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呀?
景行另外再在樹乾上係上另一根繩子,這根繩子另一頭也係在了自己身上。
這根繩子是等下把砍下的黃花梨樹拉上來而備用的。
然後景行叮囑肖令與程飛,讓他倆拉緊這繩子,自己則慢慢順著山崖爬下去。
景行是想慢慢爬到那黃花梨樹旁再將它砍下來,然後拿那根繩子捆牢這樹木讓肖令與程飛在山崖邊往上拉。
這樣的話,隻要不出什麼意外,就能順利地運上這黃花梨樹了。
景行把兩根繩子都在自己身上係好,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往斷崖下爬。
而肖令跟程飛大氣都不敢出,專心致誌地盯著自己師父的一舉一動。
他倆慢慢的把繩子一節一節往下放。
過了將近一刻鐘,景行才爬到那棵黃花梨樹旁。
他抽出斧頭開始砍這棵樹。
這黃花梨樹是很珍貴的樹木,因而它這樹乾也是非常堅硬的。
景行砍了許久,也費了很大的力氣,黃花梨樹才快砍斷下來。
景行很怕這黃花梨樹斷掉,那就會掉到懸崖下麵去了。
他便準備把身上另一根繩子解開,然後用繩子牢牢地捆在黃花梨樹的樹乾上。
可是剛剛兩根繩子係在一起,也不知怎的就有些打結。
景行又費了好大功夫將這根繩子解開。
可景行也許是因為即將要砍下這黃花梨樹,心情有點興奮,他自己沒注意解開那根繩子的時候,自己係的這根繩子也不小心把結給鬆散了點。
待景行快把力氣花光了的時候,這棵黃花梨樹終於砍斷了。
肖令與程飛正拉著兩根繩子呢,就覺得另一根繩子往下一沉。
兩人便知這黃花梨樹砍斷了,當即非常迅速地往上拉起這根繩子。
景行見這黃花梨樹慢慢的被拉上去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他就等著兩個徒弟把黃花梨樹拉上去之後,再接著把自己給拉上去。
這時候天空卻不作美,忽然就烏雲密布,轉眼間雷電交加,狂風大作。
這天氣看起來是要下大暴雨了。
程飛與肖令心慌起來,趕緊一鼓作氣把黃花梨樹給拉上來。
他倆就準備去拉係著師父的那根繩子。
這時天空一道閃電,接著打出一個霹靂響雷。
那閃電直接擊中這山崖下的那棵斜生的古樹。
那古樹頓時就起了熊熊火焰,燒著了。
這天已經是很久沒下雨了,這樹木這藤蔓都乾的很,一會兒就燒得這山崖上火光一片。
肖令與程飛一見懸崖邊那幾棵古樹起大火了,可自己師父還沒拉上來呢,一個個都急哭了,趕快死命地拉上繩子。
可是等繩子拉上來,卻不見自己的師父。
那繩子的一頭已經被燒焦了,從中間斷掉了。
肖令與程飛一見這斷繩子可就慌了神了,頓時大哭起來。
山崖前還是熊熊大火,兩人根本無法接近懸崖邊。
程飛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咱們師父是不是已經掉到山崖下麵去了?
這可咋辦呀?”
肖令也是哭得不行。
“我也不知道,師父不會被火燒著了吧?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呀?
咱們得想辦法去救他。”
“可是這山崖前麵火太大,咱們也過不去,肖令快想想辦法,咱們怎麼救師父?”
肖令拿手一擦臉上的鼻涕眼淚,拉上程飛趕緊跑,邊跑邊說:“咱們趕快去找何君他們,他們人多,叫他們趕快來救師父。”
兩人跑出月鳴嶺的時候,天上才開始下起大雨。
何君與景文他們沒料到,剛才還是晴空萬裡,忽然間就會雷電交加下起了傾盆大雨。
於是何君他們跟那些幫工急急忙忙地跑到大棚裡躲雨去了。
大家剛跑進大棚,就見景行的兩個徒弟邊哭邊叫著跑過來。
“你們快點來,快點去救我師父,師父掉到山崖下麵去了。”
大家一聽心裡都嚇了一跳,一個個都驚慌失措起來。
景文反應是最快的,他箭一般地衝到肖令與程飛麵前,大聲問道。
“景行在哪裡?你倆快帶我去。”
肖令與程飛趕緊轉身跑向月鳴嶺,其他的人也一起跟在兩人身後跑起來。
景文邊向前跑,還邊回頭對著遠明喊:“遠明,趕快去多找幾根粗繩過來。”
何君此時也緊跟在景文身後,剛才聽了景行兩個徒弟說出景行掉到山崖下麵後,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連心都是揪得緊緊的。
而穀清當時聽到之後,臉色也變得暗沉。
趁大家忙亂不注意時,他一個轉身就變成蜂王飛走了。
等大家趕到那山崖時,天空已下起了滂沱大雨。
這雨一下,那山崖的大火就被澆滅了。
景文臉色已變得鐵青,他拉住肖令吼到:“景行是從這個地方掉下去的麼?”
肖令哭著指向那棵被燒得焦黃的樹,點了點頭。
這時遠明與小榮已經拿了很多條粗繩子跑過來。
景文趕緊拿出一條粗繩子,係在樹乾上,然後將繩子另一端係在自己腰上,讓遠明與小榮拉住繩子,自己順著山崖往下爬。
又有二名比較靈活,膽大的幫工也效仿景文,係上了粗繩,讓彆人拉住繩子,倆人也試探著往下攀爬。
何君看著景文慢慢爬下去了,心裡又是擔心,又是急燥不安。
童濤看何君臉色已變得灰白,知道他此時心焦不已,走過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他。
景文與兩名幫工花了一個多時辰才爬到崖底。
三人解開繩索,在這崖底附近尋找起來。
可是任他們把這個崖底找了個遍,也沒見著景行的蹤影。
一名幫工看著陰森森的崖底,便生出不好的預感。
“人若掉下來,必然也就在這塊地了,怎麼會見不到蹤跡呢?
難道是掉下來被什麼猛獸給拖走了?”
另一名幫工想起山崖那個時候正著大火,便也胡亂猜測。
“聽那景行的兩個徒弟說,那個時候閃電打雷,閃電擊中了山崖邊的古樹,起了大火。
剛好景行在那棵古樹下麵砍樹,不會……他不會被這大火給燒著了吧,所以才沒找到他人。”
景文心裡頓時一陣陣的刺痛,他痛得眼睛閉上了一會兒,然後才睜開眼,堅定地說:“現在景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都彆胡亂猜測。
我們在這周圍仔細搜尋幾遍,再找不到就擴大範圍再搜尋,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
兩名幫工聽了便同景文在這崖底附近又仔細地搜索起來。
而山崖上的眾人皆是心情沉重,一臉的擔憂。
他們此時都斂聲屏氣,眼睛直直地盯著懸崖下方,個個都希望景文與兩名幫工能把景行搜救上來。
何君心裡也在默默許願……景行你這麼好的人,可一定要安全地回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娘小容兒還有琴兒還在家等著你回去吃飯呢。
何君想到娘,覺得景行掉下山崖的事,還得暫時瞞住她。
現在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
這景行生死未卜,大家也還在搜救當中。
這會兒冒冒然地跑去告訴了娘,那她還不傷心欲絕。
現在娘的身體也不比以前,一下子若知道這個壞消息,還不讓她痛昏過去。
於是何君再三囑咐這山頂上的眾人,暫時不能把這消息傳給徐慧芝。
大家聽了,也知道何君這是一片孝心,怕家人受不了刺激,於是都點點頭答應了。
景文與另兩個幫工在山崖底部連續搜尋了兩三個時辰,直到天都快黑了,三人還是沒有找到景行。
那兩個幫工看著逐漸昏暗的崖底,又似乎又聽到一些猛獸的咆哮聲,便有些擔心起來。
“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這麼晚了,這周邊不知道會有什麼猛獸出現,很不安全。
我們先回去,等明天再多叫些人來搜尋。”
景文此時心情還是很沉重,但這麼久,在這崖底卻還沒找到景行,那麼從另一方麵去想,也許景行有希望生還。
景文覺得在這崖底呆久了,山頂上那些人也該著急了,便說:“先上去再說吧。”
山崖上有些人已經回去找了火把過來,大家一個個都心神不寧,翹首期盼。
突然間係在樹上的繩子動了動,何君是一直在關注這繩子的動靜,立馬叫了起來。
“繩子動了,景文他們要上來了,快點拉繩子。”
何君、童濤、小榮還有其他幾個人,趕緊上前把繩子拉上來。
總算把景文他們三個拉了上來。
大家看上來的隻有三個人,心裡都明白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何君上前關切地問:“景文,在山崖底下都沒有找到嗎?”
景文難過地搖了搖頭。
何君心裡也是一沉,不過他還是安慰著大家。
“這沒找到說明景行他還活著,也許他受了傷,然後又去找其他的路回來。”
景文:“我也是這麼想的,在崖底沒找到他,那就還有希望。
明天我會叫村裡其他人一起來幫忙尋找。
大家辛苦了,都趕緊回去吧。”
於是在這漆黑的山上,前麵幾個人舉著火把,後麵一些人慢慢跟著。
大家臉上都是難過的表情,也都沒人有心情說話。
第119章我想景行一定是被彆人救走了
景文與何君、童濤剛走到家門口,就見徐慧芝抱著小容兒與琴兒站在門口張望。
一見著他們,徐慧芝就鬆了一口氣。
“今天你們怎麼會這麼晚呢?
是不是菜地果園那邊又有什麼事了?
喲,你們三個怎麼都是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咋啦?
是出什麼事了嗎?”
琴兒也看出這三人表情都是很嚴肅的樣子,頓時感覺周邊的氣氛就有點沉重了。
女人的感覺總是很準的,琴兒心想看起來大哥他們似乎是遇上了什麼難事。
“大哥,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這菜園或果園萬一出了什麼事可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琴兒認為他們一天都在菜園和果園乾活,又加上以前菜園和果園出過被彆人偷菜的事情。
此時見他們三個人都很難過的樣子,便以為又是果園菜園被人偷了果蔬。
三人聽徐慧芝和琴兒這麼一問,知道是自己的表情太過凝重,引起她們的注意了,便儘力控製自己的心情。
童濤裝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露出很勉強的笑意。
“咳,我們菜園和果園哪會出什麼事?
