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日仙府,不日便會飛升,是紫微星君自己放出的誘餌——”
崔望道,“目的便是為了吸引修士們一代代前來探索,好為他設陣提供足夠的怨力。”
“所以,這大日仙府……沒用了?”
天鶴道君口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倒也不差,大日仙府內,有陰陽五行池,若得悟五行形意球,便能窺得完整的規則之力,自然也就有了登雲梯。”
天鶴道君這才注意到,自家小徒弟身上的元息完全不同了,深厚到以他現在的修為都探知不得。
“徒兒你現下……什麼境界了?”
“還虛境。”
“……”
天鶴道君摸摸鼻子,嘟囔了一句什麼,沒人聽得清。
“所以呢,他呆在大日仙府裡,最後大日仙府卻被你煉化了?”
鄭菀對崔望突破跟吃飯一樣,早沒了感覺,反倒關心起其中究竟。
“……大日仙府內,除陰陽五行池外,其餘地方都被血霧籠罩,且我明明煉化了仙府,卻總覺得有些隔閡,當時便猜測,離微星君當年誤入大日仙府,想將其占為己有,卻一直未得到它認可,以至於隻能從外圍開始逼近——其實若非我出現,也許他不日後便會成功。”
“你的意思是,石棺內的異空間,便坐落在大日仙宗內?”
鄭菀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之前進棺時,說有些想法,便是指這個?”
崔望頷首:
“是。”
“紫薇星君消失時,大日仙府於我,便無隔閡了。”他轉向天鶴道君,“師尊,仙府內有七部仙經要卷——”
“七部?還是仙經要卷?”
天鶴道君一臉發了發了。
“師尊,我打算將這七部仙經要卷,與所有修士共享。”
“你瘋了?”
天鶴道君不能理解,反倒是明光道君一下子明白了崔望的意思。
“萬修之師,自有仁德恩義在。”
道修講因果,在某種方麵上來說,與佛修殊途同歸。
崔望這般,大約還是為了……
明光道君將目光落到旁邊的緋衣女子身上。
斷命之人,命運常多舛,可若是有天運之子為其保駕護航,走到哪一步,也未可知。
“你得來之物,自己做主便是。”
天鶴道君似是也想明白了,這一想明白,心裡便像下起了一場酸酸果雨。
果然是……重色輕師。
該逐出師門,逐出師門。
“走了走了,該走了。”
天鶴道君背過身去,“空忙一場啊。”
不過比起井宿、常嫵兩位老友,撿得條命已是大幸,想罷,那點子悻悻頓時沒了。
臉上不由有些沉默,此次大修損了一共六人,丹心宗一位,天樽門兩位,太白、北冕、浩然宗各一位……
正盟格局,怕是要改寫了。
天鶴道君低落之時,鄭菀也在想事兒。
此次來大日仙宗,目的已經達成,崔望活得好好的,還得了大日仙府,突破到還虛境,她不僅得了《莫虛經》全卷,還得了一位積年還虛境修士的魂力——
燼婆婆是被她玄冰焰煉化的。
龐大的魂力現下還儲存在她魂識海,慢慢地彙入她的魂識,假以時日,待全部魂力彙入,她魂力這一塊,便可比肩還虛境修士。
而且燼婆婆臨去前,還毫不吝嗇地將自己修習《莫虛經》的全部心得灌入金冊,每一境界都詳而又詳,隻等她回去細細體悟參照,以後她修煉起來,隻會事半功倍——
起碼,在還虛境前的瓶頸,微乎其微。
可這潑天的好處,一點兒沒讓她感覺到興奮。
她失去了一個朝夕相伴的親人,若可以,她情願一步步靠著自己的力量修煉。
紫微星君有句話說得一點沒錯:
燼婆婆的心,太軟了。
“該走了。”
崔望提起鄭菀手,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另一手劍指地麵,瞬息間剜出一個大坑。
七殺的屍骨被他以元力掌小心放了進去。
塵土一點點落到七殺潔白的骸骨上,鄭菀出神了一會,突然道:
“那晚上,書晉送我的那支蝴蝶簪,就是被你毀了的那支,簪頭上是不是有一個小月牙?”
“是。”
崔望的記憶力向來極好,他頷首,“我送你那支原來也有,被我抹了。”
“莫想他,”他有些不大高興,可對著人的屍骸,又說不出重話,“想我。”
“走了。”
鄭菀被他攬在懷裡,臨走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抷新土。
她轉過頭去。
到得大日仙宗外,才發覺大修士們都走光了,隻一個極其意外之人正袖手而立,似在等人。
鄭菀盯著那人眉間的五瓣蓮:
“發生了什麼事?”
浮生真君雙手合十,慈悲滿目,在這一刻,他麵上的表情,竟漸漸與澄心大師有了重合:
“山山歸位了。”
“我阿耶阿娘呢?”
“真君父母無事。”浮生真君道,“山山承你救命之恩,受你父母哺育之情,如今,以命相抵,也還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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