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不會抓她的, 隻會咬她。
她咬她的時候其實根本沒用多大力氣,就算破了皮也酥酥麻麻的。
雲識光是想一想就很是愉悅。
被她拉著走進一道小小的洞口,洞口裡竟又連通著一條狹小的通道, 隔絕了外麵的聲音,越走到裡麵, 便反而傳來一股清新的香味。
豁然開朗的一瞬間,雲識才注意到這是一處布置簡單的寢屋。
牆角放了一張不加裝飾的石床,屋內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壁上爬滿紫色小花以及零星幾個燭台小燈。
石桌上鋪了一塊灰布,上麵堆了好大一塊黏土。
雲識正好奇呢, 外麵卻又忽然傳來了極小的敲擊聲,以及一聲呼喚。
“尋莨。”
淩尋莨看了雲識一眼, 便獨自走了出去。
想到可能是有靈獸找她有事?所以雲識並未跟出去,而是慢慢走向了那張石桌,石桌上不僅放了那塊黏土, 還放著一塊用墨在上麵畫著一個瓷缸的布。
隻簡單的畫了一個型,很明顯設想還不完全, 想到黏土, 雲識瞬間便明白了,她是想要親手做一個瓷缸,可做瓷缸有什麼用呢?
難道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送給她遊水的嗎?
想到這, 雲識一瞬間高興極了,視線微微後移,又在桌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她想著還是不要破壞了這份驚喜, 可忽然間腦海裡便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叮!契心丹。】
契心丹?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雲識忽然覺得其實那天的珠子很有可能不是契心丹。
她下意識拿起盒子來看。
……
淩尋莨聽聲音就知道是五色鹿了,果然一出洞口便看到了渾身微光的五色鹿。
她澄澈的鹿眼瞧過來, 聲音裡帶了幾分高興:“我方才回來,聽說你帶了個女子來,是將那魔女降服了嗎?是不是這樣你就能平安誕下魔種了。”
淩尋莨不知該如何同她說起,卻又聽到她說:“上次你拿契心丹時拿錯了,之前又剛好錯過了你回來的片刻,便將那丹放到你桌上了。”
“沒成想你不需要那丹也將魔女給降服了……”
五色鹿話未說完便見她又衝了回去,隻好動了動鹿耳,又不解地轉身回去了,想著。
她們不會打起來吧……
……
雲識盯著盒子裡的透明珠子看了好一會兒,一隻白淨的手忽地便將那盒子搶走了,她下意識轉頭,便看見滿臉冷意的淩尋莨,微微舉著盒子,眼裡似乎盛滿了碎光。
她很難受的樣子,冷聲說著:“你根本就沒有被我控製,你可以反抗的,為什麼還要對我唯命是從,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看著她眼尾微紅,捏著盒子的五指繃得極緊,雲識心中發緊,一瞬間便走上前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淩尋莨想推開她,手搭到她肩上,卻被她用手臂緊緊地箍住了腰身,不由得竟連分毫力氣也使不出了。
雖有分寸,但也貼緊到似乎可以感受到她腹中魔種的輕微翻滾,雲識將下頜抵在她的肩上,聲音悶悶的:“我也是方才才察覺到,沒有想戲耍你,隻是下意識就想聽你的,下意識就想完成你交代的事……”
“你彆生悶氣憋到自己了,我再吃一次好嗎。”
她的聲音又悶又溫軟,帶著輕哄的意味,淩尋莨的眼眶霎時間泛起了更濃的熱意。
她絕不是一個用三言兩語就能打動到的人,取得她的信任需要的是數不儘的實際行動,但這段時間,因為懷孕情緒極易被影響到,反而頻頻地落了淚,心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軟了下來。
這根本不是真正的她,淩尋莨想著,等魔種生下來,一定要讓這個罪魁禍首嘗遍她今日所受之苦楚。
她咬牙,不肯屈服:“你明明是以為一旦拒絕我的要求便會被灼燒至死,是因為害怕才對我唯命是從的不是嗎?”
“絕不是!”
可此時,那般堅定的聲音入耳,以往從來都順著她的狐狸精否定的話語卻激起了她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像是——興奮。
“你再說一次。”
雲識目光堅毅,胳膊收緊,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絕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承認我很怕死,可這段時間,我從未有過任何因為怕死所以想離開你的念頭,恰恰相反,惹你不高興了我會難受,看不到你我歸心似箭……”
“我隻需要你前一句,語氣重一點,那種反抗我否定我的感覺。”淩尋莨的心跳聲異常劇烈,雙眼微微亮起來,像是忽然發現了某樣可以令她興奮的東西。
雲識:“我,我……”
她懵了,反應過來後發現淩尋莨掙開了她的懷抱,一雙眸子裡瞳仁幽冷深邃。
“你喜歡我嗎?”她說。
雲識毫不猶豫:“喜歡。”
卻又聽到她冷笑了一聲,接著道:“但是很遺憾,再吃一次契心丹也沒用,我喜歡能拒絕我的,帶給我興奮感的,能和我勢均力敵,而不是你這種溫吞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