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請了不少厲害的律師辯護, 辯護的理由是說虞寒個人名下彆墅眾多, 那地下室的建造跟他無關, 那些死者也跟他無關……”
鄭雲瞅著悶煙, 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話, 這就是辯護,從各方麵找到漏洞的辯護。
明明虞寒的那些地下室的門,都是用虞寒的指紋和眼睛瞳孔來掃描的,可是偏偏那些律師出具了一個虞寒個人的精神報告,上麵標示虞寒有長期失眠甚至夢遊的行為,所以他彆墅裡麵地下室的東西,跟他可能也無關, 就算是有關係, 那也是虞寒在夢遊的時候做下的事情, 不能夠給虞寒定罪。
“律師拿出了虞寒的精神報告, 上麵說明虞寒有長期的躁鬱症, 已經差不多五六年了,而且有夢□□為,雖然暫時不知道這個精神報告是否能夠生效,但是一旦生效的話, 虞寒頂多會被遣送到精神病院,像是他這種有錢人, 沒幾年就出來了……”
這些日子,鄭雲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律師團隊,怪不得人們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如今在人間也是一樣,明明所有人都能夠確定虞寒就是那個殺人凶手,可偏偏律師卻拿出了虞寒的個人精神報告,證明虞寒可能有精神病,按照我國的法律,最後虞寒極有可能逃之夭夭。
蕭清榮安靜的聽著鄭雲說這些話,實際上,這些消息已經是不能透露出來的了,但是蕭清榮作為受害人,而且還是一個聰明的受害人,鄭雲不明白自己說這些,是想要從對方那裡找到答案,還是說彆的,仿佛隻是傾訴一樣。
“另外還有你的案子,之前你司機的案子,我們繼續深入調查了,但是死者妻子根本就不知道丈夫的行為,調查了那個司機的賬戶之後,得到的依舊是虛假賬戶,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痕跡。還有上次你差點兒被砸到的事情,在後麵跟蹤你的車子被我們調查了,裡麵的人也抓住了,可是那個人跟虞寒完全沒有任何的接觸,跟蹤你,隻是因為你是蕭院長的兒子,他是一個醫鬨的頭頭,最近你家醫院出了事情,他打算鬨騰呢,偷拍了你不少照片,打算放網上汙蔑你父親。”
“還有建築工隊那邊,我們也都調查了,結果那天放鋼筋水泥板的人隻是一個學徒,當時聽師傅說把鋼筋水泥板停在那裡,就放著了,那東西掉下來好像就是意外,因為機器壞掉了……”
鄭雲當然不相信所謂的機器壞掉了,有些時候,太過於巧合的東西,連接成一條線,就是事實,因此鄭雲很確定,虞寒絕對是對蕭清榮下手了。
不僅僅是如此,他如今有錢,幾乎是手眼通天,所以那些動手的人,肯定都收了錢!或者是得到了其他的東西,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
蕭清榮坐在那裡,悠閒的聽著鄭雲說這些,倒是沒想到,虞寒不是不怕警察,也不是不怕抓,而是早就想好了全身而退的行為。
他手裡的錢多到足夠讓不少人願意為他賣命,所以當最開始有了這樣的行為時,他就開始為自己製造了後路,精神病患者,就是他逃脫法律製裁的武器。
“也就是說,警方現在完全拿他沒有辦法對麼?就算是能夠定案,最後對方也會憑借精神病患者的名頭來逃脫法律製裁,我這麼說對麼?”
蕭清榮反問,鄭雲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因為他也不清楚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的,從一開始抓到凶手的勢在必得,到如今害怕凶手逃脫法律製裁的那種疲憊惶恐,鄭雲也十分的疲憊。
“……不知道,蕭先生,我不能告訴你。”
能夠讓警察都不敢去保證的事情,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可以想象,蕭清榮挑挑眉,並不意外虞寒有這樣的能力,便說道。
“我或許有辦法讓虞寒認罪,當然,這要讓警方配合,我跟他談話的時候,不能夠有任何的監控措施。”
這句話直接讓鄭雲有些驚訝,沒想到蕭清榮竟然會這麼說,張了張嘴,本來想拒絕,可想到這個案子如此的焦灼,最後還是回答道。
“……好,我立刻給你安排。”
等兩人掛斷了電話,鄭雲就去安排見麵的事情了,這個事情如今還是要打報告的,因此必須要認真的安排。
而蕭清榮,則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頭的女人聽到了蕭清榮的聲音之後,有些愣,不過還是答應了跟蕭清榮的見麵。
兩人約好的地方,是在醫科大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麵的這天有些冷了,天空陰涼暗沉,似乎馬上就要下雨,穆明月穿著大毛衣把自己裹著,看起來十分怕冷的樣子。
她是被父母送過來的,父母就坐在一旁的一個座位那邊,而蕭清榮看著眼前的穆明月,察覺到了對方還是有些蒼白的模樣,放在桌上的手輕輕的敲擊著,發出了有序的聲音。
“還在想之前發生的事情麼?”
他主動開口,穆明月則是有些恍然,耳邊聽到手指在桌上敲擊的聲音,乖乖的回答道。
“是,一直整夜整夜的想,根本就睡不著。”
這種反應就是傷害創傷後遺症,一般都是指一個人受到了傷害之後,會產生的失眠多夢現場,因為遭受過痛苦,因此會不停的在夢境中重複痛苦的過程。
“還有關注虞寒的案子麼?”蕭清榮繼續詢問,目光落在了穆明月的臉上。
穆明月還是有些呆呆的,一雙眼睛失去了曾經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