隻是因為我們今天活多,又新種了很多的菜和果樹苗下去,然後又鋤了草開了地。
我們就是累的,可能今天太累了。”
何君馬上也回應。
“娘,琴兒你們彆擔心,我們三人確實是太累了,沒啥事,真的。”
景文卻沒吱聲,他一聲不吭的就進自己的房間去了。
徐慧芝與琴兒開始聽童濤跟何君這麼解釋,還真信了。
但是她倆見景文臉色可真不好,鐵青鐵青的,而且也沒跟她倆說一句話,就徑直去房間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這時小容兒跟徐慧芝撒著嬌。
“娘,我也困了,我想睡覺,不過我想在睡覺的時候讓三哥哥給我講幾個故事聽。”
何君正準備伸出手想抱過小容兒。
徐慧芝笑著對何君搖搖頭。
“何君你們三今天也忒累了,你們晚飯都還沒吃呢,我把飯菜都溫在鍋裡,你們三個趕緊去吃晚飯吧。
容兒乖,今天你三哥哥做活很累了,不要去吵他,讓他好好休息,好不好?”
小容兒眨著大眼睛,乖巧地對何君說。
“三哥哥,那你也早點睡吧,等你下次休息好了,就跟我講故事。”
何君上前摸了摸小容兒的頭,在嘴角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徐慧芝看了看景文的房間,然後帶著些擔憂之色跟何君說:“何君,我看景文臉色很不好,他不會病了吧?
要不他就是太累了,我先帶小容兒去睡覺,你等會去景文房間問問他,看他哪裡會不舒服?”
何君:“好的,娘,您也不用擔心,景文他可能今天太辛苦了,我等會把飯菜端進房間讓他吃完,你先帶小容兒去睡覺吧。”
徐慧芝就抱著已打著嗬欠的小容兒往屋裡走去。
何君看著婆婆離去的背影,想起現在景行生死未卜,心情又再一次的沉重起來。
他知道景文與景行兩人兄弟情深,景行現在出事,景文比誰心裡都著急,都難過。
何君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感歎為什麼事事總不能順心。
婆婆家的日子剛剛好過那麼一點,又出了這麼一檔子讓人難過的事。
他真不敢想象,到時候告訴了自己婆婆,她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所以現在這事能瞞一時是一時了,明天還要多叫些人去找,希望能把景行找到,也希望他平安無事。
琴兒早已經去灶火房把溫在鍋裡的飯菜端在了堂屋的桌上。
童濤過來喊何君吃飯,何君也沒胃口,他端了飯菜就去了景文房間。
一進景文的房間,裡麵黑燈瞎火的,何君摸黑把飯菜放到桌上,再把煤油燈點亮。
何君見景文很頹廢地坐在凳子上。
何君看得出來,景文的心情是糟透了的。
他臉上也顯出了深深的擔憂。
何君走過去,從凳子後麵俯下身抱住景文,用著溫柔軟語安慰景文。
“景文,你今天已經夠累了,多少吃點飯吧。
我相信景行一定會沒事的,你看如果掉下去,人一定會在崖底看得到。
現在崖底到處都找不著他,這就說明景行還活著。
也許他受了些傷,但是他可以從崖底去找出口回來,或許他遇到彆的砍柴的人,也說不定是獵戶把他救走了。”
何君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也說進景文心裡去了。
景文其實一直在心裡是抗拒去想的。
他怕這麼胡思亂想,就會往不好的地方想,他擔憂景行真的會出事。
其實當時在崖底尋找景行的時候,他的心裡是非常害怕。
他既希望找到景行,又害怕找到他。
如果在崖底真找到景行,從那麼高的山崖摔落下來,估計找到的就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現在崖底沒有找到景行,他的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
剛好何君這番話解了他自己的疑惑,讓景文原本冰涼的心也開始慢慢回暖起來。
……是啊,沒準景行真的是被那些人給救走了,景行一定還活著。
想到這景文猛的站起來,他轉過身緊緊摟住了何君。
“君,說實話,我心裡真害怕,我太擔心了。
我害怕景行真的出事,我也害怕娘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說的對,景行一定是被彆人救走了,他還活著。”
何君撫慰似的在他後背輕輕拍著。
“景行人那麼好,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來,吃點東西。”
何君拉過景文,把他按在桌子邊,把碗放在他的手上,又拿起筷子塞在他的手上。
“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怎麼樣,把飯吃飽來,明天就有力氣去尋找景行。”
……
也許景行出事的時候,大家正處在一片混亂當中。
於是誰都沒有發現穀清不見了,甚至連最熟悉他的何君也沒有發現穀清不在。
其實當肖令與程飛跑來告之景行墜入山崖的時候。
穀清就已化身為蜂王,快速飛往景行出事的那個山崖。
穀清順著那山崖一路搜尋下去,果不其然,在快接近山崖底部一棵歪長出的鬆樹根部的凹洞內,見到了已經昏過去的景行。
原來景行把那棵黃花梨樹砍斷並係上繩子,等兩個徒弟拉上去之後。
天空忽然就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一道閃電劈過來,剛好打在那棵古樹上。
頓時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景行心裡暗叫不好,一著火,這片古樹和藤蔓一定就會被燒焦。
當時又刮著狂風,這火勢就越燒越旺。
景行腦子在飛快地想著……此時順著繩子爬上去已經不太可能。
因為他前麵的那棵古樹,已經完全燒著了,火勢之猛,把向上爬的路封死了。
現在隻能拉著繩子往山崖底部爬了。
景行趕緊拉著繩子儘快往下爬。
可是他還沒爬出幾步,那大火就已經將他的那根繩子燒斷了。
景行覺得身子一鬆,就飛快的往下墜。
景行當時就一個念頭……完了,我大概要命喪於此了。
娘,請恕孩兒不孝,我還沒有好好地孝順您,就要先離您而去了。
不過景行他也沒有完全放棄。
這一路摔下來,他的雙手不住地想去抓住旁邊的藤蔓和樹枝。
偶爾被他抓住一兩根藤蔓,但無奈他的衝擊力太大了,那些抓住的藤蔓卻又細又嫩,根本支撐不住。
抓住的藤蔓全都斷裂了,景行又開始往下墜。
很不幸的是在山崖中部,偏偏凸出了一些石頭。
景行摔在那石頭上,覺得身上的骨頭都要斷了。
他接二連三地摔在石塊上,又接著往下墜落。
景行當時就已經痛得昏過去了。
所幸在快接近山崖底部,斜生出一株很大的鬆樹。
景行最後摔在那棵鬆樹上。
鬆樹被巨大的衝力震得抖動了幾下,但這鬆樹粗大,枝葉茂盛。
最終景行落在這棵鬆樹上,沒有再墜落下去。
這棵鬆樹也穩穩地托住了景行。
這棵鬆樹是斜生出來,因而景行從鬆樹上滾進了樹根上一個凹進的小洞穴裡。
而蜂王穀清就順著這個斷崖一直往下尋找。
最終他飛到快接近崖底那棵斜生的鬆樹上時發現了景行。
他飛近景行,先試著探了探的他的鼻息,有微弱地呼吸。
知道景行還活著,穀清緊張的心才微微放鬆了一些……景行還有氣,還活著。
穀清知道從那麼高的山頂摔下山崖,雖然被這鬆樹接住了,但這山崖有很多凸出的大石塊,這景行必定會撞上,他身上肯定是受了重傷。
當務之急,必須要趕緊給他療傷。
穀清想景行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就應當把他送到景文家裡去。
但穀清擔心那村裡普通的老郎中醫術平平,萬一救不了這受重傷的景行那就更耽誤他的傷勢了。
穀清便決定要將景行帶到那紫衍靈氣境界幫他療傷。
穀清念動法訣,就見景行周邊金光一閃,蜂王與景行同時不見了。
而景文於第二日天還沒亮,就去村裡召集年輕力壯的村民來月鳴嶺的山崖上,再進行搜救。
這次村民是下去了有六七個,可是再擴大範圍尋找,還是沒有找到景行的蹤跡。
第120章嘿嘿,趁他沒醒多玩玩
這一天過去了,大家還是無功而返。
回到家,景文一晚上都沒睡著,再加上焦急、煩躁,就一夜功夫,他就似乎憔悴了很多。
何君心裡的憂慮不比他少,他知道景文心裡定在受著煎熬。
可現在怎麼樣也找不到景行,就算對景文說安慰的話也無濟於事。
大家都沉浸在傷痛中,並且也心知肚明,再接下去幾天裡還尋不到景行的話,那景行可真的凶多吉少了。
這景行掉下山崖的事,村子裡大部分人都聽說了,也都紛紛搖頭歎息,這麼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在景文家裡,那些來做活的大嬸大嫂們也都本本分分地做著自己的活,沒有一個人多嘴。
而景文這幾天,儘量不讓自己的娘和妹妹出門。
他害怕娘和妹妹出門就會聽到些閒言碎語。
景文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可他心裡還抱有一線希望,他覺得自己的二弟命大福大,一定會安全脫險回來的。
他希望在景行找到之前,儘可能地瞞住娘和自己的妹妹,不想讓她們傷心難過。
景文再三囑咐童濤,讓他留在家裡一定要留意娘和妹妹。
所以當徐慧芝與琴兒要出門去買什麼,童濤就會趕緊上前說讓自己代勞。
搞得徐慧芝與琴兒有點莫名其妙,還打趣童濤,問他是不是菜園和果園沒活乾了,跑到這裡當跑腿的了。
童濤就打著哈哈,說身上不太舒服,全當休息幾天。
徐慧芝與琴兒信以為真,這事就算暫時糊弄過去了。
而景文在山崖那邊請村民們搜救景行的事情還在進行當中。
景文與何君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隻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一定要搜尋下去。
何君這幾日可能太心煩意亂,根本未注意到穀清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
當時他正在絞儘腦汁地想如何去找尋景行的時候,才忽然想到了蜂王穀清。
……對呀,這蜂王穀清可是化成人形的靈蟲,他的法術跟靈力已經很高了。
可以讓他利用法術去找找景行。
何君頓時懊惱自己沒有早點想到蜂王,白白耽誤了那麼好的解救的時間。
想到穀清的法術讓何君感到了一絲希望。
何君知道蜂王穀清是個異人,有他的幫助,一定可以順利找到景行的。
於是何君跑到月鳴嶺那棵金桂樹下,站在那個蜂巢下麵,連聲喊道。
“穀清,穀清,快點出來,有急事找你。”
可蜂巢前麵除了嚶嚶飛舞著的工蜂,蜂王穀清卻遲遲不見蹤影。
家裡又不在,現在找到蜂巢這裡,穀清還不在,那他會去哪裡呢?
