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2)

第110章

高明來此時還握著手半倚在門梁上低聲哀嚎,那一記飛鏢洞穿了他的手掌,血流如注,將他一片衣袖都染成了鮮紅之色,他卻沒有勇氣拔掉飛鏢,隻能這樣艱難的站著。他身邊的徒弟自然也不敢動手去拔這東西,已經跑去叫郎中了,另一個則是扶著高明來,免得他站立不穩。

他作的這番痛苦之色,但很可惜並沒有人關注他。鬱寧在看那黃衣老道,黃衣老道在盯著鬱寧,周圍的人也在看那黃衣老道。

說句實在話,論眾口鑠金,煽風點火,沒有經過論壇和微博大戰洗禮的黃衣老道怎麼會是鬱寧的對手?鬱寧側臉低聲吩咐了幾句,幾個侍人愣了一下,然後飛快的下樓去了。

或許是鬱寧吩咐下人時的表情太過於不懷好意,黃衣老道心頭警覺之感頓生,他厲喝道:“你想乾什麼?!”

隻聽鬱寧揚聲道:“大家可要認清了這個黃衣老道!他乃是一個標標準準的欺世盜名之輩!這黃衣老道每每相宅堪輿,要價高昂不說,若是主家稍有不順他心意的,他便要在主家的風水上動手腳,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人群一下子騷動了起來,不管是在哪個朝代,隻要在這塊土地上,落葉歸根這個理念是灌注在每個人血脈最深處的渴求,所謂根,自然就需要有一塊地讓它長者,故而居住之所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生活中的頭等大事,甚至於堪輿之術也是因此而生。

什麼風水、堪輿,說到底,不就是為了讓人活得更舒服嗎?

頓時人群中就有一人大著膽子喊道:“貴人,這等汙人名聲之事,你可有什麼憑證?!”

鬱寧一笑,指著高明來說:“餘香齋高掌櫃就是如此!——他先前就尋了那黃衣老道相宅堪輿,調□□水,以求餘香齋一路泰平,可是你們看看,現在餘香齋門庭冷落,上個月更是一下子死了四人!若不是風水出了問題,怎會如此!”

“這餘香齋想要重新開張,就隻得再請了這黃衣老道!就是不知,高掌櫃這次捐了多少香油錢?”

高掌櫃滿臉冷汗,張了張嘴,正要替那道人辯解,卻覺得肩膀一痛,再張口就發現出不了聲了。眾人見他滿臉冷汗,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便信以為真。

黃衣老道額尖冒出了一點冷汗,他卻又不能說那風水局是鬱寧所破這才又請了他來!若是說了,到時候旁人再問起這錦衣公子為何要破他的風水局,他難道要說這風水局是用來害人的,對方義憤填膺順手破局不成?!

風水界不成文的規矩,若是有人以風水作惡,那是要為行內人人所不齒的!幾乎所有的風水先生都不屑行此邪道之事!當然了,確實也有一些人私下也做這等害人之事,但是再如何,也是不能放到明麵上的,誰不是遮著掩著做的!

這規矩為何能成?也有一點在於這風水害人一事實在是過於偏頗,往小處說,若是那些權貴得知有他這麼一號願意倒施逆行的人物在,與其放著自家心驚膽戰,不如直接殺了了事,那就是殺身之禍!

往大處說,如若風水先生能以風水害人家破人亡一事傳得眾所周知,豈不是要惹得人人自危?若朝廷不管,如何平息民怨?到那時風水一道必定要造君權打壓,那便是毀道滅派之劫了!

再有,當今風水界中,誰人不知顧國師最恨有人以風水之術害人牟利,若是讓他知曉,怕是十死無生。

“你胡說!餘香齋慘案乃是意外!高掌櫃正是心痛此事,才又央了老道來祭祀天地,平息人怨!”黃衣老道辯解道。

鬱寧笑吟吟的道:“那就是說,之前也確實就是你這道人為餘香齋堪輿的風水吧?餘香齋的慘案,富水城誰人不知?若不是您學藝不精,誤人宅邸,怎會有此慘案!”

鬱寧這話說的,就是在逼著黃衣老道要麼承認是自己學藝不精,誤人宅邸;要麼就是他刻意而為,壞人風水,以圖錢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要助鬱寧,還是這黃衣老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鬱寧派下去渾水摸魚的人還沒來得及應和鬱寧煽風點火,圍觀之人就有幾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紛紛出來說話。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沒錯,我二姨家的就是找這苟道人來看了風水——他是姓苟吧?我二姨捐了十兩銀子的香油錢,才請了他出山,沒想到他到了我二姨家,便說要再加二十兩!我二姨自然是不從的!結果沒想到半年,我二姨家的小孫兒就莫名其妙夭折了!現在想來,難道就是這苟道人下的毒手?!”

“對對對,我們村的二叔公也是請的他!二叔公彌留之際,托他相看一個陰宅,不說保佑子孫大富大貴,也就圖個吉利也好!是沒想到我二叔公去後,家裡人按照苟道人的吩咐,老老實實的將二叔公葬在了那片地上。不過三個月家裡的房子就塌了,小兒啼哭不止!”

“後來是那我那8歲的侄兒哭著跑到他爹的房間說阿翁在他夢中哭訴住的不舒服,有水泡著他!我二叔公家挖開墳墓一看老爺子的棺材底下都已經被水給浸了!再找上門去,他自然是不認賬的!推說乃是子孫不孝所致!還害得二叔公的三個兒子在墳前跪了三日求老父原諒!現在想來,八成就是這苟道人學藝不精!”

“居然有這等事?!”

“果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話,有幾件事還真就是戳中了這苟道人的死穴,群情激奮,看著苟道人的眼光越來越不善,似乎就等著有誰一聲高呼,便上前教訓這道人一番!苟道人聽到此處,知道事已不可為,對張高明來大聲說:“既然高掌櫃不信我,老道便也不再多留!高掌櫃的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罷,他又死死地盯著鬱寧,滿臉怨毒的對鬱寧說:“今日你毀我名聲,我定當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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