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待在狼族,也沒有安分,一直在想著要怎麼報複蘇棠把人弄死。他想到了慫恿狼族去攻打主角的部落,這樣還可以一石多鳥,既殺死蘇棠,又讓主角攻落難,好攻略。
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他立刻就去找了族長,進行慫恿勸說,一一道出主角部落有什麼好的資源,鹽地湖泊等等,努力讓族長心動,還又說了部落的弱點在哪,怎麼下手會更容易一些。
蘇彥覺得,自己把優勢劣勢分析得如此明白,族長聽了肯定會被說服,準備攻打事宜。
但實際上,他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了。族長不僅沒有立刻腦子一熱就開會準備攻擊,反而在蘇彥提出要攻打自己所在的部落時,變得更加警惕防備,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詭計。
畢竟,誰會這麼毫不猶豫就把養大自己的部落推進坑裡?說不定就是在故意坑害他們狼族。
族長說:“攻打一個部落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怎麼能說打就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蘇彥反駁:“不試試怎麼知道,難道你不想讓自己的部落變得更強大嗎?而且,我把弱點都告訴你了,那不是有更大的把握了嗎?我也會幫你們。”
族長斂起表情,十分疏離地笑了笑,說自己會考慮,就讓手下帶蘇彥回房間。
蘇彥看自己遊說失敗,很是惱火,覺得這狼族的族長膽小無用,都不知道去爭取,征伐擴張地盤才是身為領導者該做的事情。
狼族族長要是能聽到他心裡這些話,恐怕隻會冷笑。或許有些人聽了他那些話會心動不已,想要攻打合並出更大的部落,熱血沸騰,但族長並不盲目自大,很清楚自己的部落和對方的實力差距,貿然出手,隻會兩敗俱傷,使得己方大傷,還可能讓第三個部落漁翁得利。
族長沒有這麼輕易就被蘇彥利用,但奈何蘇彥有積分換的道具可以用,強行操控了族長,讓他成為了傀儡。
冬季後期,狼族就在族長的帶領下,開始商量戰術,打算趁著春初,那邊還沒來得及防備的時候,突然襲擊。
底下的族人聽說要發動戰爭的時候,有些人是慌亂的,但族長在蘇彥的控製下,畫了一張大餅,慷慨激昂,煽動起了族人們的好戰情緒。
不僅如此,還有天獸令禹。
天獸是獸人之中非常與眾不同的存在,每個部落隻有一個。他們不同於一般的獸人,是由父母結合所生,他們沒有父母,是大自然孕育而生的特彆獸人,但每一個都極其的強大,一出生就是如此,同時,他們誕生的環境都非常危險,必須熬過一係列的磨難考驗,淘汰率極高,所以活下來的寥寥無幾,且實力都非同一般。
因為天獸實力強大,對情感寡淡的特性,通常他們都會成為一個部落的守護者,就像令禹,還有顧昂。
他們雖然不占著族長的位置,卻是不一般的中心人物,備受敬畏。族長也不敢得罪他們。
不過,天獸是守護者身份,在部落被襲擊入侵的時候,他們會站出來保護部落,卻不會支持隨意進攻其他部落。
當然也有些好戰殘忍的天獸,隻不過這樣的一般都活不了太久。
蘇彥也很清楚這樣一支戰力的重要性,想通過族長說動令禹出手。即便令禹不出手,至少也要把對麵的顧昂解決了,不然這隻會是一場必敗之戰。
蘇彥對族長下了命令。族長就把令禹叫了過來,以他們之間的交情,讓他幫忙。
顧昂和部落裡的人有明顯的距離感,族人對他很是敬畏,一般都隻是偷偷地看,完全不敢靠近顧昂。但令禹有些不太一樣,他幼時生活在山裡,不小心遇見了英紹,兩人年紀尚小,建立了特彆的友誼。英紹是令禹遇到的第一個獸人,由他帶入了部落生活,英紹活潑的性格幫了令禹很多。
因為這份特彆的感情,令禹和族長家比較親近。
在族長的勸說要求下,令禹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答應了。但他本身對這事就不太支持,而且他和顧昂的實力幾乎持平甚至還要弱些,無法撂倒顧昂。
所以,最終令禹找了一種很難得的草藥,對天獸有著極強的作用,能讓顧昂失去大部分力氣,昏睡一段時間。
正是顧昂聞到的古怪花香味。
隻是顧昂的強悍和敏銳超出了令禹的預料,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並迅速後退,沒有讓自己吸入過多的花香,而且也沒有昏睡,但被影響到意識有些不清,激起了心中的獸性。
這一戰,不僅族長不同意,就連英紹也擰眉很是擔憂不安,他被父親教導,自然也被父親許多管理部落的想法影響,覺得這場戰不該打。他私底下和族長父親說這些話,但此時,族長已經成了蘇彥的傀儡,根本沒辦法聽他這些話,直接不客氣反駁,甚至扇了他一巴掌。
“我這是為了讓族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我沒有你這樣懦弱無能的兒子,族長之位我看你也不適合!”