何君想到了最後一個地方,就是那靈氣最盛的“紫衍靈氣境界”。
沒準這蜂王正在裡麵修煉打坐。
可是那個靈氣最旺盛的地方,是設了結界的,若沒有蜂王帶路,何君是進不去的。
想到這裡,可把何君急壞了……這蜂王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景行出事的時候又走開了,唉,咋辦呢?
就在何君急得在這邊跳腳的時候,蜂王穀清已經把景行帶到了那靈氣最旺盛之地“紫衍靈氣境界”,幫景行正療傷呢。
景行此時還是昏迷不醒。
穀清仔細地幫景行檢查了傷口。
景行頭部遭到劇烈撞擊,導致昏迷。
背脊骨摔斷兩節。
此時景行傷勢嚴重,再不進行療傷,有可能危及生命。
穀清先封住景行的穴道止住傷口出血,又用雙掌貼在景行身後緩緩向他渡出一股靈氣。
這樣過了半個時辰,景行的氣息總算不那麼紊亂了。
穀清絲毫不敢懈怠,他拿出道士留給他的一小瓶靈水。
這小瓶靈水,當初就是那道士與惡魔大戰之時,失手打翻的那一瓶。
當時就撒了一半在剛剛飛過的小蜂王身上,然後小蜂王就變成了靈蜂王。
而道士將他點化之後,又把這剩一半的靈水贈給了靈蜂王。
蜂王穀清那個時候想幫助何君來著,就把這些靈水倒在了焉焉的,快死了的番紅花上。
然後又用意念念動法訣,讓這番紅花長滿在這片靈氣之地。
這一來二去,這一小瓶的靈水就被這蜂王穀清給折騰的所剩無幾了。
穀清原本想留著這一點靈水作為自己以後,萬一遇到危險時救自己的靈丹妙藥。
現在看著景行奄奄一息的樣子,穀清動了惻隱之心。
雖然他跟自己平日不對盤,總是爭爭吵吵,
但穀清心裡並不厭煩景行。
他反而覺得有個人跟自己對著乾,兩個人經常過過招,這生活還挺有樂趣的。
現在自己的對頭生命危在旦夕,穀清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好不容易有了個這麼有趣的木頭跟自己對著乾,自己也總逗得他炸毛,這麼好玩的人可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就走了。
咱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穀清毫不猶豫地把那一小瓶的靈水,全部倒進了景行的嘴裡。
然後又把景行放在那“紫衍靈氣境界”上打坐。
他又利用意念和法決,治療景行身上那斷了的脊背和頭上的撞傷。
穀清不眠不休地用了整整三日,一直持續地幫景行療傷,並輸送靈氣。
到了第四日,景行的臉色才不那麼蒼白了,嘴唇上也開始有點血色。
穀清仔細地查看了下景行的傷勢。
後背那斷了的脊骨已經被他用法術給接上了,腦袋上的腫也消了,顱內的瘀血也被他用法力給散開了。
現在總算是把景行從鬼門關上搶救回來了。
蜂王總算放下心來,又暗暗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沒想到我平時自恃清高,從不把那些凡夫俗子看在眼裡。今日會為自己從不對盤的人,費這麼多的心思,這麼多的力氣把他救活。
蜂王想到這裡,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他忍不住拿手去搓搓還在昏迷當中景行的臉。
“嗨,你這頭倔驢,我這麼費心費力地救治你,你說你醒過來,該怎麼感謝我呢?
我還真想看看,當你知道是我這個對頭救了你,你會是啥表情?”
穀清越戳景行的臉,越覺得有意思。
這頭犟驢醒著的時候,可沒這麼溫順。
……若他知道我這樣戳他的臉,還不氣得炸毛呀。
嘿嘿,趁他沒醒,多玩玩,這可真是太爽了。
穀清心裡挺得意,還“欺負”上癮了。
他一會兒捏捏景行的臉,一會兒又拎拎景行的耳朵。
然後他又湊近景行,仔細地看他的五官。
平時不太注意,就覺得景行是一個挺高大壯實的男人。
這會兒仔細一瞧,嘿,這景行還真長的夠爺們。
濃眉大眼,鼻梁高挺,臉部線條堅硬流暢。
穀清順著景行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個勁的往下摸。
然後他的手又刮上景行那突出來的喉結。
他的玩心完全被激發出來。
他的手輕輕撓著景行的喉結,這蜂王全然不知,他這種行為可是很危險的勾引行為。
景行意識已經慢慢回歸了,就是腦子裡還渾渾沌沌的,不太清醒。
他就覺得有一個人總是在弄自己的臉,這會又在撓自己的喉結。
搞得景行渾身發癢,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
最後他終於慢慢清醒過來,然後他猛地睜開眼睛,手就捉住了穀清那隻搗亂的手。
景行開口了,他聲音乾裂而沙啞。
“是你?你為啥要摸我臉?
還有我怎麼會在這?”
剛才穀清拿手弄景行的臉和脖子,正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想到景行眼睛會睜開。
這倒把穀清給嚇了一跳。
他把手從景行手裡掙開,心想這可糗大了,我在他臉上弄來弄去,不會讓他覺得我有什麼其他意思吧?
穀清有點尷尬地說:“那個,你從山崖跌落下來,是我救的你。”
景行臉上露出非常驚訝的表情,反問到:“你救了我?
就憑你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文弱之人,你是如何把我從山崖底下救回來的?”
穀清可最看不得彆人小瞧自己了,當即站起來哼了一聲。
“你可彆小瞧我,我穀清有的是辦法。
你當時從那麼高的山崖掉下來,也是你運氣好。
你剛好摔在接近崖底的一棵斜生出來的鬆樹上,我順著那山崖來找你,發現了你,然後我就把你救到這裡來了。”
景行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他檢查了下全身,並未發現什麼傷口。
“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定然會受重傷,為何我身上輕輕鬆鬆,沒有一點痛感,也沒有一點受傷,這又是為何?”
“那還是你運氣好,又碰到我穀清。
我剛好有以前師父留給我的一小瓶靈水。
我把它全部倒給你喝了,我還帶你到這靈氣最旺盛之地幫你療傷。
你的背脊骨摔斷了兩處,頭內有瘀血,我都想辦法幫你醫治好了。
不然的話,就憑那村裡的庸醫,你早就那啥了?”
穀清的這些話聽在景行的耳朵裡,令他感到非常震驚。
原來他從未將這看上去高傲的,又有些驕奢之氣的穀清放在眼裡。
而且這穀清總時不時地煩擾自己,讓自己對他更生出嫌棄之心。
可讓景行萬萬沒想到,他以為今天會命喪在這個山崖裡,可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這瀑布、還有這似夢似幻的山林。
第121章真的是你救了我?
可讓景行萬萬沒想到,他以為今天會命喪在這個山崖,可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這瀑布、還有這似夢似幻的山林,景行都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人間了,而魂魄到了另一個世間。
穀清若說的是真的,那他為何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斷崖上救下自己?
而且穀清還治好了自己的傷,若沒有他的醫治,景行估計自己不是癱瘓,就是不治而亡。
“真的是你救了我?”
穀清嘴角又露出得意的笑容,使勁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他眼中有期盼,猶如是一個做了天大好事的小孩子,希望得到長輩的誇獎。
而景行現在心裡有很多的疑惑與不解。
“可是你區區一個凡人,你又是如何在那斷崖上將我救下?
況且你又不諳醫術,又怎麼能夠將重傷的我醫好?”
這話可把穀清給問住了,照實說吧,又怕這木頭疙瘩不會相信。
而且穀清也不想把自己是靈蜂王又得到道士點化的事告訴彆人。
穀清猶豫了半天,乾脆隨便編個謊話扯過去吧。
“是這樣的,我以前行走江湖,到處捉毒蛇討生活。
有一次無意中救了一個道士,然後那個道士為了感謝我,就教了我一些治病的方法和簡單的法術,還送了我一些靈藥。
所以我能夠把你身上的傷給治好,最後又把那道士給的靈藥喂你吃了,你才好得這麼快。”
因這通話編的還算合理,景行就真的相信了。
就不論景行過去與穀清有何過節,但不管怎麼說,如今穀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景行又是知恩圖報的人。
當下景行一臉的鄭重其事,他雙手抱拳向穀清作了個揖。
“這次是你救了我,沒有你穀清舍身相救,我景行定然會遭遇不測。
你的這份大恩,我一定記在心裡,來日再報。”
穀清已經習慣跟這景行鬥來鬥去“橫眉冷對”,時不時地來過過招。
猛地見他一本正經道謝的樣子,穀清還真有點不適應。
他頓時有點不自在的向景行擺擺手。
“咳,你能彆這麼一本正經不?
雖然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也不必對我太感恩戴德。
我可還記著跟你有一筆賬沒算呢。
到時該咋地還咋地,我遲早要跟你狠狠地打上一架,分出勝負才行。”
景行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他現在真覺得這穀清就是小孩心性。
所謂的不打不相識,景行現在覺得這穀清似乎有股倔勁,倒跟自己有點相像。
這一刻景行看著穀清,覺得他也沒那麼礙眼了,似乎還覺得他長得挺秀氣的。
穀清見景行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穀清心裡湧上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竊喜。
他正得意著呢,景行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說道。
“我這掉下山崖有幾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
“哎呀,不好,我從山頂掉下來,我的家人肯定到處找我,現在他們該急得不得了。
我得趕緊回去,好跟他們報平安。”
景行邊說邊站起來準備走出去。
穀清連忙拉住他的衣裳。
“你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你現在坐的這個地方是靈氣最旺盛的地方。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你還需在這上麵多打坐幾日,多吸收這地底的靈氣才能完全恢複。”
“那我的家人怎麼辦?
