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笑了一下,“我沒有那麼脆,能走。”
陸凜沒說話,但也沒放手。
蘇棠動了動,也就隨他去了,還暗暗地笑了一下。
現在去飯堂,也隻剩下冷飯冷菜了,他們就乾脆在小賣部買了一堆的麵包烤腸魚蛋什麼之類的,就回宿舍。
蘇棠摔了一跤,身上臟臟的,就不好往床上坐,所以他決定先去洗澡。
陸凜還有點擔心地問:“你一個人洗澡沒問題嗎?”
蘇棠還在宿舍裡,就直接脫了上衣,光著上半身,拿乾淨的校服往陽台走,漂亮的胸膛白得宛如發光,淡粉色的點,精致凹陷的鎖骨,全都乍一下映入眼簾,不得不說,陸凜被驚到了,一時之間有點心虛的無措。
覺得自己不該盯著看,要移開視線,但又舍不得,還在心裡騙自己說,大家都是一個性彆的,故意避開才顯得奇怪。給自己找了個“正經”的理由之後,他就“大大方方”地看,眼神越發的漆黑幽深。
蘇棠轉頭笑著說:“不是我一個人洗,你來幫我洗嗎?”
陸凜愣了一下,還真沒想那麼多,聽到這話,心裡就猛地一跳,不知想到了什麼畫麵,耳朵很快地泛起了紅色。
蘇棠當然看到了,抿著嘴唇笑了,說:“我開個玩笑,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寸頭那一撞力量加上速度,確實非常痛,但他有係統幫忙屏蔽痛覺,還有冰袋,現在幾乎沒感覺了。
陸凜聽完之後,微微一愣,心裡頓時湧起說不出的後悔懊惱,抿了抿嘴唇,生自己的氣,一口就咬了顆魚丸,腮幫子鼓起,不高興地嚼著。
十分鐘後,蘇棠就洗完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著水,臉上帶著洗澡後的紅撲撲,眉眼清澈乾淨,整個人還散發著甜甜的奶香味,誘人極了。
陸凜的床上放了張折疊的小桌子,平時可以放著看書刷題什麼的,現在也正好可以當成餐桌用。
蘇棠擦著頭發,很自然就在陸凜的對麵坐了下來,說:“在喝牛奶?”
陸凜手上拿著一盒甜牛奶,就是之前喂蘇棠喝的那種,不過當然,沒有蘇棠身上的奶香味信息素好聞。
陸凜點頭,問:“要喝嗎?”
蘇棠就說好啊,手撐著桌子,傾身過去,就著陸凜的手,一口咬住吸管,吸了一口上來,滿嘴甜甜的奶香味。
陸凜就這麼看著他湊過來,很自然地喝了一口牛奶,又坐回去,低頭拿起一根烤腸,咬著吃了起來,半乾的短發淩亂地翹著,嘴唇紅潤。
陸凜有些呆住,原本問要不要喝,意思是想再拿一盒給蘇棠的。
他看著蘇棠,又看了看手上的牛奶盒,安靜一會之後,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低頭就又咬住吸管,嘴唇正好就覆蓋在蘇棠剛喝過的濕潤痕跡上。
陸凜忍不住眯了眯眼,心情好得過分,還覺得這牛奶甜得過分。
他喝了兩口之後,又問蘇棠,“還要喝嗎?”
蘇棠正吃著烤腸,不想混了味,就搖頭了。陸凜看到,就有些失望,像是一隻大型犬,尾巴都垂了下來。
蘇棠看到,一把搶過他的牛奶,說:“還不去洗澡,等會要遲到了。”
陸凜看了一眼,眼裡含著笑意,問:“你會等我一起去教室嗎?”
蘇棠毫不猶豫地點頭:“那當然啊。”
仿佛陸凜問了什麼廢話。
陸凜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立刻就乖乖地拿了衣服去洗澡。
蘇棠就盤腿懶洋洋地坐在床上,吃完了烤腸和魚蛋,又吃了兩個奶油麵包菠蘿包,把牛奶也一起喝完了。
等陸凜出來的時候,蘇棠正舔著手指上沾到的奶油,唇縫間伸出來一小截柔軟的舌尖,讓陸凜忍不住盯著看,喉嚨控製不住地發乾。
蘇棠聽到他出來的動靜,轉頭就看了過去,對視上了,也沒有任何的尷尬,還很自然地又舔了一下,說:“你出來啦。”
完了才站起來,走去陽台洗乾淨手。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奶味的信息素撲麵而來,陸凜渾身僵硬,幾乎成了一個石像。
蘇棠背對著他,毫無所覺,洗完手擦乾之後,就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穿鞋子,走啦。”
肩膀上都是濃鬱的奶香味,牢牢地黏在上麵,消散不去。
陸凜的動作僵硬,像個機器人一樣,幾乎是靠身體的慣性完成了事情,腦海裡一直都是蘇棠剛才舔指尖上的奶油的一幕,深深刻進了腦子裡一樣,揮之不去,十分要命。
陸凜的內心鼓噪得不可思議,砰砰砰地撞著,心臟跳得像是隨時都要蹦出胸腔,控製不住。
他們在上課鈴響之前,趕到了教室,回到座位,開始寫作業。
以前,陸凜總是一臉高冷,沉默寡言,隻關心學習,儘好自己做班長的職責。晚自習,他一心就寫作業複習,根本不會有心情關心彆的。
但今晚,他寫到一半,回頭了好幾次,就為了看蘇棠。他知道自己該把注意力放回到題上,但他就是把控不住。
有時候,蘇棠會和他正好對視上,愣了一下,就兩眼彎彎,眼裡都是璀璨的星辰。
