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桔梗已經把東屋收拾出來了,她跟溫老頭也下地去了。
溫四月招呼蕭漠然吃了飯,扛著鋤頭也趕緊去地裡。
見到溫老頭的氣色好了些,可見符還是有些用處的,一直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隻是上去和溫老頭才說了幾句話,溫老頭看到她領來的蕭漠然,滿臉的失望之色,“沒彆人了麼?”怎麼就領了這麼個比姑娘家還要姑娘的男娃兒?瞧他拿鋤頭那樣子,跟拿繡花針一樣,看得溫老頭一陣心急如焚。
就這樣那蕭漠然怎麼掙工分?掙不到公分,分不到糧食就得吃他們家的。他一把老骨頭,每天就拿那點公分,家裡全靠兩個孫女,現在又多一個男人……
蕭漠然很溫柔,說話溫柔就算了,連鋤地都很溫柔,就在他旁邊的溫四月看得急促不已,“你用力點挖,你是怕泥巴會疼麼?”
蕭漠然也不惱,抬起頭衝她微微一笑,“好的。”
答應得是很爽快,但動作一往如故。
溫四月很懷疑,從前他怎麼分到糧食的?還是全靠他那個男朋友救濟?
忍不住又把蕭漠然訓斥了一頓,正說著,忽然聽得田間一陣熱鬨聲,大家紛紛放下鋤頭圍過去看熱鬨。
隻見田壩下麵去往河邊梯田的田埂上,大隊長熱忱地領著幾個穿著中山服的城裡人,一麵朝著四周的田地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什麼?
還有人說他們是坐著反光皮鞋來的,也就是吉普車。
車對於這樣的鄉間,自然是稀奇,孩子們都成群結隊朝著打穀場跑去,聽說他們的車就停在那裡。
溫老頭聽見了,也朝溫四月道:“今天也掙不了多少了,你和你姐也去看吧。”
溫四月想提醒溫老頭,她已經十九,姐姐已經二十了,不稀奇看。
她倒是好奇那些人來乾什麼?村裡第一次來車,不是那王家來接自己麼?於是放下鋤頭朝著田埂圍過去。
很快便聽人說,是城裡來的大官,剛查到他們家的祖宗埋在這一片,這不是快到七月半,特意來找麼?希望趕在七月半前,把祖宗遷回祖墳地去。
但是如今這前後左右,綠茵茵的全是莊稼,而且還幾乎都是稻田,能有什麼墳頭?
而且村裡上了年紀的,比如溫老頭,也被喊過去問了,他也不記得這附近哪裡有什麼墳。
讓那城裡人一度覺得,可能是消息出了錯,不免是惋惜遺憾。
溫四月卻是看到了,她從那城裡人臉上,透過他的五官推衍,以對方為中心點,一下就發現了他腳下十丈處那塊水田的角落上,往下挖兩米,有一點紅光,應該是他祖宗的殘骸了。
但是村裡老人們都問了遍,誰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貿然上去說曉得,就算人家信,自己又要怎麼解釋自己知道呢?
前年隔壁村子那個跳大神的被拉出來遊街,打得半死不活的,那慘相她還曆曆在目呢。
不過這些人有來頭,就算是攀不上關係,但肯定也會給自己點好處,不能這樣錯過了,家裡現在又多了一張嘴,那兩背簍苞穀怕是難撐到分糧食的時候。
正是這時,身後傳來蕭漠然溫潤的聲音:“怎麼了?”
溫四月回過頭,看著文質彬彬的他,忽然就有了主意,當下示意蕭漠然,“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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