他們現在找不到我,肯定著急的很。
尤其是我的娘,我可不能讓她太傷心。”
穀清想了想,自己還是應該去告知何君一聲,讓他再去跟景文說。
“你先在這裡養傷,如果你現在就回去,那前麵我幫你治好的傷口很容易惡化,那我所做的努力就前功儘棄了。
所以你必須還在這裡呆上幾天。
我現在去找何君,跟他說清楚你的情況,然後讓他轉告景文和大娘他們,行不?”
穀清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手放在景行的肩膀上,一使勁將他按在“紫衍靈氣境界”上。
景行聽穀清這麼一說,隻得繼續留在此地養傷。
“你一定幫我跟娘說,讓他們甭擔心,等我傷好了,我就會回去的。”
穀清回頭朝他一笑,便走了。
景行有一瞬間的恍惚,因為他從未見穀清對自己笑過。
此時景行不得不承認,這穀清笑起來真的是很好看。
景文在山崖那邊沒有放棄。
為了尋找景行,他甚至出重金請村裡那些人下山崖去尋找。
這邊他費儘心思地想瞞住娘和琴兒,但終歸紙包不住火,徐慧芝跟琴兒還是在那些喜歡說東家長、西家短的長舌婦那裡知道了景行掉下山崖的事。
這下可不得了,徐慧芝差點急暈過去,琴兒也傷心的不行。
就在景文家裡都亂成一鍋粥的時候,穀清卻飄飄然回來了。
穀清將何君拉到房中,把救景行的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何君。
他還把那段敷衍景行的謊話也如實講出來,讓何君掂量著怎麼樣把這件事告訴給景文及其大娘他們。
何君聽聞是穀清救下了景行,並醫治好了他的傷之後,那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他捶了穀清一拳。
“你呀你,你救了景行就該第一時間跟我說,好讓我們大家放下心來。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們是怎麼過來的。
景文天天找人去崖底搜救景行。
我們大家這幾天根本就睡不著。
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有你,不然的話,景行就凶多吉少了,謝謝你了。”
穀清聽到何君誇獎,心裡可是甜絲絲的,麵上卻一派淡然之色。
“沒啥,你何君的兄弟也就是我穀清的兄弟。
我現在還要去“紫衍靈氣境界”幫景行療傷,景文那邊你自己斟酌該怎麼跟他們講。”
“還能怎麼說?
就按你說的那套來講唄。
這幾天你就好好照顧景行,雖然以前你們有些不對盤,但終歸都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兄弟”。
你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好好地幫他療傷,等他身體恢複了,早點帶他回來,省的娘擔心。”
穀清露出一抹笑意。
“我穀清又不是那拎不清的人,放心吧。
凡事一碼歸一碼,我一定會救他的。
最多過個四五天吧,我定會把他完完整整地帶到你的跟前。”
穀清說完了,就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何君趕緊找到景文把他拉到徐慧芝的房間。
徐慧芝聽到景行出事之後非常傷心,再加上近段時間她身體也不太好,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哭泣呢。
而琴兒則在一旁抹著眼淚並安慰著她娘。
徐慧芝一看到景文跟何君進來了,趕緊坐起來急切地問道。
“山崖那邊找到景行了嗎?
我的景行,你還那麼年輕,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不然讓你娘怎麼辦啊?”
何君見徐慧芝急得不行,趕緊上前蹲下拉著自己婆婆的手。
“娘,您先彆著急,我已經有景行的消息了。”
何君這一句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塊大石頭,在每個人的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景文、琴兒與徐慧芝,都不敢相信似的緊緊盯著何君。
徐慧芝激動的手都顫抖起來。
“何君,快說,景行現在在哪?他怎麼樣了?”
何君:“景行現在好好的,你們放心吧。
景行他沒事。
景行掉下山崖,快接近崖底的時候,被一棵斜生出來的鬆樹給接住了。
穀清抄近路到了那個崖底,然後找到了景行。
是穀清救走了景行。”
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徐慧芝雙手合十趕緊念著:“阿彌陀佛,祖宗顯靈保佑了我的景行。”
琴兒也喜極而泣,偷偷拿帕子擦著眼淚。
景文開始是覺得非常慶幸,景行能被穀清給救走。
但他轉念一想,這穀清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小生。
他怎麼能很快到達崖底並救走景行的。
“君,這穀清他是怎麼能那麼快到達懸崖底部的?”
“這個,這個,你也知道嘛,這穀清本身就是捉毒蛇的高手,他經常會深入這些群山峻嶺,找這些毒蛇。
所以他爬山,爬懸崖,找路應該是很厲害的啦。
所以他能很快地找到景行,也就沒什麼奇怪的。”
何君好不容易才把這段話給圓回來,太不容易了。
景文聽了點點頭,又問:“那穀清怎麼不把景行帶回來?
景行受傷嚴重嗎?他們現在在哪?
我要去把他接過來。”
徐慧芝從床上爬起來,很著急地說:“何君,快帶我們去找景行。
我們把他接回來,他身上受傷嚴重不?
我得好好給他調理調理身子。”
何君趕緊把穀清那套話說出來。
“啊,這個,景文、娘,這個你們可以放心。
景行雖然從山崖上掉下來被鬆樹接住了,但幸運的是他隻受了一些皮外傷。
這個穀清他原來走南闖北時救過一個道士,那個道士傳授了他一些法術,還送給他一些可以救命的靈水。
穀清把靈水給景行喝,又幫他療傷。
然後穀清把景行帶到那個道士曾經修煉的地方,讓他在那裡休養。
但那個道士修煉的地方,一般是不讓彆人進去的。
最多過個四五天,他就會把景行帶回來的。”
第122章這倔牛乖順起來挺好玩的
何君一口氣說完從穀清那裡照搬的話,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繞打結了。
聽何君這麼一說,徐慧芝與琴兒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徐慧芝覺得身上的病頓時好了一大半,她再也睡不住了。
她念叨著:“這真是菩薩保佑啊。
又多虧家裡有個懂醫術的穀清救了咱家景行。
這穀清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了。
等他倆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琴兒,我們趕緊去抓隻老母雞,把它殺了燉湯,然後叫何君帶去給景行補一補。”
徐慧芝拉著琴兒就去後院殺雞燉湯了。
而景文卻有些半信半疑。
“我咋感覺這穀清身世好象沒這麼簡單。
從一開始你被蛇咬,他出現救了你,我就覺得有些蹊蹺。
當時我並沒往深處想,現在越看越覺得他有些可疑。
他說自己是窮苦人家出身,而且又是個孤兒。
那我怎麼看他就像是一個富家子弟才有的作派。
還有他會法術,救下景行之後又知曉道士修煉的地方,這些都讓我覺得這穀清不簡單。
君,素來我看他同你走的比較近,他有沒有跟你說這些事?
或者是他有意隱瞞了我們。”
何君聽景文說得這一番猜測的話,有些懵了。
他沒想到在徐慧芝與琴兒麵前算遮掩過去了,卻瞞不過景文這雙慧眼。
該不該跟景文說實話呢?
何君的確是想把穀清的事和盤托出,但他又記起穀清再三囑咐自己,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不能去說。
要不再找些托詞給他圓過去吧。
何君拉過景文的手,笑嘻嘻地扯開話題。
“瞧你想到哪去了?
穀清他那心眼,直接從外麵就可以看透進去。
他哪有什麼複雜的身世呢?
就像我說的這樣,他就是挺簡單的一個人,咱彆把他想歪了啊。
再說他這次把景行從山崖上救下來,也是功不可沒了。
呀,我這幾天沒睡好,咋感覺頭暈得厲害呢?”
何君故意皺起眉頭,用手使勁揉著頭。
何君這一番動作,成功地轉移了景文的注意力。
景文趕緊將何君按在凳子上。
他站在何君身後,用手幫他按捏著頭部。
“這幾日忙著找景行,你沒睡好,也沒吃下什麼飯。
你肯定是累著了,等會兒叫娘多燉點雞湯,你也多喝點,補補身體。”
景文這體貼的話讓何君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咳,蜂王,為了你,我可是三番五次在這裡睜著眼,掰著大瞎話。
還有這景文老叫娘燉雞湯給我喝,我又不是婦人要坐月子,天天喝那些溫補雞湯,喝的我都快上火了。
這邊張家收到景行安全的消息,心裡便都踏實下來,就該乾嘛乾嘛去了。
生活又開始有條不紊地過著。
隻是大家心裡都還在期盼著,希望景行能夠健健康康地回來。
而在那邊靈氣濃鬱的“紫衍靈氣境界”,景行在那蓮花寶座上打坐三、四天了。
再加上穀清無微不至地照料,還時不時地幫他運氣療傷。
穀清又經常收到何君送來的雞湯。
景行原來身體就很棒,底子就很好,身體健壯的像頭牛一般。
一年到頭連個小咳嗽都很少。
在這邊休養了幾天,他就好得個七七八八了。
他臉上也越來越紅潤,氣色也越來越好。
景行也一心掛念著家裡人,就有些呆不住了。
於是在這日,穀清照舊幫景行運氣療傷後,景行提出了想回家的念頭。
“我現在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吧?
我一直記掛著娘和兄妹他們。
他們肯定也很擔心,我現在能回家不?”
自從穀清將景行救到這靈氣濃鬱之地來,景行在心底也非常感激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
因而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大轉變。
從原來一見穀清就黑著一張堪比鍋底的臉,還有跟穀清說話就會大聲斥責,到現在對穀清的和顏悅色,說話也竟然會輕聲細語起來。
對於景行這些變化,穀清其實從心裡是非常受用的。
但因他據傲的性格,他才不會在表麵上流露出來呢。
他有時候還會得瑟,在景行麵前露出那副清高的姿態。
穀清難得見景行對自己遷就,隨和,甚至有些乖順,這讓穀清挺喜歡兩人目前的這種相處模式。
好不容易把這炸毛的笨牛給捋順了,聽話了,還沒過上幾天好玩的日子呢,就聽這大老爺們說想回去了。
這可不行,這倔強大牛乖順起來挺好玩的,得再想辦法多留他幾天。
於是穀清眉毛往上一揚,嘴角撇了撇,露出一絲傲慢神色。
“現在可是我把你救回來的。
不管怎麼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的傷也是我幫你治的,所以你的傷勢好不好由我說了算。
況且我也說了,你這傷不徹底治好,以後保不齊就會留下一些背痛腦痛,遇冷發寒發痛的毛病。
你既然來這裡治,就得把它全部治好了。
你總不想讓你的娘和你家人擔心吧,你說是不?”