英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氣得發抖,轉身就跑出了屋子。
他覺得父親不可理喻,簡直像是瘋了,但在那之後不久,就看到蘇彥多次走進族長商議戰事的地方。
英紹覺得自己找到了父親變得奇怪的原因,嚴重懷疑蘇彥做了什麼,偷偷暗中觀察,試圖找到一些證據。
蘇彥為了準備進攻的事宜,使用了自己的靈魂之力,強行壓製住了原主的靈魂,不讓他和自己共用身體,妨礙自己的計劃。
接連一段時間之後,任務者的靈魂有些透支,抵不過原主,讓蘇彥再一次重新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真正的蘇彥出現的時候,狼族部落已經出發,準備開戰,進攻偷襲了。
他發現了眼前緊張的氛圍,人人手裡都拿著武器,氣勢凶狠,而且那方向似乎還是他父母所在的部落。
瞬間,他陷入了迷茫和恐慌,仿佛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在眼前崩塌一般。
他胡亂地走著,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一張熟悉的麵孔,一把抓住英紹,像看著救命稻草。
他驚恐地問:“你們是要攻擊我們部落嗎?為什麼?!”
英紹對待他的態度完全變了,剛認回他的時候,殷勤討好,很是喜歡,但在慢慢相處之後,看著任務者的嘴臉就越發不喜,這次的戰事更是讓他感到厭惡。
英紹猛地甩開他的手,嗤笑說:“你在裝什麼?要不是你慫恿我父親,他又怎麼會冒險去吞並彆的部落!彆在這裡假惺惺裝無辜了,你隻讓我感到惡心!”
蘇彥的表情更害怕了,仿佛受了不小的打擊,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我、我做的?”
英紹擰眉,覺得他真的腦子有病,簡直像是一個身體裡有兩個人一樣。
因為剛才的跑動,蘇彥掛在脖子上的狼牙露了出來,英紹看到,臉色越發難看,“雖然我很感謝你當年救了我,也想要報恩,但你做出這樣的事,我真的很後悔把你帶回部落,你會害死我們。”
他說著,就想把自己曾經送出去的狼牙拿回來。
蘇彥有些恍惚,感覺到他的動作,才抬頭,看見了他手裡的狼牙,疑惑說:“這是我大哥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英紹僵住,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蘇彥被他恐怖的眼神嚇到了,急退一步,但一想自己的親人,還是鼓起勇氣,瞪著他說:“這本來就是我大哥的東西,為什麼會在你手裡!你對我大哥做了什麼?!”
英紹的神情變得十分古怪,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你真的是蘇彥嗎?”
蘇彥因為憤怒,臉都漲紅了,恨不得撕了他一般,“我當然是蘇彥,不然還會是誰!”
英紹盯著他,又說:“那你知道你現在多少歲嗎?”
蘇彥毫不猶豫答:“十歲!”
英紹看著他顯然已經十八歲的身體,不禁冷笑,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同時眼神卻變得極其陰冷,發出一聲低笑,然後越笑越大聲,還說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蘇彥有兩副模樣,怪不得他覺得自己的救命恩人變了。
他根本無暇顧及真正的蘇彥,直接拎著他就大步朝族長議事的屋子走。
衝進去的時候,隻有族長在。
英紹直接說:“族長,這一切都是假蘇彥的陰謀,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恩人,他故意偷了狼牙到我們部落,就是為了掀起戰爭,達到他自己的目的,我們不能被他利用了!”
族長一臉冷漠,聽完他說的這些話,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隻反問說:“所以?那又怎樣?”
英紹愣了一下,不再叫他族長,而是不敢置信地說:“爸!你瘋了嗎?!你這是讓我們族人去送死!”
族長兩眼無神,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對他的疼愛,而是陰沉地反駁:“這會讓我們部落變得更好,你不能反對!反對就是想死!”
英紹發現了假蘇彥的存在後,對父親的狀態更加懷疑。在他心裡,任務者就像是祭司曾說過的邪惡術士,不然他怎麼能占用彆人的身體?
這樣可怕的人,說不定還有能力悄無聲息給他父親下藥或是做什麼,導致了他現在這副模樣。
族長無視了英紹的話,轉身就打算召集族人們一起進攻。
英紹眉眼一冷,果斷而決絕。他知道絕對不能讓父親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事,否則等父親清醒過來,看到犧牲的族人,恐怕也無法接受,恨不得以死謝罪。
於是,英紹拿起一根棍子,就朝著父親的後頸用力砸去,讓他昏迷倒地,沒有辦法繼續帶領族人進攻。
等英紹再抬頭,想起了蘇彥的存在,打算把他也打暈捆起來時,卻發現眼前空蕩蕩的,隻看到一個棕黃色的細長身影跑遠,長長的尾巴一甩,消失在了視野內。
那是蘇彥的獸形態,是一隻黃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