陸凜心口一窒,就立刻又轉回頭去,裝模作樣地繼續做題,但實際上,那心跳聲大到他根本連題長什麼樣都看不進去。
蘇棠剛想揮揮手搞點什麼小動作,結果陸凜就轉回頭去了,讓他疑惑又失落,乾脆也投入題海,無法自拔。
等陸凜稍微冷靜一點點了,再轉頭看向蘇棠,就隻看到他認真做題的側臉,思考的時候,把筆抵在下巴,點了兩下,又繼續刷刷地寫著,嘴唇微微動著,像是在低聲喃喃什麼。
陸凜不高興地抿了抿唇,隻能又轉回頭去,也開始專心寫作業。
今天晚上,段修澤等人沒有來上課,大概是輸了比賽,心情憋悶,出去喝酒了。
第二天,段修澤卻挺早的就到了,還很意外的給蘇棠簡單地道了下歉,說雖然帶球撞人的不是他,但這場籃球賽說到底是他提出來的,有一部分責任,說願意承擔他受傷的醫藥費,還要給他賠償一學期的飯錢,讓蘇棠把飯卡給他去充錢。
蘇棠沒有接受,隻說做錯事的不是他,就算要道歉賠償什麼的,也該是撞傷人的那個來。
段修澤皺眉,顯然有些為難,因為昨晚他們吵了一架。寸頭還不覺得自己有錯,這種情況要和好有些難。
結果,段修澤來道歉,他那個真正犯錯的兄弟,卻因為沒有人支持他,竟然跑去跟老師說班長亂放信息素,傷害到其他Alpha同學,還差點逼得一群Omega被迫進入發情期,一點都不顧及後果,理應得到處罰。
以班主任對陸凜的了解,理智自律冷靜得像個機器人,怎麼都不像是會乾出這種事的人,所以她並不怎麼相信這套說辭。但現在,陸凜處於分化期,班主任也確實有些擔心。
她沒有一下就相信一個人的片麵之詞,又去找了陸凜,還有一些當時在場的同學問。
結果,那些人都說根本沒這回事。班長確實生氣放了信息素,但也就是一小會的事,瞬間就收斂了,大家也沒什麼事。
被問話的同學幾乎都選擇了站在班長那邊,他們當時看到了寸頭的臟動作,心裡都反感他,現在得知他竟然惡人先告狀,跟老師打小報告,更覺得他是個卑鄙小人了,怎麼可能會幫他講話。
所以,最後這事完全沒有影響到蘇棠和陸凜。
反倒是寸頭,在班主任從同學那裡得知他撞傷人的事情之後,好好地教育了他一頓,還跟他家長說了一下他在學校不認真學習的情況。緊接著,寸頭就被家裡斷了零花錢,勒令他好好學習,不然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事實證明,再桀驁不馴的刺頭,也會有怕家長的時候。
在家長的教訓要求下,寸頭不得不向蘇棠低頭道歉,隻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不甘願,當場就又被他爸扇了後腦勺一巴掌,極其響亮。
蘇棠都有點被驚到了。
寸頭的家長還因為老師跟他說了一番孩子在學校裡的表現,天天遲到早退,試也不考。脾氣暴躁的家長怒了,當即下決定,給他辦轉學手續,送去全封閉的學校讀書。
班主任被學生家長的雷厲風行震驚到了,還勸了一下,現在是高三,轉學還要適應期,不太好什麼的。
但那家長非常固執,說其實之前就有考慮過,反正這孩子在這裡也天天野得很,不如送去嚴格的封閉學校,軍事化管理,挫一挫他的銳氣。
班主任說了也沒辦法,也乾涉不了家長的決定,隻好這樣了。
寸頭本意是想整一下蘇棠和陸凜,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栽得最慘,聽到特彆嚴格的軍事化管理,他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
蘇棠看到他那淒慘的表情,都忍不住同情了一下,不過當然,很快就又變成了幸災樂禍,還不是他自找的。
這事之後,蘇棠和陸凜回到宿舍了,都還在說著那人的家長厲害,看得有點痛快。
說著說著,蘇棠忽然收斂了表情,抿著唇,兩眼緊緊地盯著陸凜,忽然傾身上前,距離一下拉近,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
蘇棠眯著眼說:“其實打籃球那天我就有點懷疑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藏了什麼好吃的?”
話音未落,他就伸手去搜陸凜的口袋。
陸凜一下僵住。
最後當然什麼都沒找到。
蘇棠湊到他的頸側,鼻子微動,認真地聞了聞,然後就偏頭,看著陸凜狡黠地笑了——
“我知道你信息素的味道是什麼了。”
當初醫生有說過,陸凜的信息素味道沒有測出來,還有一個種可能是比較特彆的。一般來說,自己的信息素除了自己聞不到,彆的Alpha和Omega都能聞得到,但也有一種很少見的情況。
信息素味道一般人聞不到,但在契合度極高的對象麵前,會顯露出來,而且情緒波動越大,味道越濃鬱。
蘇棠後來還特意去查了一下這種情況。
很少見,而且一旦易感期來了,十分凶猛,那方麵的需求也比普通的Alpha要強很多,嬌軟的Omega受不了。
說不定,會母胎solo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