景行平時也是個直腸子,人也豪爽、憨實。
因而他對穀清肚子裡的彎彎繞繞也感覺不出來。
他就是一個感恩圖報的人。
景行覺得穀清這話說的還是挺在理……穀清也是一門心思為自己好。
景行點點頭不再言語。
穀清見景行點頭同意了,心裡頓時得意極了,嘴角又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容。
……嘿,想不到這笨牛這麼好忽悠,我得好好想個法子捉弄捉弄他才有意思。
可以隨心所欲的將這笨牛玩來玩去,還真是爽。
於是穀清開始搜腸刮肚地想法子怎麼“折騰”景行。
這日,他拿了一根羽毛,然後正兒八經地坐在景行身後。
“景行,你把這上衣全脫了吧?
快把上衣脫光。”
“啊?
以前療傷你也不讓我脫上衣啊?”
“喂,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進入新的療傷階段,你又不懂。
叫你脫你就脫唄,可彆耽誤了療傷。”
“哦,行吧。”
穀清看著將上衣乖乖脫光的景行,心裡那個得意呀,暢快呀,總之就是很美妙。
……嘿嘿,沒想到你笨牛也有這麼乖乖聽我話的一天,我不把你玩個夠本,就對不起當日你羞辱我,把我捆綁在金桂樹上的那事兒。
穀清看著脫光了上衣的景行,不由得腹誹。
這笨牛這一身的腱子肉還真不錯,瞧他筆直的身段,肩膀寬闊,身材高大。
他這一身的腱子肉,讓穀清也暗自羨慕和妒忌。
自己好歹是一得道的靈蜂王,好不容易進階到六級化為人形了。
卻化成一個這麼美貌的小哥。
穀清也不想啊,他也想化成像景行這樣特男人、特陽剛的身材。
可是天意弄人啊!
偏偏要化成他最不想要的樣子,唉。
此時他看著景行這魁梧的身材就來氣。
……這回不捉弄個夠本不讓心裡舒服了,都說不過去。
於是穀清拿起羽毛開始在景行身上到處扒拉著。
按理說這羽毛輕飄飄的,在身上扒拉了,肯定會奇癢難耐,讓人笑個不止。
穀清就是想這樣讓景行狂笑不停,好讓他出醜。
偏偏景行天生好像沒有癢癢肉,他就感覺穀清拿著根羽毛,輕輕地在自己身上畫著啥似的。
他也弄不懂穀清這是啥療傷方法,就隨著他瞎折騰,也沒過問。
穀清拿羽毛搔擾他好久,卻見景行還是一動不動的。
便有些奇怪地問:“喂,難道你真的是塊木頭嗎?
我拿羽毛這麼撓你,你沒感覺的嗎?”
“我沒啥感覺啊!
我就覺得你拿羽毛撓得有點不得勁。
太輕了,如果你是要按穴位就用手使點勁按才過癮。”
景行這一番話可把穀清給氣急了,敢情自己拿羽毛撓他,他不光毫無感覺,還被他認為自己是拿羽毛按穴位呀。
穀清氣得將羽毛扔得老遠……不行,可不能便宜了這頭笨牛。
穀清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在想著下一個捉弄玩法。
他忽然看見旁邊瀑布下的水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他對景行露出邪氣一笑。
“喂,笨牛,我剛剛把你穴位打通了,現在你看見這水塘了沒有?
這水塘可是靈氣很旺盛的,你現在把外褲也脫了吧?
你跳進這水塘裡去,好好地泡個澡,這水能夠更加地滋潤你身上的傷口,會讓你傷口更好地恢複。”
景行不疑有他,既然他的命是穀清救的,而且自己身上受那麼重的傷,也是被穀清醫治好的,因而就算是穀清對他言語上多有挑釁,或者說的不好聽,景行也不在意了。
現在穀清說什麼景行也就去照做,全力配合好他,使自己身體早日複原,好早些回到家中去與母親兄妹團聚。
景行毫不猶豫地脫去外褲。
這時穀清可被驚得睜大了雙眼。
因為景行脫去外麵的粗布衣裳,再脫去這條褲子,他裡麵是什麼都沒穿。
他現在就是光著膀子,光著腚子,完全是一個光溜溜的人站在穀清的麵前。
穀清可是生平第一次看一個男人沒穿衣服的身體。
就見景行慢慢地走進水潭裡,然後坐在水塘裡開始泡澡。
等景行將眼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時,穀清才發現自己耳根有點紅,眼神也有點“露骨”。
第123章在水塘裡“互戲”
他當即彆過臉,為自己的大驚小怪自嘲了一番。
……切,就不過是一個光屁股的大老爺們,有啥稀奇的?
你有的我也有,我以後一定要勤加練習,也弄得全身有腱子肉,健壯又結實,一定不會比你這頭笨牛差。
於是他帶著嘲諷的笑容衝景行喊:“喂,笨牛,這水塘的水可靈了,你一定得多泡泡,我不喊你,你就彆起來哈。”
景行對著他點點頭。
不過景行泡在這水塘裡隻一會,就覺得身上發冷。
本來這天就已經很冷了,這水塘裡的水卻似乎比其他的地方要冷得多。
一股股冰涼刺骨的寒氣,從四麵八方聚攏而來,齊齊往身上鑽。
沒過一會兒,景文就有些渾身打寒顫了,也虧的他身體結實底子好,才扛得住。
象一般的人估計沒泡一會兒就要凍暈過去了。
而穀清卻好整以暇地站在岸邊,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他就看這景行啥時凍得快暈過去,然後開口向自己求饒。
這水塘也是在這靈氣旺盛之地,因而這水塘裡的水比彆的地方的水要更冷更冰,寒氣也更甚。
景行已在這塘中泡了近一個時辰了,他感到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凍得麻木了。
他不斷瞅著坐在岸上打坐的,一臉都是得意之色的穀清。
他在看穀清何時才會讓自己上岸。
可看這情形,就算自己在這水裡凍暈過去,估計穀清也不會開一下口了。
景行感覺再待下去,自己身體肯定吃不消。
他準備自行上岸,不再理會穀清說由他規定何時上岸。予。溪。篤。伽。
景行站起來,準備朝岸上走去。
穀清想,我正在等你凍得受不了,要向我求饒呢,怎麼可能讓你自己走上岸。
你又要做一頭不乖的笨牛了,又不聽話了。
穀清故意放下臉嗬斥到。
“景行,我說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要上岸。
現在你泡在裡頭,正是關鍵的時候。
這靈水可更快的讓你複原,你還是乖乖地呆在水裡吧。”
“可是這水塘裡的水太冰冷了,我再泡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這是給你療傷的,又不是來讓你玩的,給我堅持住。”
景行很是無奈,他隻得又蹲坐下來,繼續泡在這冰冷刺骨的水塘裡。
而穀清見景行又乖乖地坐在水塘裡了,心裡可得意了。
他一臉都是陰謀得逞的壞笑。
景行看到穀清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心裡忽然反應過來……莫不是這穀清故意讓自己泡在這冰冷的水裡吧?他不會是在捉弄自己吧?
景行為人忠厚,所以心機也不深,他一般不會去揣摩彆人的心眼。
現在實在是凍得受不了,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出穀清象是把自己當成猴耍。
想到這裡,景行臉本來就因為受凍而變得蒼白,此時又加上一些生氣,那張臉就有些黑了。
……行,你這小子竟然捉弄我,看來這穀清心眼也忒小,還一直記掛著上次在月鳴嶺把他捆綁在金桂樹上的事。
咱都跟他道了歉了,這小子還記著仇,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定要把你再捆上一回,好去去你的囂張氣焰。
好吧,既然你要捉弄我,我也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也逗逗你玩。
景行就裝作受不了的樣子,使勁叫了聲。
“哎呀,我一身痛,我頭昏眼花受不了。”
然後景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倒進水裡沉了下去。
穀清正在岸邊得瑟著,想看景行的笑話,沒曾想就聽見景行喊了一句,然後他整個人就栽進水裡不見了。
穀清趕緊站起來,這時他心裡也有點發慌。
他試著喊了幾句。
“景行,景行你是真頭暈,還是假頭暈?
我是跟你鬨著玩的,你真受不了就上岸吧。”
可水塘一點動靜也沒有。
穀清心裡頓時也緊張起來……彆不是自己玩的太過了吧?
難道這景行真受不了,所以暈倒掉進水裡?
他暈倒肯定是真的,景行不像是那花花腸子的人。
哎呀,那我得救他,千萬可彆玩出人命來。
穀清趕緊將身上的外袍脫去,縱身跳進水裡。
穀清往水裡遊去,仔細地搜尋著景行。
突然一個人遊過來,按住穀清的脖子,就把他往水裡摁。
他邊摁邊說:“好你個穀清,你還真是在捉弄我,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好玩?
那行,我就把你一起邀下來咱們一起玩玩。”
穀清本是有法術、有靈力的蜂王,按理說被一個凡夫俗子這樣壓製住,對他來說反擊是易如反掌的。
可偏偏景行摁住的又是穀清脖子後頭那個骨節最突出的地方,景行又一次在無意中按住了穀清的死穴。
穀清頓時一身酥軟,就毫無力氣了,連著法術靈力也全部喪失了。
穀清心裡是特彆的悲催……這已經是景行第三次按住我的死穴了。他是不是我的克星呀?我可真夠倒黴的,次次在他麵前失手,也總是在他麵前出醜,我這麵子啥時才可以扳回來呀?
