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夥人四個人,全都是男同誌,雖然不是很清楚蕭漠然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是他上火車往這大西南來的那天,好幾個有頭臉的人來送他了。
所以大家都以他為主,以前也總搶著給他乾活,反正公分大家都是平分的。
“然哥。”其他三人看到他來了,連忙起身將手裡烤好的兔子腿遞給他。
當然,蕭漠然也不是沒有給他們回報,比如家裡寄來的那些高檔點心和糖,沒少分給這幾個兄弟。
蕭漠然接了兔子腿,卻是想起溫四月一臉期待地說要給他弄肉的事情,明明是她想吃,於是隻朝幾個兄弟道:“給我留一隻帶回去。”
大家都知道他運氣不好,分到的那家條件最差,兩個孤女和一個病老頭,村裡每年分糧食他們就最少,時常吃不飽,也就誤以為他帶回去做乾糧,不但沒有異議,反而讓他多帶些。
不過幸好然哥厲害,替韓書記家找到了祖墳,聽說得了不少糧票,那一家子應該也沾光了。
幾人卻不知道,如今的蕭漠然身上半張糧票沒有,這兔子也是要帶回去給溫家人吃的。
怕被村裡人發現,他們也沒敢多待,吃完收拾好就要分彆,蕭漠然提醒著幾人:“你們也彆忘記我的話,有空多看看書。”
幾人連連點頭,丁榕山再次朝他確認,“然哥,真的會恢複高考麼?”
“聽我的沒錯,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蕭漠然把兔子用芭蕉葉包著往懷裡塞,就與他們告辭了。
沒想到回去剛下牆頭一轉身,就對上溫四月漂亮的小臉。
蕭漠然給駭了一下,“你乾嘛?”
“這話該我問你,鬼鬼祟祟的,懷裡什麼?”溫四月問著,一麵伸著脖子,像是個小貓咪一般往他身上嗅。
真香,就是一時想不起這是什麼味道了。
也不怪她,去年過年就沒吃上肉,她快兩年沒嘗過肉味了。
“額,我兄弟們給我的。”蕭漠然本來就是帶回來給他們的,自然直接從懷裡拿出。
不想溫四月一看,頓時嚇得不輕,連忙拉著他往夥房裡去,“我聽說你們這些知青膽子大,但沒想到這麼大,快藏好,彆叫人發現了。”隻是找了一圈,發現隻有灶膛裡最安全,便給塞了進去。
再次朝蕭漠然問,“確定沒人看到吧?”
除了她這樣神出鬼沒,誰半夜三更還爬起來?蕭漠然搖著頭,看起來老實又可愛,哪裡有在丁榕山他們麵前沉穩大哥的模樣。
這兔子肉的事兒過了沒兩天,便聽大隊長說,市裡的文工團來演出,而且還會到每個村子裡駐演。
終於嘗到了肉味的溫四月已經將蕭漠然當做自家人,小跟班一樣帶在身後,引得村裡人閒言碎語不少。
有人說她貪圖蕭漠然模樣長得好,有人說她始終沒父母教養不懂事,男人要模樣有什麼用,得有力氣乾得了活。
要不就是她貪圖蕭漠然手裡的自行車票和糧票。
溫桔梗聽到後跟人據理力爭,當然沒吵過,紅著眼睛回來。
當事人溫四月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放在上麵,因為這個市裡來的文工團,不就是王衛紅所在的那個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