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作聲,李墨微
頓,靠回車壁,合目輕歇,指尖輕輕摩挲著絨毯。
福公公則在一旁細數著衣服上有多少個勾花,皇帝氣勢微沉,他也不敢看二人一眼。
片刻之後,薑卿兒又將目光收回來,看向他給她斟的茶水,溫熱的,不燙也不涼。
“去到盛京,你會封賞奴家什麼?”她的聲音柔柔的,尤為悅耳。
李墨抬了抬眼皮,封個妻位是最好的,隻不過還得順著她的意說:“既然是忠武侯之女,自會封號縣
主,賜府邸,良田,萬兩白銀還是珠寶,皆都有。”
薑卿兒眸中掠過一絲悅色,又沉思了下,這自然是好的,自此便不再遭人背後言語是風塵女兒,她還可以考慮個好夫婿。
她試著問道:“可不可以容奴家求一個賞?”
李墨微挑眉稍,坐正身姿,“何賞?”
“現在說了,奴家怕陛下不給賞。”薑卿兒道。
李墨打量她上下,回了盛京,還有什麼是他不給賞的?“隻要你提,朕便賞。”
薑卿兒認真道:“你答應了?”
李墨沒有回答,她低下腦袋,掰手指數數他說的那些賞賜,低語細聲不知在說什麼。
李墨便坐近了些,薑卿兒忽然道:“賜門好親事給奴家吧。”
李墨行徑僵住,皺眉眨眼,“什麼好親事?”
薑卿兒抬首看他,女子及笄便可成婚,她已是雙十年華,過晚了些,不考慮現在,也要考慮今後。她道:“奴家的親事,你可是不依?”
李墨麵色微沉,“和誰的。”
薑卿兒見他臉黑,改了話,“我自己相人便是,不勞煩陛下賞了。”
李墨頓默著,看著她蔥白的手指,正捏手帕,她想得倒是挺美的,還想嫁彆人呢,他沉聲道:“先回盛京再說。”--
馬車門外坐著兩個護衛和馬夫,馬兒高大,蹄聲規律,官道地裡凸著塊岩石,馬夫沒能注意到,車軲轆正好絆過,抖動幾下。
抖得不重,車廂內矮幾上的茶具糕點發出清響,薑卿兒身姿略有不穩,李墨的大手扶住她的肩膀,她腰間的雲鶴香囊掉落在地毯上。
馬夫聽了動靜,生怕惹了皇帝惱怒,連忙朝裡頭問一句:“不知可有冒犯裡頭?”
跪坐於車簾前的福公公看了眼皇帝的神色,回應道:“無事,且注意行路。”
馬夫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李墨撿起地毯上的雲鶴香囊,繡得不算上佳,但看著倒挺舒服。
薑卿兒見此,便要從他手中把香囊拿回來,李墨抬開,避開她的手,瞧著她問道:“卿兒繡的?”
薑卿兒蹙著眉,“你還給我。”
李墨看著香囊的繡鶴,帶著淡淡的馨香,香而不濃,七月初七,家家女兒乞巧忙,見她這模樣,是她繡的沒錯了,“繡給誰的?”
裴之岩還是喬昳衣?
薑卿兒鼓起臉,“給我自己繡的。”
李墨道:“布麵繡著雲鶴,這分明是要送給男子的。”
“你管我要送給誰!”薑卿兒扯著他的衣袖,想拿回香囊,李墨卻按住她的腰身,也不讓著她。
二人對視僵持著,李墨柔了話語,“你看朕都賜你這麼多好東西,這個香囊就當送朕可好,想想你還賺了不少呢。”
他就是想要,卿兒從來沒贈過他什麼東西,她親手繡的香囊,他自然想要。
“陛下想要香囊,大可讓人繡更好更細致,更為清香的才是。”薑卿兒道。
李墨望著她的鳳眸,輕柔道:“因為這是卿兒繡的,我想要。”
聽言,薑卿兒怔然看著他的麵容。
二人頓了片刻,李墨偷偷地就將那雲鶴香囊藏進了衣襟裡,試著轉移話題,“待回盛京之後,卿兒要去一趟燕家祠堂,祠堂裡有人清點著,卿兒要認認族譜才行。”
薑卿兒收回目光,見他把香囊藏進衣襟裡,她也不好掀開他的衣服一通亂翻,亂了禮節。
她將他一把推開,坐在車廂另一側,憤憤應聲:“哦。”
李墨瞄著她不快的容顏,也從容地應了一聲:“嗯。”
福公公垂著頭,勾花都數三遍了,暗自輕歎,皇上平日在眾人前冷漠且嚴肅,頭一回見如此無賴,還真是開了眼界。
作者有話要說:墨狗一點都不會哄女生,快讓謝王爺來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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