景行在水中按住穀清的脖子,這穀清反而一身軟綿綿的,也不掙紮,心裡一驚……呀,這穀清難道不會水性,那我得讓他浮出水麵透口氣。
景行就準備從水中拉出穀清。
穀清感覺景行的手離開了自己的脖子,便使出全身的力氣,想遠離景行身邊。
於是他在水中撲騰著,因他被景行按了死穴已失去力氣,雙手就在水裡亂扒拉著想站起來。
不曾想右手亂扒拉的時候不小心捉住了一根軟乎乎的東西。
穀清沒留意,此時在水底也看不清,他還以為自己抓住了水裡的啥子水草,於是他更是使勁的一拉。
那站在水中的景行卻悶哼了一聲,然後氣息紊亂了。
他臉上露出可疑的紅暈,然後他後槽牙咬得緊緊的。
接著他伸出手把在水裡還在亂蹦噠的穀清提出水麵。
穀清一隻手扶著景行的臂膀站好,另一隻手還牢牢地抓住他自認為的水草。
不過,剛才抓住軟綿綿的水草這會卻在手中越變越粗,越變越大。
這時景行尷尬萬分地低喝了一聲。
“穀清,還不快把手放開,你……你抓痛我了。”
穀清剛剛才順過氣來,他見景行一臉漲的通紅,還有些喘氣,便往自己手上的水草看去。
這一瞧,可不得了,穀清這才發現自己右手抓住的不是水草,而是景行的……老二。
穀清頓時像摸了個燙手山芋一樣,趕緊把手縮回來。
穀清此時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也太囧了吧?
好死不死的竟然抓住了景行的命根子,那個時候手抓住還是軟軟的,還以為是水草,自己還用力抓了幾下,沒曾想就這用力抓得幾下,又讓“小景行”馬上膨脹壯大起來,簡直就像一柱擎天。
這下兩人之間的那份尷尬呀,無法用言語形容。
景行在心裡又氣又羞。
氣的是這穀清對自己使詐,讓自己在這水塘裡凍了那麼久。
羞得是自己的老二這麼不爭氣,隻不過被這“繡花枕頭”無意中摸了幾下,就變得如此又大又硬,這是不是已經窘迫到家了。
穀清畢竟不同於耿直憨厚的景行。
他是誰?他是可以修煉成仙的靈蜂王。
他傲著呢,為這點小事,就讓自己難為情了,那可不成。
為了緩解這尷尬要命的氣氛,於是穀清很灑脫的嗬嗬一笑,裝著自己是風月場上的老熟客一樣,毫不在意地說著顛三倒四的話。
“這個,也是人之常情。
正常,很正常,男人嘛,是個男人都這樣。
這也沒啥,那個景行你看起來象是很饑渴的樣子。
要不要我幫幫你,如果你的左手右手不便,我倒可以拿手幫你代勞……就幫你擼一把。
話說哪個男人不擼呀。”
景行已被穀清說的這番大膽的言詞給震得不斷咳嗽起來。
這尷尬氣氛沒解開,反而平添了幾絲曖昧。
……這穀清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這說的啥,亂七八糟的話。
景行的臉更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下頭的“老二”在聽到穀清的話後,反而更加雄赳赳,氣昂昂了。
大有“金槍不倒”的趨勢。
景行覺得沒臉再呆下去,他飛快地走上岸,很快地穿好衣服離開了。
穀清剛才腦子一熱,就胡謅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才情,還覺得自己說的這一番話很合理呢。
不過穀清才剛剛化成人形不久,他也從未涉及情事,甚至那種要靠左右手來抒解的事,他也從未做過。
說實在的,他受那道士點化之後,一直都清心寡欲地修煉,也是六根清淨,不問世事。
不過,剛才那無意之舉,讓他見識到了景行那健美的身材,還有他那個異常雄壯的“小景行”……這些猶如在一張白紙上添畫上了幾筆重彩。
穀清此時腦子還是懵懂的,老時不時的就想起景行光裸的一身……
穀清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自嘲地笑笑。
……老想著他乾啥子,這腦子不會是中邪了吧?
自從出了這水塘誤抓“小景行”的意外後,這景行與穀清之間相處就開始變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第124章敢愛敢恨的王靜荷
兩個人偶爾還是會拌拌嘴,吵吵架,但總歸都不會乾架了。
二人脾氣似乎都有些收斂,特彆是穀清每每麵對景行時,總會想到那次水塘的無意一抓,然後眼睛就會時不時的往他身下溜一圈。
景行在兩個人站得很近的情況下,也會有些不自在,他就會借故稍稍離遠一點。
這點穀清也發現了,他有些悲催地想,本來想借著幫景行療傷的由頭,順便捉弄捉弄這頭笨牛。
莫名其妙的來水塘這麼一出,倒讓自己跟那笨牛尷尬的緊。
這打下去,兩人相處可沒得打打鬨鬨的樂趣了。
本來穀清想方設法地留景行在這裡,就想著多捉弄捉弄他,把逗他當樂子。
可如今兩人相處的模式不倫不類的,穀清也就不再存有捉弄景行的想法了。
所以當歸心似箭的景行再次提出想回家時,穀清也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當穀清帶著景行跨入張家大門時,一家人都喜極而泣。
他們對景行墜入山崖,卻還能平安歸來,都感到萬幸。
大家都對穀清心生感激之情。
徐慧芝一直拉住景行的手,愣是不放心的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她看景行真的是完好無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真是祖宗顯靈,祖上庇佑,景行你總算安全回來了。
我等會兒要跟祖宗多燒點高香,讓祖宗多多保佑我們張家後人。”
景文上前捶了景行一拳。
“好小子,一家子擔心死你了,所幸你平安回來,下次可千萬彆做那麼危險的事了。”
琴兒趕緊去泡了一壺好茶端給了自己的二哥。
“二哥,下次不要再莽莽撞撞去那危險的山崖了,你不知道當聽到你掉下山崖,娘都快急暈過去,我和大哥、何君他們幾天都急得睡不著覺呢。”
景行被家人好一頓善意的“數落”,他心裡既欣慰,又感到些歉疚。
畢竟是因為自己大意而墜下山崖,讓家人擔心了。
景行露出純樸而憨厚的笑容。
“娘、大哥、妹子,這次怪我自己不小心,讓你們擔心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小容兒剛從房間睡醒,他聽見外麵好像是二哥的聲音,連外衣都沒穿,就急忙跑出來。
他一看果然是二哥,便大叫大嚷地撲到了景行的身上。
“二哥,你回來啦?
跟我玩的黃意說你掉到山下麵去了,我才不相信呢。
我還跟黃意吵嘴,後來看娘她們都哭了,我才知道黃意沒有騙我。
我也哭了好久呢,現在看到二哥回來,我好高興啊。”
景行一聽自己最疼愛的小弟弟這麼說,竟然也有些動容。
他心裡一酸,馬上抱起小容兒。
“容兒,是二哥不好,是二哥太不小心了,讓娘和你們都擔心了。
現在好了,我回來了,以後我會多注意的。”
那穀清站在旁邊半天見沒一個人上來問候一句,此時便放下個臉,不太高興地想。
……好歹我也是救景行的大功臣呢,你們一個個圍著景行問東問西地關心著,卻沒有一個人來感謝感謝我,都把我給疏忽了,唉,這好人還真沒得做。
何君上前拍了一下景行的肩膀。
“回來就好,我看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你有的是福氣呢。”
何君早就瞧見穀清不太樂意地站在那,斜睨著眼睛看大家圍著景行轉。
何君知這穀清心性高傲,最見不得彆人將他冷落一旁,便朝他笑一笑,又朝他擠了擠眼。
然後何君說:“景行,你傷全好了吧?
你身上的傷是穀清給你治好的嗎?”
