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體內魔氣耗儘,又或許是渾身經脈骨骼經受過一番疼痛後的疲乏。
窗外已隱隱透出了微光,雲識又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混沌。
即使一道劍氣劈來她也毫無所覺,仍舊靠在玉床邊沿,臉蛋因為受壓而微微凸顯出來,肉肉的。
那劍氣卻忽然歪了,隻將她垂落的一縷碎發斬斷。
淩尋莨站在她麵前,一雙丹鳳眼裡像蘊了一汪寒潭,手握青劍,劍尖直指她的眉心。
“你承是不承認?”
直到此刻她才發覺,真元中的靈氣確實是恢複了,可也不過表麵而已,修為仍舊是被抑製了的,雖普通的禦劍與抗敵是可以的,但完全不如以前那般有底氣。
甚至可以說她現在其實是完全打不過這魔女的,搞不好還會被她所掣肘。
好個狐狸精,分明是早就算計好了。
想到這她仍舊是咬著牙質問她:“彆裝了。”
雲識這才悠悠轉醒,一雙狐狸眼眼尾微微下垂,眼裡盛著濃濃的疲憊感,若是有尾巴,這會兒可能也是垂落到地麵微微搖晃著。
“師尊,您又將我認做那魔女了吧?”
“師尊,我差點被海水嗆死,這會兒還緩不過來,您能讓我多休息會兒嗎?”她小心地詢問。
淩尋莨則頓了一下,猶豫起來。
她肚子裡的孩子對她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她現在揭穿她,非要和她一較高低,她會不會狗急跳牆,直接把她給殺了……
畢竟這海馬精多的是種,她就算死了,隨便找個女人照樣能生。
而且,她昏迷了這麼久,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眸光微閃,慢慢地把劍收起來,然後試探著:“你不是被那章魚纏住了嗎,怎的竟還救起了我?”
“而且……我似乎看見你的唇……拉長了?”
“為師還沒怪罪你的冒犯之罪呢。”她最後一句,簡直是咬牙切齒。
雲識連忙笑著回她:“師尊~您眼花了吧?或者是做夢?”
她又微微抬頭,指了指自己的唇,唇色些許蒼白,但仍舊豐潤。
“弟子的唇可短了~”
“而且弟子也隻是因為要給您渡氣才冒犯的。”
她慢慢解釋著:“弟子從小在海邊長大,水性極好,本打算等那章魚放鬆警惕了再逃跑,沒想到師尊您來救我了。”
“我當時可感動了,可是又看到師尊您好像溺水了,所以連忙遊過去……”
“還好我遊得快,上岸後又看到您的青劍,於是費勁力氣地將您帶了回來。”
雲識很是委屈:“不信您可以問問青劍……”
“哦~我忘了,它不會說話。”
她可憐巴巴的視線看在淩尋莨眼中卻成了挑釁。
看吧,我如此漏洞百出你也奈何我不得,還是乖乖的吧,不然我們就拚一拚?看是你死還是我活?
她仿佛看到她在她麵前得意地說著。
晃了晃頭,淩尋莨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疲憊的時候。
雲識看她似乎不對勁,連忙想站起身靠近她,可反派卻又忽然退後了一步,好像是被她嚇到了。
難道是被她那時候的長嘴給嚇到了?
雲識鬱悶了,呐呐地喚了她一聲:“師尊,你若是還累的話便再休息休息吧,弟子先出去了。”
她低頭往外走,卻忽地又被淩尋莨叫住了。
“慢著。”
轉過頭又聽到她道:“從今日開始為師教你從最基礎的開始修行,兩月後參加宗門大比,務必拿到前三。”
“可是師尊,才兩月……”雲識下意識地反駁,被她冷淡的視線給震住了。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嘀咕著。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淩尋莨這才又朝外示意:“你先去外麵試著引氣入體,實在不行就將那把靈劍滴血,靠它引氣。”
“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