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人生了一身的鋼筋鐵骨,她錘不動,反倒雙手被挾製放到了頭頂,崔望像是食髓知味的野獸,隻知咬著她嘴唇不放。
直到似乎感覺底下人似要暈厥了,才抬起頭。那雙黑漆漆的眼裡含了瀲灩的波光,竟多了一些狂肆,還有一點兒不解。
鄭菀眼眶已經紅了,嘟起嘴讓他看被他咬破了的唇:
“崔先生,很疼。”
誰料這一聲倒像是來自佛堂的一聲鐘磬,將崔望驚醒了。
他好似才從夢中醒來,茫然站了會,繼而想起什麼,好生替她掩好衣襟,望著她欲言又止,可到底什麼都沒說,提劍便走了,走時迅疾如風,仿佛身後有狗追。
鄭菀反正是沒瞧清他是如何走的,隻記得崔望當時強撐著與她攏好衣襟時手指在略略打著顫,落到她肌膚上,倒似是冰雪混著灼熱。
一邊是冰冷的理智,一邊是失控的色—欲。
她支起手肘,心道這情蠱雖在感情根骨上撼動不了,可在人意識脆弱之時催化放大情緒的本事兒,倒是對她有些用處。
瞧,她不過照著豔情冊子略試一試,這清冷的佛陀竟也失了智,叫什麼來著,“色令智昏”。
隻是不知,這昏能持續多久了,夠不夠他將潤氺之精雙手奉上了。
“小娘子,”一炷香後,鏍黛敲門進來,“國師大人讓府中小廝送來一瓶子藥,帶話來,說您傷養得差不多了,每日一顆,連續修養個七八日便會大好。他——”
“他便不過來了?”
“是,國師大人說——府中有事,他便不過來了。”
鏍黛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原以為會看到一位落落寡歡的小娘子,誰知她竟是笑得兩眼彎彎,如糖似蜜。
莫、莫不是她家小娘子被刺激出問題了?
在鏍黛看來,主子對國師大人那是情根深種,便沒名沒分也要跟著人,如今國師大人不肯過來,怕是會深深傷了她的心。
“他不過來才好。”鄭菀看著貼身侍女一臉疑惑,點了點她鼻子,“你呀,不懂。”
能叫萬物不縈於心的少年劍君不肯見她——總比主動親了她,還若無其事的好。
隻是她可不能叫他躲太久,免得他一個清心訣過去,他又成了凍鐵一塊。鄭菀當然不認為,一個小小的色-誘便能叫崔望丟盔棄甲,可他那性子,若真發生了什麼,必是會負責的。
鄭菀挑挑揀揀,決定找個好郎君刺激刺激,以觀後效,畢竟連門房老李養的大黃狗都知道提著後腿兒圈地盤,便不知這少年劍君會不會給她也按個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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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八日,崔望果然沒來。
他沒來,鄭菀也沒去,隻是日日修書一份,讓鏍黛著人送到國師府的門房,也不是什麼黏黏膩膩的情詩,便每日記錄下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偶爾抒發下當日心情,好或不好,快活或不快活,偶爾問候下對方,不過不論寫了什麼,最後總是會加上一句:
“盼君一顧。”
鏍黛不知小娘子寫了什麼,可這一封一封的書函大搖大擺毫不遮掩地往國師府遞,國師府又大門緊閉,一封回函都無,倒叫京中上下對之前“鄭氏菀娘受國師青眼”的傳聞生了疑,開始盛傳起“鄭家小娘子一廂情願,癡心妄想”的謠言來。
“著人送去國師府。”
鄭菀將書函放入檀木盒,連著最近親手打的劍穗也一同放入,遞給鏍黛。
“小娘子——”鏍黛滿臉不情願,“便要送,咱們悄悄兒的,京中、京中……”
“傳的甚是難聽?”
鄭菀娥眉微蹙,“難聽便難聽罷,這些日子,咱們聽過的又何止這些?何況,他們說的也不錯……”
她幽幽歎了口氣,“崔先生對我……”
鏍黛替這樣為愛所困的小娘子揪心,絞儘腦汁地將京中盛傳的一些怪事拿出來叫她分心。
“小娘子可知道,前些日子梁國公次子可是倒了大黴,先是起夜沒看清楚路,一跤跌進了府中的養荷花的水塘,摔折了胳膊腿兒,那腿兒叫大夫看過,從此怕是不得用了,仕途也絕了。”
她這話一出,竟見小娘子兩眼亮晶晶的,嘴角翹得高高的:
“哦?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老李他兒子前日送信時瞧見的,說來也怪,還有幾戶人家的小霸王都倒了黴,不是平地跌跤破了相,便是在青樓裡跟人起了衝突,叫人打傷了……”
“篤篤篤——”
這時,在門外伺候的胭脂敲門進來,遞來一份邀貼,“容怡亭主生辰,後日要燕春園大辦,請小娘子後日務必過去呢!”
“咦,往年亭主的生辰,可不曾大辦的。”
“有甚稀奇,明年她也要及笄了,大長公主準備相看起來了,可不是要緊著些。”鄭菀接過拜帖,翻開看了眼,便叫胭脂回話,她到時一定去。
鏍黛倒是想到了另一處:
“小娘子,如今京中傳聞不大好,而且與燕春園隔一條街的,便是那禦賜的國師府。若國師大人去的話,小娘子你……”
“崔先生不會去。”
鄭菀言之鑿鑿道,不過在第二日的信箋上,還是認認真真地詳述了對此宴的向往與期待,隻是在最後,落了一點兒愁緒在紙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定一定不要熬夜啦!
熬夜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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