何君這一番話,成功的將大家的目光轉移到了穀清身上。
景行對穀清把自己從山崖救下,並帶自己去療傷,還把自己完完整整地送回來,他心裡是非常感激穀清的。
於是景行當著眾人的麵對穀清作了一個大揖。
“穀清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景行謹記在心,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穀清沒料到這倔牛一般的景行會放下架子對自己行大禮。
當下他有些結結巴巴地回答著。
“那什麼,沒,沒什麼,救你純屬舉手之勞,對我穀清而言,救你就是小菜一碟。”
徐慧芝在聽說是穀清救了自己二兒子後,就已經在心裡感謝穀清幾百遍了。
她現在恨不得把這穀清當成活菩薩一樣供著。
因為穀清已經連救了她家人兩次了。
一次是毒蛇咬傷兒媳婦的腳,若不是這穀清施救,那她兒媳婦也就危在旦夕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穀清與何君做的一場戲,徐慧芝還是把這件事歸為是穀清的功勞。
如今自己二兒子的命又是他救的,這穀清也算是她張家的大貴人、大福星了。
徐慧芝上前拉住穀清,和藹可親的對他說:“穀清,你這孩子不光長的俊,還這麼有本事。
算是真人不露相了。
這次你救了景行,大娘從心裡感謝你。
以後你就把張家當成你自個的家,把我當成你親娘,有什麼事你就跟娘說,娘一定把你當親兒子一樣疼。”
穀清隻是個得了些道的靈蟲,在這之前,他是一個懵懂無知而又逍遙自在的蜜蜂。
他哪知這人間疾苦,人間溫情,乃至天倫之樂。
可自從他化成人形後,特彆是在張家,在徐慧芝麵前,他接二連三地感受到了親情……那樣的溫馨,那樣的其樂融融。
此時徐慧芝一番誠摯的話語真的感動到了穀清。
穀清就感覺有一種暖暖的熱流在心裡湧動。
他露出舒心的笑容,衝徐慧芝點了點頭。
徐慧芝今天特彆高興,也為了慶賀景行劫後餘生,順利歸來,她去灶火房與琴兒精心地燒了一大桌子好菜。
徐慧芝又從地窖拿出一罐儲存了很久的老酒。
晚上,在飯桌上大家開懷暢飲,那愉悅地歡聲笑語傳到很遠很遠。
這景行從山崖墜下卻能夠安然無恙的,沒帶一點傷回來了,這在鵝灣村可引起了大家的震驚與好奇。
跟他們關係好的那些村民,還有那些做活的、幫工們紛紛上門來探望慰問。
家境稍好些的就直接塞錢,家境差些的也絞儘腦汁地帶些麵啊、雞蛋呀,或者捉隻雞來探望景行。
那王靜荷也滿麵春風地拎著一大罐雞湯來看望景行。
王靜荷當時聽到景行墜入山崖,大家找了多日未果,紛紛猜測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之後。
王靜荷心裡也是撕心裂肺地痛著。
她一直暗暗地喜歡著景行,她的性格直率爽朗,也算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因而她在平時生活當中對景行也是多加照顧的。
她甚至在言語中,表情上那種對景行的喜歡也是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來了。
隻要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喜歡景行。
可偏偏景行的性子卻不緊不慢的,對這情事上的反應也挺遲鈍的。
當真就像徐慧芝說的他這二兒子是屬木頭的。
王靜荷也知道徐慧芝很喜歡自己,一直拿自己當準二兒媳婦來看待的。
她就以為景行性格木納點,反應慢一點,所以她總是這麼想……也許他內心和自己一樣想的,他也是喜歡我的,隻是他不善於表達出來而已。
聽聞景行出事後,她甚至偷偷地哭了好幾晚,早上起來雙眼紅腫的跟個桃子似的。
她爹王木工看見她這個樣子,也是再三歎息連連搖頭。
他驚聞景行的噩耗,也呆愣了半天,心傷不已。
這可是他唯一的一個愛徒,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豈不是讓自己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也是萬分地痛惜,當他看見哭得很悲傷的女兒,也隻能勸慰。
“唉,景行這麼好的孩子卻出了這個事。
本來想著讓景行娶你過門。
我能夠在有生之年看見你倆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我最大的心願就了了,可沒曾想,唉。”
聽到父親這麼說,王靜荷更是淚如泉湧了。
可沒過幾天,她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景行竟然平安地回來了。
這讓王靜荷喜出望外,本來那幾天她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焉的。
在聽到景行順利回來之後,她人立馬就精神起來。
這天王靜荷早早就搗鼓著殺雞宰雞,然後放在灶火房,足足燉了三個時辰熬製了一鍋濃香雞湯。
等雞湯燉好,她拿一個罐子裝好,然後又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套半成新的花裙子,把自己打扮的齊齊整整,就心花怒放地出門去了。
王木工在後頭看著,和藹地笑笑。
“這真是太好了,景行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咳咳,俺這女兒呀就是一門心思瞅上這景行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王靜荷一大早拎著一罐雞湯剛走到張家門口,迎麵就碰著景文與何君、童濤風風火火地出門趕去月鳴嶺摘菜送去縣裡賣。
興許是昨晚喝得太酣暢了,大家都有些喝高了,所以今兒一覺睡到太陽都出來了,幾人才急急忙忙地趕去月鳴嶺。
幾人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趕去摘菜了,怕再晚一會就趕不上早市。
還是徐慧芝匆匆忙忙卷了幾張大餅,塞在景文手上,讓他們帶在路上吃。
第125章我想跟你……說個事
王靜荷瞅見他仨人,笑眉笑眼地打招呼。
“你們三人怎麼走這麼急?去那邊田裡做事嗎?”
景文衝她笑笑又點點頭就出門了。
何君客氣地回答:“是靜荷姑娘來了,我們昨兒喝了些酒,都睡晚了,這不就著急忙慌地趕去月鳴嶺摘菜呢。
不快一點,等會趕不了榆林街的早市了。”
“哦,那是得趕緊,那個,景行不是回來了嗎?
他在家不?”
何君早就瞅見王靜荷手裡拎著一罐湯了,便知道她定是來探望景行的。
便笑吟吟地說:“他正在跟娘在堂屋吃早飯呢,靜荷姑娘還沒吃吧?
你一起跟他們用早飯吧。
我們得趕去菜地了。”
王靜荷一聽景行在呢,麵上就有紅霞飛起來,心也噗噗地跳著。
她將花裙子扯平整了,然後一改剛才大步行走的姿態,慢慢地踱進堂屋去了。
徐慧芝坐的位置正對著大院的門,她一瞅見王靜荷來了,那臉上的笑意可深了。
她熱情地招呼著。
“喲,靜荷咋來了呀。
還沒吃早飯吧?
快過來,大娘烙了玉米燒餅,又熬了小米粥,快過來吃。”
琴兒趕緊去灶火房拿了一副碗筷,又幫王靜荷舀了一碗小米粥放在桌上。
“靜荷姐,小米粥正熱乎著呢,快來喝幾口,暖暖身子。”
景行正大口喝著小米粥,吃著燒餅。
他瞅了一眼王靜荷,然後對她笑了一笑算打了個招呼,又接著喝粥了。
徐慧芝雖然聽過景行嘴巴上說把王靜荷當成妹子看待。
但徐慧芝心裡實在是很喜歡王靜荷,所以她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多撮合撮合這兩人,沒準能成呢。
可此時徐慧芝瞅見自家兒子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氣就不打一處來。
唉,這傻小子啥時能開竅啊?
她拿餘光瞪了景行一眼,又言笑晏晏的上來拉住王靜荷的手,把她牽在桌旁。
王靜荷眼含柔情地看了景行幾眼,然後把那罐雞湯推到他麵前,帶點羞意地說:“這是燉了好幾個時辰的雞湯,你趁熱喝了吧?”
徐慧芝見是王靜荷燉湯給自家兒子吃,心裡更是歡喜。
她趕緊上前將裝湯的蓋子打開,然後又拿了碗和勺子將湯倒出,端在景行麵前。
“景行,快把靜荷燉的雞湯都給喝了。
你看靜荷多好呀。
你還不趕緊謝謝她。”
景行心裡湧上說不出的滋味,他覺得這雞湯有點下不去口,他一直把靜荷當成小妹妹一樣。
麵對她的好意,景行心裡又湧上絲歉意。
因而此時他說話的聲音也是非常輕的。
“靜荷,謝謝了。”
“靜荷在這邊坐會,景行你可得好好陪靜荷姑娘說說話,千萬彆像木頭似的知道不?”
徐慧芝有意想讓他倆單獨相處,便說灶火房還燉著湯,就同琴兒走開了。
王靜荷低頭喝了幾口小米粥,然後臉帶羞意看了景行幾眼。
王靜荷平時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大大咧咧,直爽地樣子。
讓她特像小女人一般害羞的模樣,也隻有在景行跟前才會這樣。
王靜荷非常關心地問他。
“景行,你怎麼會從山崖掉下去?
後麵你是怎麼平安地回來的?
誰救了你?
你身上沒受傷吧?”
景行也耐心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王靜荷,但他隱瞞了跟穀清在月鳴嶺靈氣境界的那段。
隻是簡單地說起是穀清無意中救了他,又給他吃了一些靈丹妙藥,自己才會平安地回來。
王靜荷邊聽邊慶幸這穀清出現的及時救下了景行。
兩人正說著,那穀清才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有點精神不振地走了出來。
也不知咋回事,以前一遇到景行,兩人沒事抬抬杠,過過招,然後擠一床睡,這穀清還特彆睡得踏實,睡得特彆香。
自從東牆這邊搭了五間大房間,穀清住進其中一間之後,反而覺得冷清的不行。
他在那張大床上總是煩躁的很,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似乎自己已經習慣跟景行同床共眠,聽著他有規律的呼嚕聲,才能安心睡著。
穀清邊走邊暗罵自己一句……這還真算……賤……
他一走到堂屋就瞅見一圓圓臉蛋,身材豐腴的女子臉含嬌羞的同景行說說笑笑。
景行也偶爾露出笑顏,親切地同這女子說著話。
穀清便似笑非笑地走到桌旁,瞧了瞧滿麵含春的王靜荷,就瞧出點意思來了。
敢情這兩人是在這裡打情罵俏呀,沒曾想這頭笨牛也會花前月下呢。
穀清當即就調侃起他來。
“喲,景行怪不得你不去木工坊,敢情是看到大閨女了舍不得走啊。
沒看出來呀,你還挺受歡迎的,嘻嘻,下次有空你得教教我。”
這話聽在王靜荷耳朵裡可是“巴適”得很。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景行願意和自己待在一塊了。
這景行是不是心裡也屬意自己呢。
王靜荷心裡越想越美,那臉上更是紅霞滿天飛了。
景行見這穀清在這攪和,真怕他嘴裡蹦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來,便皺了皺眉頭。
“穀清,你不用去月鳴嶺乾活了嗎?
我大哥跟何君早就出去做事了,你怎麼現在才起來?”
“哦,我一晚上沒睡好,早上又頭昏,所以晚起了會。
我瞅你這意思,是怕我在這裡耽擱你吧?
行行,我不妨礙你倆了啊。
我走還不行麼?”
穀清伸手在桌上拿了塊燒餅,撕了一塊塞在嘴裡嚼著就準備走。
王靜荷聽景行稱麵前的這位俊小哥叫穀清,頓時明白就是他救了景行的。
當下她也就落落大方站起身向穀清道謝。
“這位小哥就叫穀清是吧?
聽景行說是你救了他,那我也要向你說聲謝謝。”
王靜荷是個敢說敢做的人,她中意景行,當然誰救了景行,她也發自真心的感謝。
她並沒有想到自己是以何身份向穀清道謝的。
穀清倒被王靜荷弄得有點訕訕的了。
他本意是想來打趣一下景行。
沒曾想這靜荷姑娘是個想做就做的直性子。
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太避諱啥人情世故的。
這讓穀清不由得對她高看一眼。
他也認真答到:“舉手之勞,不算什麼,我去月鳴嶺乾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回見。”
待穀清走後,景行才鬆了一口氣。
他有時候覺得穀清行為舉止有點異常,想到一出就是一出,有點跟沒長大的孩子的心性差不多。
剛才他還真怕穀清沒頭沒腦的,會把那些事給抖落出來。
王靜荷看著“失而複得”的景行,是越看越喜歡,眼裡那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景行頓時有些不自在,他簡直是如坐針氈。
……對了,何君曾提醒自己,這種兒女情長之事,若自己不喜歡就要早點告知於她,以免拖得越久,彆人越會傷心。
……現在正是把這件事情說清楚的時候,免得靜荷姑娘總是會誤會自己,說清楚了也不耽誤了人家。
景行在腦海裡醞釀著合適地說詞。
他並不是那種口若懸河,誇誇其談的人。
他是有一說一,沒話就儘量閉嘴的人。
此時他絞儘腦汁、搜腸刮肚地想著合適的話語。
最後他硬著頭皮開口了。
“靜荷,我想跟你……說個事。”
靜荷是一直笑眯眯地瞅著景行的,臉上儘是甜甜的笑意。
“啥事?跟我就直說。”
“這個,這個。”
景行一直吞吞吐吐的,最後狠狠心,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靜荷,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我……我知道你的心意。
可是我一直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
我……你懂我的意思不?”
