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鬱寧手裡的雷擊木不少——堆滿了半個倉庫的那種,如果對方真的是真心求取,他賣一枝也無妨。鬱寧有些好奇的問道:“吳老板求雷擊木是想用來收藏呢還是有急用?”
吳用也沒有隱瞞,據實相告:“我有個客人想要找個能鎮宅化煞的法器。我呢……就是個間人,幫著人找罷了,我的那個客人確實是有急用,鬱先生如果願意轉手,價格方麵包您滿意。”
“鎮宅化煞的法器多了去了,也沒有必要一定要求雷擊木吧?”
“是挺多的……”吳用一指身後不遠處屋子裡的一排架子:“那都是……但是比不得您這雷擊木!不瞞您說,我這雙眼睛也算是老天眼賞飯吃,您這雷擊木可是個好東西,紫氣東來,剛正不阿,正經人家誰不想要?”
這話倒是有理,雷擊木怎麼說前身也是護國神樹,自然會沾染一些國運,雷電浩然、誅邪辟易,哪怕不不布置什麼風水局,隻要擺的位置正確,也是能鎮宅化煞,庇佑子孫的。
鬱寧突然想到了一個商機——因為他之前一直把雷擊木當做消耗品來使,也就忽略了這一點,雷擊木單論屬性來算,其實是很值錢很稀少的。之前他不過是尋摸了一根紫龍踏雲簪,就有人願意把價格開到八位數,這一枝雷擊木可是比紫龍踏雲簪所蘊含的氣場要大得多。
而且他還有一倉庫的雷擊木。
噫,所以他之前為什麼要努力賺錢,賣幾根雷擊木不香嗎?
鬱寧轉念一想,看一眼戳出行李的樹杈子,心中毫無任何憐憫之心,隻想做一個冷漠無情的數錢機器。
吳用看鬱寧眼中閃過一抹思索,就知道事情有著!他捏著自己手機,悄悄的摁住了發送語音的按鈕,然後道:“鬱先生如果願意出手這雷擊木,價格一定一定讓您滿意,而且我這個間人抽成是從買方手裡抽取的,不會影響到您這頭到手的價格……要不您看看我這裡店裡,您有什麼喜歡的隻管拿,我跟您換?”
說完這一句,他鬆開了按鈕,讓語音悄悄的發出去了,心想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不知道你能不能領悟得到了。
鬱寧思索片刻,卻不想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吳用,畢竟他如果真的要出□□擊木,價格也不能太低,而且也不能經常掏出一根來賣,這玩意兒多了就不值錢了。“這事兒我再想想,我們回頭再說吧。”
“也成!您不是H市人吧?鬱先生頭一回來H市,就讓我做個東吧?我們這條街上彆的沒有,幾家私房菜館倒是都不錯的,去一趟絕對是不虛此行的!”吳用正說得唾沫橫飛,突然領子就叫一隻纖纖玉手給抓著了,他扭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旗袍的麗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他脖子一縮,低聲下氣的喊了一聲:“老婆。”
“鬱先生,這是我夫人,姓周,單名一個故字。”他介紹道。
周夫人雖然長得美貌,說話卻不怎麼客氣:“瞧瞧你這德行,唾沫子都飛到人家臉上了,你也不怕嚇著了貴客……鬱先生,彆見怪,我們家老吳就是這個德行。”
“沒事沒事,吳老板很熱情。”鬱寧道。
周夫人將手裡的點心放在了桌子上,笑得十分溫婉可人:“那是鬱先生脾氣好……把腿放下來,貴客麵前你也這麼坐?”
