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溫四月拿著烙好的苞穀餅去與文工團的眾人告彆,除了程副團長和小餘,其他人仍舊是滿臉的死氣。
昨晚她和蕭漠然做了猜測,程副團長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雖是掛著團子的名字,但其實團裡的事情,他一點都沒差插手。
又或者說他就算是插手了,也沒人理會他。溫四月也看到團裡其他人對他很是不尊重,所以他對大家心生恨意,下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至於小餘,隻是個打雜的,每天被吆五喝六就算了,沒少被欺負,所以他有可能是程副團長的幫凶。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倆的猜測,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所以不成立的。
她送完了餅,借故去城裡,先出了村子。但其實是與蕭漠然他們一起去銀珠村的路上。
蕭漠然一行人正等著她,丁榕山幾人見了她,連忙上前叫一聲四月姐。
以前他們是喚自己嫂子的,現在喚自己四月姐,隻怕是剛才在村口時,他們也看到文工團這些人身上的死氣了。
昨晚給爺爺畫去病符的時候,她想著要依靠丁榕山他們,但是也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來,加上蕭漠然說這幾個人能信得過,她索性也就畫了幾張顯影符。
這些符帶在身上,便可以看到自己文工團那些人的臉色,明明是活人,但卻是臉色刷白,唇色發黑,影子模糊,有的幾乎已經快沒了。
但隻能維持五分鐘。
不過也足夠了,現在丁榕山幾人見著溫四月,大概也明白了蕭漠然為什麼要娶她的緣故了。
如今顯然也還沒冷靜下來,看著溫四月還緊張不已,“四月姐,要我們怎麼做。”
溫四月和蕭漠然相視了一眼,說出他們倆的打算,“沿途檢查,看看是否有山石鬆動的地方,若是沒有,提前到他們可能紮營午休的地方等著,一定要注意附近的水源。”
時代如此,隻能依靠最笨的辦法了。
沿途他們分兩撥,各檢查這崎嶇山路兩邊極有可能滑坡的地方,畢竟前陣子雨季,不過走了一個上午,都沒發現問題。
直至到了九家灣的壩子邊上,那邊有個大草坪,遠處就是九家灣的九家堰,堰不算大,但卻聽說深不見底,裡麵每年不曉得要淹死多少人呢。
這裡是最合適休息的地方,左邊還有一排鬆樹,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就在這裡休息了。
隻是附近沒有乾淨的水井,那文工團的人就喝身上帶的。
溫四月想,這樣最起碼不會中毒吧?程副團長和小餘不可能給每個人的水壺下毒。而且他們在村子裡的時候是分散住在各家各戶,吃的也不是一個水井裡的水。
她本來以為安全了,沒想到這個時候蕭漠然忽然急促起來,“不對。”
藏在榛子葉叢裡的溫四月微微撥開密集的榛子葉,隻見團裡的人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地昏倒在草壩上。
溫四月一下慌了,她就顧著在前麵檢查路,忘記跟著隊伍了,萬一在來的路上才大家就被下毒呢?
眼看著整個文工團,除了小餘和程副團長,其餘的全都橫七八豎地倒在地上,溫四月幾人也顧不得什麼了,趕緊衝出去,“你們乾什麼?”
程副團長和小餘見著有人暈到後,兩人便默契地抬起其中一人,看樣子是要連帶著行李扔進這堰塘裡去。
這堰塘裡掉下去的人,屍體從來不會漂上來,也打撈不上來,都說底下有老龍王。
見到他們幾人忽然出現,兩人微微一愣,隨即放下手中抬著的人,程副團長從腰間取下匕首,一麵朝小餘吩咐,“你去,我來攔住他們幾個。”反正在他看來,隻要這文工團裡的人都死了,他們就算是被抓也是劃算的。
但是哪裡曉得蕭漠然他們這幾個知青這麼生猛,尤其是蕭漠然,看著那麼瘦弱一個人,衝上前一下就奪去了他手裡的匕首,丁榕山和於胖子連忙將他按住。
胡小泉則跟著溫四月去攔住小餘。
蕭漠然示意丁榕山他們將程副團長和小餘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