景行覺得自己笨口拙舌的,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這關鍵的時候忒不會說話。
王靜荷也是個聰明機靈的姑娘,她頓時就聽明白了。
此時她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置信地看著景行。
“你說的啥?
聽你這意思一直把我當妹妹。”
景行心裡特彆不是滋味,此時他低著頭揉搓著手“嗯”了一聲。
王靜荷此時心裡泛上酸苦辣各種滋味,獨獨沒有甜味。
她暗暗喜歡了景行這麼多年。
她一直以為隻是時機未到,以為景行是情感上遲鈍些,慢熱些。
以後時間久了,景行定會真心對待自己的。
她一直以為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沒想到景行今天卻說了“我一直當你是妹妹”這句讓自己揪心的話。
畢竟她也隻是個十七歲的大閨女,就算性子太辣,太豪爽,也備不住這樣的打擊。
王靜荷當即就紅了眼眶。
再說下去,自己可就沒臉了。
王靜荷忍住眼淚,堅決不能在景行麵前示弱出醜。
她王靜荷也不是那死乞白咧地求彆人喜歡的人,她也拿得起放得下,就是當下心裡特難受。
她猛地站起身來帶著些哭音。
“我懂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知道以後怎麼做了。”
王靜荷轉身抹過眼淚就衝了出去。
景行看出王靜荷是真傷心了,心裡也難過起來。
他想叫住靜荷,更想像安慰妹妹一般,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她,讓她好好地哭一場。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既然把話說開,傷心是難免的,隻能靠她自己慢慢地平複心情。
第126章有人歡喜有人憂
景行覺得把話說開反而讓自己心情更差了,他真的是把靜荷當成妹子一樣,因而自己的妹子傷心難過,他又能好到哪去呢?
景行此時的心情是很沮喪的,他垂頭喪氣地去了自己的木工坊。
這王靜荷邊擦眼淚,邊往前跑著,不曾想一頭撞上一個人。
那人沒想到會有一個女子撞上來,這一下撞得很猛,把那人撞得往後彈了好幾下。
王靜荷此時雙眼紅紅的,也不太好意思抬起頭來,她怕彆人瞧見自己哭了。
但畢竟是她撞了人,便低著頭輕輕地說:“剛剛沒看見,撞了你,對不住了。”
這被她撞到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遠明。
遠明今日這麼晚出來也是有原因的,是梅香嬸這兩天生病了,他正在家裡照料呢。
梅香覺得今天好點了,就一定要遠明去做事,她覺得兒子老守著自己娘乾啥子?
於是遠明很無奈地去月鳴嶺乾活了。
遠明仔細一瞧這撞自己的人,這不是村裡王木工的女兒王靜荷嗎?
他早些時候總是聽那些人開景行跟王靜荷的玩笑,又聽徐慧芝老是稱讚這王靜荷,似乎有把她許配給景行的打算。
而在遠明看來,這王靜荷跟景行就是一對。
遠明見王靜荷向自己道歉,連忙回應。
“不礙事的,沒什麼,又沒撞得我怎麼樣。
靜荷姑娘,可千萬彆客氣。”
平時遠明也能遠遠地見著這靜荷姑娘。
他就從心裡很喜歡這姑娘的人品外貌。
按遠明觀念思想來說,女子不要太清清瘦瘦,就要豐滿些才好,才有看頭。
女子性格也不要那麼柔柔弱弱,就要大膽,爽快,直接,才夠味兒。
因而這王靜荷的性子與外貌其實是很入遠明的眼。
但他也隻是遠遠地觀賞著,把靜荷姑娘當成二嫂子一樣尊敬著。
他並未流露出更多的意思。
他這會兒仔細一瞧,就見這王靜荷雙眼紅紅的,似乎剛哭過。
在他印象當中,靜荷姑娘總是潑辣膽大的,何時這麼哭過?
……呀,該不會是這靜荷姑娘受彆人欺負了吧?
遠明也是一個耿直性子。
他的性子其實跟景行有點像,平時話不多,但心地善良純樸,對人很熱心。
隻要你對他好,他掏心窩子出來幫你。
但你要惹到他,他勇猛上來也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他以為有人欺負靜荷姑娘,便急忙問道。
“王姑娘,你這是咋了?
我瞅你像剛哭過的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你跟我說,我去教訓他。”
這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靜荷怎能讓彆人看到自己這麼糗的樣子,當即掏出手帕遮住眼睛,然後人急急的往前走。她邊走邊說:“我沒啥事,隻不過讓沙子迷了眼,我家還有事,我先走了。”
遠明看王靜荷急忙離開的背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疑。
定是有人欺負了平時很爽朗的王靜荷。
遠明怎能容忍彆人欺負王靜荷呢?
他頓時就替靜荷姑娘打抱不平起來。
……這欺負王姑娘的人,彆不是很難纏的人吧。
等景行回來了,我一定告訴他。
遠明因為娘病著就沒顧得上陪何君、景文他們去縣裡賣菜了。
他徑直去了月鳴嶺做事。
等快接近中午的時候,景文、何君、童濤他們才趕回來。
現在每一趟去陽崗縣事都挺多。
又要去送衣服,還得給幾家簽了供貨契約的酒館、飯館送菜。
還要在各個街道設點賣果蔬和魚。
送自家果蔬製作坊的蜜餞和青果鮮到鋪子裡去賣。
現在番紅花也越種越好。
不得不說,蜂王穀清帶何君去種番紅花的那個地方,靈氣確實旺盛。
所以番紅花長勢喜人,品相上佳。
何君總是采完一片,留一些番紅花結果留種子。
把種子種下去很快又能長出一片。
因而現在鋪子裡不光蜜餞和青果鮮賣得非常好,番紅花也相當地搶手。
這陽崗縣大部分的藥鋪掌櫃都會到何君的這個鋪子裡來進番紅花。
鋪子裡的生意是越來越紅火,名頭也越打越響。
有很多來陽崗縣玩的,還有些外地來做生意的人,如果要回自己的家鄉去,基本上會到何君的鋪子裡來轉一轉,帶上些蜜餞跟青果鮮。
久而久之,這蜜餞跟青果鮮反而成了陽崗縣比較出名的土特產了。
他們在陽崗縣把菜賣完,駕馬車回來,剛好遠明也正從月鳴嶺乾完活回來。
景行也從自己的木工坊回來。
大家都齊齊地聚在了張家門口。
何君見著遠明便關心地問他:“遠明,你娘的病好些了嗎?”
“好多了,這兩天我都沒來。
所以娘今天感覺好些了,就要我去做事了。”
景行正要進家門,遠明趕緊叫住景行,偏巧遠明又是個大嗓門,他大聲地問向景行。
“景行,早上那會我碰見王靜荷,她眼睛哭得紅腫,我問她有啥事兒,她又不說,我怕有人欺負她。
你得空問問她,看是不是真有人欺負她。”
遠明這麼大聲,引得眾人都朝景行這邊看過來。
偏偏徐慧芝在灶火房做好了飯,聽見外麵有馬車的動靜,便出來看看大夥回來了沒有。
她一出來就聽見遠明提起王靜荷,又聽遠明說她眼睛哭得紅腫,趕緊詢問。
“景行,我記得王靜荷早上給你送雞湯來著,你倆人在堂屋還說了一會話,怎麼遠明會說她哭的眼睛紅腫了,你跟她說啥了?”
何君跟景文可是多聰明的人呢,當下聽遠明這麼一說,他們也就猜著了,定是景行跟王靜荷說清楚了。
這王靜荷也是挺心高氣傲的一大姑娘家,肯定是接受不了,哭著跑了唄。
景行當著大夥兒的麵,就有點悶不吭聲,這事還真不好說出口。
徐慧芝急了,她可是很喜歡王靜荷,能讓那麼爽朗熱情的姑娘家哭紅了眼睛,還真不知道這木頭疙瘩的兒子嘴裡蹦出啥瞎話了呢。
她臉可放下來了,又接著問:“景行,彆悶葫蘆似的,我問你話呢?
靜荷姑娘這到底是咋的了?
你跟她說了啥話?”
景行看娘著急了,也隻得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娘,我隻是親口告訴了王靜荷,一直把她當妹妹看,我對她沒有那意思。”
“哎喲,你當著靜荷的麵說這話,不是拿刀子捅彆人姑娘的心嗎?
怪不得王靜荷那麼爽朗的一個姑娘還會哭腫了眼睛。
唉,你就是個木頭疙瘩。
也該,你就沒有這個好福氣。”
徐慧芝心裡也挺不好受,既然自己的兒子已經把話跟王靜荷挑明了,那麼以後倆人再也撮合不到一塊去了。
因而她心裡也挺失落的,搞不好王靜荷以後覺得彆扭,還不來家裡做活了呢,真是可惜了這個好姑娘。
徐慧芝這麼想著,心裡就越來越不得勁,她也不搭理景行了,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景文與何君一直就讓景行早點把話跟王靜荷說清楚,省的這樣不明不白的倒耽誤了彆人家好姑娘家。
景文拍了拍景行的肩膀就跟何君進去了。
遠明在旁邊聽得有些愣神。
他心裡可奇怪了,這景行跟王靜荷不早就是一對了嗎?
怎麼這會兒景行會說出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呢?
那麼早上景行說出這樣的話,所以王靜荷會那麼傷心跑出去。
遠明就有點想不通了,這王靜荷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景行為啥就不喜歡呢?
不過遠明此時心裡竟然有一點小竊喜。
原來他可不敢往這裡想,現在既然景行跟王靜荷不是一對,那麼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她了。
遠明對這王靜荷可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他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姑娘。
因而他想以後找準機會叫何君跟景文幫自己去王木工那兒說個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