著聲道:“你是後悔認識我了?”
薑卿兒始終垂著眸,微顫了下身子,道:“不是後悔,是不該。”
李墨頓默片刻,深眸裡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慟,她所言之語,句句誅心,到底是誰錯了,他冷瞥一旁不敢作聲的裴之岩。--
趁他還能忍住不弄死此人之前,李墨緩緩道:“你便問問他還要不要娶你,若是他還敢娶,朕放了你們。”
薑卿兒微抿唇,看向裴之岩,還不曾把話問出口,隻見他立馬朝李墨磕頭,慌張道:“草民怎敢跟陛下奪愛,這場婚事純屬巧合,若知薑卿兒是您的人,草民沒膽子敢去定親啊。”
薑卿兒睫毛輕顫,愕然地望著那個求饒的男人,李墨神色冷漠地站起身來。
薑卿兒哽了下喉,心中竟如此苦澀,質問道:“你…你不是說不會怕嗎……”
那裴之岩卻伏著身子,沒有回答她,心裡想的是母親的話,她想死,便莫再拉著他陪葬了。
李墨便是知曉這男子還不敢和他搶人,對薑卿兒道:“這便是你喜歡的人?膽小如鼠。”
薑卿兒微怔,眼裡掛著淚,滿身疲憊,滿心失望,她苦笑一聲,站起身來,沉默著將發上鳳冠摘下來,一頭青絲長發散落下來。
薑卿兒再次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裴之岩,她一心想安安生生與他成親,這人便是這樣待她。
又看向身前的李墨,而這人卻一次次的戲弄她,踐踏著她的真心,如今又來欺辱她,薑卿兒將鳳冠狠狠砸在地上,那珍珠金飾摔得斷裂。
見她眼中染了恨意,李墨心中有些發慌,微蹙眉道:“卿兒……”
薑卿兒卻氣得一把推開李墨,紅繡鞋踹了他兩腳,哽著聲音哭道:“我恨你,這下你開心了,你高興了!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
說完,她不再顧在場所有人,一邊哭一邊擦著眼淚,疾步離開這裡,不想見到李墨,也不想見到裴之岩,沒有一個好東西。
李墨任由薑卿兒踢了兩腳後,冷著麵容,心中卻如被針紮般疼,見她遠去的紅色倩影,抽抽嗒嗒的,是極為的可憐,他疾步追上去。
他如何開心得了,欣喜得到她的消息,拋下一切政務,快馬加鞭從盛京到揚州,一刻沒有停歇,沒來得及歡喜,沒來得及好好和她說上話,她便要和彆人雙宿雙飛,
情深意切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更晚了,我挨打。
火葬場要燒到二十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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