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的氧氣罩能瞬間排出氧氣, 強大的壓力讓水源無法湧入。
陸初滿腦子都被一種念想所霸占了,洶湧的信息素在氧氣罩內漫延, 甚至逸到海水中,呼出的熱氣彌漫在透明氧氣罩上,甚至將她的銀邊眼鏡霧化,本就極度忍耐,此時愈發看不清眼前。
她本以為是一個人,被欲/念控製著循著視線中最深刻的那抹紅色吻了上去,碰到的那道溫軟讓她心臟狂跳,可她身體前傾想撲上去,卻撲了個空,整個身子緊繃, 縮在地麵微微顫抖著。
原來,是幻覺……
她死死咬住唇瓣, 被後頸處的濕潤將抑製貼浸透, 甚至脫落。
腺體發熱時微微凸起,有兩片皮膚包裹著, 比周圍皮膚都要嫩些,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仿佛剛運動過出汗了一般, 後頸處燙得沾滿了汗水。
陸初的唇被咬的出血,雪鬆香信息素從腺體中泄閘而出,一部分滲出, 一部分由運輸信息素的血管連接其他血管滲入血液, 運到全身各處。
花朵漸漸盛開,露出的腺體滲出一顆顆晶瑩的液體信息素,香味從中散發出來, 將長發黏在後頸。
陸初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將手伸到氧氣罩下,指腹死死按住腺體碾著,又拿她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的指甲去刮,腺體被刮得通紅,可卻越發腫了起來,濃鬱的信息素鑽進她的血液,讓血液奔流不止,催動她最原始的野性。
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雙目泛紅,微微翻身將背依靠身後的石塊,又將後頸湊上去,想狠狠磨碎腺體。
可就在這時,忽然有尖尖的東西隔著防高壓材質的衣料碰到了她的腰身,仿若被什麼猛獸一口咬在了嘴裡,卻不痛不癢,隻是猛然懸空了起來。
她沒有掙紮,隻是被絕望籠罩,壓抑著,被信息素折磨得要發狂。
……
雲識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不能理解所謂的被信息素掌控的感受,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難受,她隻是湊近了看,看到陸初像一隻受了重傷渾身顫抖喉中正嗚咽著的貓咪,她後頸像重災區,濕透了,像是被什麼啃咬了,紅腫不堪,手指想要將那塊搗爛。
那一刻,雲識的心不知道怎麼了,像是記憶力也有一隻常年在她懷裡這樣嗚咽的貓咪,和她的影子重合了,使她的心滾燙,塞滿了棉花,又緩緩融化,說不出的眼眶泛熱,好像是心疼,反正很熱又很疼。
為什麼會這樣,會有這樣的感受……
可下一秒,陸初的舉動擾亂了她的心緒,看到她想將後頸湊到石塊上,像是晃起了一池漣漪,雲識心臟狂跳,連忙下意識化為鯊魚的形態,張開滿是鋒利牙齒的嘴一口咬在陸初的腰上,將她叼起來。
她不敢太用力,像是搶了個媳婦似的慌張不已,連忙擺著魚尾,往自己雕像的方向極速遊過去。
路過的小魚小蝦,甚至一隻大章魚都被嚇得一哄而散。
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她將陸初放到土裡露出的一截尾巴雕像旁邊,又拿尖牙戳了戳她的腰提醒她,怕嚇到她,連忙化為半身魚,又湊到她旁邊輕聲道。
“麻煩你再忍一忍幫我把旁邊的雕像扯出來,再把雕像上的紅寶石摳掉好不好?我自己解除不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幫你,但你要是先幫我解除了封印,我一定竭儘全力幫你!”
她這樣都有點像是脅迫人家了,但是雲識毫無辦法,隻能這樣說,她呆在原地定定地看著被霧氣籠罩的氧氣罩,等著她回應。
陸初朦朧間像是又聽到了那道聲音,卻又像是無稽之談,好在剛剛那頭猛獸放過了她,她隻能竭儘全力地抬起頭想又找一塊石頭,可眼前隻有一截被埋在土裡的雕像尾巴。
剛剛的聲音像魔音一般重現在腦海裡,她急促地呼吸著,在嫋嫋霧氣中,再也無法猶豫地爬起身又拚儘全力地去握住那條尾巴,往外扯。
好在泥土鬆弛,瞬間拔了出來,她又難耐地爬過去,倒在雕塑身上,無法忍受地往堅硬的雕塑上貼。
她蹭著,美人魚的雕塑身形完美,堅硬的觸感也險些讓她迷/失,有紅色閃過她的視線,她這才咬了咬舌尖,一瞬間的痛感讓她清醒了一瞬,伸手去拿雕塑頭頂的紅寶石,她卻又覺得自己是個傻的,怎麼能聽從這荒誕的幻覺呢。
可是耳邊又響起了那道聲音,愉悅又激動。
“對對對!把它摳下來,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嗎?嗬……
陸初的手狠狠用力,將那塊紅寶石摳了下來,紅寶石的紅光刹那間消失無蹤,反而是身下散發出了一道微光。
雲識滿眼感激地看著反派,心裡想著一定要好好回報她,便瞬間被吸到了身體裡。
陸初混沌中正罵著自己發瘋,連忙想將腺體湊到石像之上,她已經做好了碾碎腺體的準備,腺體中的那股麻癢感越發嚴重了起來,可她猛地卻又感受到了柔軟的觸感。
艱難地朝前看,便對上了一雙形似狐狸的眼睛,裡頭是如深海般湛藍的瞳仁,遲鈍的,圓圓的。
隔著鏡片的些微霧氣,能看到她微微漂浮的如墨般的長發,紅唇似血,肌膚雪白。
她柔軟至極,尾巴微微拍動,帶動了壓在尾巴上的她的腿。
真的是童話故事,簡直是荒謬至極!
“你後頸還不舒服嗎?我幫你揉揉?”雲識小心翼翼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