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1 / 2)

如果說第一個耳光打得鬱寧意料之外,第二個耳光就著著實實讓他有些惱怒了。

琴娘挨了第二個耳光,僅剩的那半邊臉上迅速紅腫了起來,她微微低頭,沒有痛呼,也沒有慘叫,眼簾低垂,仿佛是的打在旁人身上一樣。

“琴娘,你還以為你是長安府裡一笑傾城的花魁呢?做這種清高的樣子給誰?”趙公子舔了舔嘴唇,抬手就又是一耳光。趙公子的小指留著長甲,許是他打得太過用力,那一根指甲半路給折了,在琴娘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賤人!”

他目光看向了鬱寧:“等我教訓完了這個賤人,就輪到你了。”

方才還與他清歌曼唱的美人兒在他眼前被打成這樣,鬱寧怎麼能袖手旁觀?

“娘子。”鬱寧沒有理會那個趙少爺,問老鴇道:“琴娘贖身多少錢?”

老鴇左右為難的看了趙公子,小聲的說:“公子,您就彆管這檔子閒事兒了……趙公子可不好惹,琴娘又是個老妓了,並非完璧,也是奴家不好,琴娘被這趙公子刁難,無人敢點她作陪,她又要維持生計,奴家才叫她悄悄來給公子清唱幾曲,得些賞錢也是好的,沒想到正巧趙公子也來了要點琴娘……這才……唉!”

“若是少爺我就要管這趟閒事呢?”鬱寧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趙公子的手腕,“當著我的麵就敢打服侍我的人,趙公子莫不是當我是死的?”

“你找死——?!”趙公子怒斥道,他雙目赤紅,臉上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癲之態,顯然虐打琴娘這個曾經名動一時的花魁讓他極為得意和滿足。他下意識就要掙脫鬱寧的手,卻發現鬱寧握著他的手腕的手就如同鋼鐵一般,紋絲不動。

趙公子這樣的人,說白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鬱寧怎麼說也是日日勤修不綴,若真是要打起來,三個趙公子可能……三個可能還是打得過他的,但鬱寧估摸著自己一個揍兩應該不成問題。

“怎麼,還想和我動手不成?”鬱寧看了趙公子一眼,如同在看什麼垃圾一般。

他一手鉗製著趙公子,另一手扔出了一錠黃金,黃橙橙的金子在地上滾動著落到了老鴇的腳下,他問道:“娘子,這些買琴娘的身契可夠了?”

“夠了夠了!”老鴇見到金子先是一喜,蹲下身把黃金撿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點遲疑之色,卻又很快的掩蓋了下去,勸說道:“二位公子都是貴人,犯不上為區區一個老妓鬨得不愉快。趙公子,您看這……這位公子要為琴娘贖身,您還是彆……”

“贖身?!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趙公子聞言大怒,另一手握拳就想打向鬱寧,鬱寧側身避開,一手一擰,那趙公子的左臂就被他帶著擰到了背後。鬱寧神色有幾分冷漠,他淡淡的說:“大家都是來尋歡作樂的,趙公子非要尋我晦氣,我也不介意奉陪。”

“隻聽說過千金一擲換美人一笑,也聽說過爭風吃醋歡客互相鬥毆的,還沒聽說過誰是靠打把美人打服的,趙公子有這等本事,何不去從軍與番邦蠻夷一較高下?”

“鬆手!我讓你鬆手!”趙公子大吼道:“本少爺做什麼與你何乾?這賤人就該打!我爹是刑部尚書,你也敢碰我?今日我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趙二、趙三!你們都是死的嗎?!”

站在門口的兩名侍衛聞言就要上前助拳,鬱寧自然不會眼睜睜叫他們上來,他對自己還是有點逼數的,一個酒囊飯袋他是無所謂,再上來兩個侍衛他要是還托大那真叫活該挨揍。他微微催動氣場,將兩個侍衛屏蔽在外,一邊就鬆了手放了那趙公子,那趙公子感覺到手臂一鬆就要撲上來打,鬱寧一腳把他給踹遠了。

那兩名侍衛突然感覺身上一重,再想抬腳便如同負累千斤一般。他們再看鬱寧,便有幾分驚懼之態。

“你爹是刑部尚書,我師傅還是國師呢。”鬱寧走上前拽著趙公子的領子把他拎了起來,按在了牆上,側臉說道:“娘子還不去將琴娘的身契戶籍取來?”

老鴇都看傻了,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看似清貴的公子動起手來半點都不含糊,被鬱寧點了名,這才練連連點頭,踉蹌的往外跑:“是,奴家這就去取!”

趙公子叫鬱寧一腳踹在肚子上,此時腹中如同刀絞,疼得冷汗津津,卻被鬱寧拽著領口提了起來,連呼吸都有幾分困難。鬱寧問道:“還打不打了?”

他忍著疼咬牙喊道:“趙二!趙三!你們愣著乾什麼!給我打呀!”

鬱寧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兩個侍衛,抬手賞了他一耳光。“還打不打了?”

“……你!”趙公子被打得臉一偏,嘴角被他自己咬破了,沾得他滿嘴血腥味兒。他話音未落,鬱寧又是一耳光,問他:“還打不打?”

一旁委頓於地的琴娘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快意。

趙公子還欲說話,鬱寧卻不欲再聽他廢話,提醒道:“把牙關咬緊了。”

趙公子還未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咬緊了牙關,鬱寧一拳打在了他的右頰上,趙公子連吭都沒吭一聲,頭一歪陷入了昏迷。

鬱寧鬆了手,任他倒在了地上。他轉身走到塌邊落座,取了茶盞飲了一口,一派清逸從容:“沒意思。”

他驅散了氣場,兩名侍衛渾身一鬆,一人連忙上前查看趙公子傷勢,一人到了鬱寧跟前抱拳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

鬱寧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總算是這兩個人還算是識相,沒有白費他一番功夫。這事兒說白了也就是兩個官宦子弟爭風吃醋,一方是尚書府一方是國師府,傳出去都不大好聽,隻要人沒出什麼大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兩個侍衛如果插了手,鬱寧受了傷,尚書府不能拿少爺來賠罪,殺兩個侍衛不是輕鬆容易得很?

此時門外有所響動,門被敲響了三聲,一個青衣女子站在門外,低眉斂目的屈了屈膝,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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