吳用訕訕的把曲在椅子上的腿給放了下來,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周夫人這才翻過他,笑眯眯的和鬱寧說:“鬱先生慢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周夫人慢走。”鬱寧客客氣氣的道。
周夫人一走,吳用立刻又把腿蜷了回去,整個人身上氣息都是頹敗的:“家有悍妻,見諒見諒。”
鬱寧露出了一個理解的笑容:“周夫人真性情。”
“鬱先生你可就彆誇了。”吳用大大的歎了口氣,“不提這個了,我領先生在我店裡看看吧,先生看中什麼隻管開口,我一定給您一個最低價。”
“我還以為你會說免費送我。”
“我倒是想,就是怕我夫人回頭發我跪鍵盤。”
鬱寧沒忍住笑出了聲,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他跟著吳用在他家鋪子裡閒逛著。無用齋雖然名叫無用,但是實際上卻有用的很,鬱寧略微逛了逛,就發現這無用齋裡居然沒有一件是凡品,隻要在百寶架上的都是帶有氣場的法器,鬱寧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了,這邊看看,那邊摸摸,倒也看中了好幾件東西。
就是不知道錢湊不湊手了。
等到鬱寧把無用齋的地下倉庫都看完了之後,天井中的陽光已經成了餘輝,金紅的色澤落入缸蓮中,為缸蓮染上了一圈金紅的描邊。鬱寧看著這一幕,突然心下一動走到了缸蓮旁邊,問道:“吳老板,不知道你這三口缸蓮賣不賣?”
吳用聽了要求臉上一陣錯愕:“鬱先生,我沒聽錯吧?您要買這缸蓮?”
“對,我想買這幾口缸蓮。”鬱寧屈指在其中一口缸的邊緣敲了敲,一聲澄淨通靈如同山中寺鐘的聲音自缸中發出,缸中養得紅鯉被一震,驚得跳出了水麵,隨著它的落水,無數水珠拍打在缸體,水麵漣漪陣陣,一聲聲鐘聲自缸中發出,竟然組成了一首悠揚的樂曲,在空氣中回蕩不去。
“鬱先生好眼力!”吳用臉上的錯愕此時已經化作了苦色:“這可是我們家傳代的寶貝,鬱先生,我不能賣啊!”
“不能賣,你就不會放出來了。”鬱寧淡淡一笑:“開個價吧?這東西還算是有趣,我買回去給長輩賞玩一番。”
吳用倚在其中一口缸上,打斷了這首樂曲:“……這真不能賣。”
“真的?”
“真的,不開玩笑。”
鬱寧見他說的如此堅決,也就不堅持了,給另外幾件法器結了賬,正在和吳用扯掰折扣的時候,突然大門一動,進來了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的男子,年紀看著和吳用差不多。吳用和鬱寧皆是聞聲望去,對方見到鬱寧似乎也不是很驚訝的樣子,微微頷首,自顧自走了進來。
“巧了!”吳用放下計算器,對鬱寧低聲道:“我之前還在勸您賣雷擊木……這就是那買家。鬱先生,既然你們倆都碰上了,不若聊上幾句?”
鬱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真不是你把人叫來的?”
“真不是!”吳用瞬間三根手指指著天道:“如果人是我叫來的,那三口缸蓮我白送給鬱先生!”
他話音還未落,男子已經走到了鬱寧邊上,伸出了手:“鬱先生你好,我是諸和風,吳老板說找到了合適的法器,讓我來與您一晤。”
吳用:“……”媽的智障,他怎麼有了這麼個兄弟!
鬱寧似笑非笑的看了吳用一眼,示意了一下庭院中的那三口缸蓮,道:“吳老板方才說什麼來著?”
吳用一咬牙,要是這單子能成,他三口缸蓮也沒算白送,還有得賺!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姓諸的狗東西,道:“我老吳一個唾沫一個釘,您放心,回頭您把地址給我下,我叫人托運到您家去!包郵!”
諸和風神色平淡,似乎半點都不好奇鬱寧和吳老板之間發生了什麼,他道:“鬱先生還請與我一談。”
吳老板打斷道:“彆談了,天都快黑了,我定了張家宅的晚飯,去那兒邊吃邊聊吧!”
諸和風點了點頭:“應該的,我做東。”
“當然是你做東,難道還是我不成?”吳老板道:“鬱先生,走,我們去吃狗大戶。”
“……狗大戶?”鬱寧有些詫異的看著吳用,這人雖然說話隨意,但是對著客人說話做事十分妥當自然,怎麼會突然蹦出來這麼句稱呼?
“這是我表弟。”吳用抓了抓腦殼,想起自己那三口缸蓮,惡從心頭起:“走,今天吃貴的!參鮑翅肚,統統來兩份,吃一份,打包一份!”
諸和風說:“張家宅的菜單不是一向不能預訂嗎?有什麼吃什麼。”
“你閉嘴!”吳用扭頭罵道:“你就不能少杠我兩句!”
“好。”
諸和風垂下眼簾,當真就不多話了,跟著吳用和鬱寧一道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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