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可以任意將葉片伸長變短,但葉片對比這些猛獸來說柔弱不堪,除了能救彆人的命,自己什麼保命技能也沒有。
“憑什麼證明是你鮫人族的東西?”
而現在,君卯問著,又抓著她朝女主那方示意了一下:“叫你阿父過來找我,還有金宣,你們幾個過來是想挑起部族間的戰爭嗎?”
“如果想,我樂意奉陪~”等到更多的虎族獸人擋在女主那群人前麵,他便笑著轉身而去。
女主哭得差點暈過去,對君卯恨得牙癢癢,不敢回家告訴阿父,此後便會偷偷溜進虎族想殺掉君卯,又被君卯抓住,倆人便開始一段不可言說的劇情。
事情到這裡,雲識的作用已經完成了,在原來的劇情裡,君卯會用草編的繩索將她所有的草葉和根捆住,隨後給她放血,直至她死亡,雪菀的戲份到此為止。
就像此時,她被捆到一個大石頭上,根下麵放了一個大型石槽用來盛血。
君卯用鋒利的石斧在她旁邊的草葉上割了一刀,刹那間,劇烈的疼痛感隨著綠色的汁液流下,卻眨眼間又複原了。
“還真是個聖物呢。”他說著,又在她中間的葉片上割了一刀,這一刀,就如同割在心口上一樣,汁液奔流不止。
雲識痛得有些麻木了,君卯則站起身,又朝她道:“等到你願意變回原來的樣子,願意和我繼續伴侶儀式,就朝外麵喊一聲,我就過來放了你。”
呸,狗東西。
她算是知道雪菀堅持的東西是什麼了。
君卯笑了聲,走了,臨走前還吩咐兩隻老虎守在石洞門口。
這時,係統的提示音姍姍來遲。
【叮!所有劇情走完,宿主可自主行動。】
“你直接幫我跳下個世界吧,反正我要死了。”雲識生無可戀:“還好臨死前給自己戴了朵花,死得美美的。”
【……】
【彆啊,宿主,不能跳的,跳了就前功儘棄了。】
“任務太難,出去也會被反派搞死,我不活了。”
【要不,我幫你把繩子打開?】
“你幫我把傷口止血了,我就勉為其難繼續做任務。”
【叮!已滿足宿主一切要求。】
【求求你了,就算爬也要爬出去啊宿主,仙君等著你感化呢。】
“我都要死了還管她什麼仙君呢。”雲識一瞬間就掉在了自己的汁液裡,此時整個石槽已經接滿了她的汁液,她連忙小心翼翼地爬出去,感覺自己已經被榨乾了,頭腦眩暈,係統卻還在她腦海裡哭鬨。
【嗚嗚嗚,宿主你變了,仙君明明是你的心肝寶貝甜蜜餞。】
雲識:“你神經病啊!”
“快,給我免費送個‘飛簷走壁’,不然我就罷工了。”
她一邊觀察門口的局勢,發現走地麵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
【叮!已贈送。】
好在係統還算乖巧,於是便撐著這幅殘破的身子,先在地上滾了一圈,估摸著身上的汁液被擦掉,又抬起沉重的身子往牆壁上飛。
飛簷走壁果然好用,她用兩條草根一蹬,又用兩片草葉一抓,就蹭蹭蹭地飛了上去,連忙趁著下麵兩隻大老虎不注意,走石洞上麵爬走了。
但是石洞上全是泥土,她爬了會兒實在是精疲力儘,隻能下去,又邁開沉重的小短腿往前跑。
跑的時候順便摸了摸頭上的小花,發現竟然不見了,頓時整顆草都不好了,係統還在一旁鬨她。
【快,宿主,變成人跑得快些。】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完全沒力氣啊,而且沒衣服,我裸/奔?”
係統不說話了,她隻能儘力往前跑。
……
石洞前,一隻大老虎忽然感覺頭上掉了個東西,他用爪子拿下來一看,竟是一朵沾了綠色的小白花。
這花,怎麼這麼熟悉。
他連忙跑到石洞裡去看,發現石頭上已經空空如也,頓時嚇得往外跑。
“快!那根草跑了。”
兩隻老虎左右張望,終於看到遠處一坨明顯的綠色在晃悠,立刻追了上去。
【快!宿主啊,追上來了。】
“怎麼可能?”雲識病懨懨地往後一看,就看到兩隻凶猛的大老虎朝她奔過來,頓時嚇得使出了吃奶的勁往前跑,好不容易跑到了有草的地方,連忙鑽進了前方的樹林裡。
她拖著兩條仿佛灌了鉛的腿在樹林裡‘疾馳’,隨著兩條腿的擺動,身體旁邊的兩片草葉也擺動著,如同手臂一般,‘頭上’的草尖則朝後揚著,如同美人的長發。
“我現在如果穿上白裙子,像不像我做鬼時候看到的那條被老虎追趕美人的廣告?”
【……】
【宿主啊,要不,找個地方藏起來?周圍這麼多草。】
“拜托,我美得這麼與眾不同,你看我身體這曼妙的弧度,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她反駁著,邊有氧呼吸邊蜷縮草葉從路邊摘了一朵小紅花插到葉片中,勢必臨死也要美美的。
【……我隻看到了你海草的波浪。】
【宿主啊,你變了,變得跟以前一樣臭美,不過挺好。】
“那你給我加積分?”
【不行,要在反派麵前沙雕才能加。】
“那你倒是給我定位啊!”
【哦,左轉。】
雲識回過頭,發現聊了個天的功夫,原本追她的兩頭老虎變成了無數頭,一群野獸在叢林裡以極快的速度穿梭,烏泱泱地朝她追來,嚇得她心跳驟停。
不,她沒有心臟,隻能連忙左轉,又在心裡呐喊。
“快,給我送健步如飛,不然我去自投羅網了。”
【宿主啊,做人不能不勞而獲……好的,宿主要求已完成。】
雲識累得要死,感覺自己要升天了,但係統發聲的一瞬間,又忽然感覺每跑一步都輕飄飄的,像真要飛天一樣,而且剛剛跑兩小步的力氣,這會兒卻躥了老遠。
她一邊在心裡得意的笑,一邊努力跟著係統的導航奔跑,又轉頭看後麵。
不一會兒後頭的群獸就都被甩得差不多消失了,隻剩了兩隻遠遠墜在後頭的老虎。
此時她則越跑越來了精神,感覺兩條腿已經不屬於自己,身上還被風包裹著。
雲識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因為跑得太快被一陣風刮起飛上了天,望著越來越小的兩隻老虎,心中正得意著呢,忽然‘啪’地一下狠狠撞到了某個堅硬的東西上。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了樹上,暈頭轉向極速往下掉快暈倒時,係統卻又傳來了提示音。
【叮!成功到達反派身邊。】
預想中的草斷汁流並未到來,反而是砸到了一個軟軟的像是皮毛的軟墊子上。
觸碰到如此柔軟的東西,所有的緊張感瞬間放鬆下來,轉而被疲憊感所籠罩,渾身懶洋洋的,雲識當即就扒拉著不放手了,甚至拿腦袋蹭了蹭,她的皮毛順滑的,柔軟的,蹭起來似乎比她意識裡所有的各種毛都要舒服。
對了,反派!
她猛地一震,迅速睜開眼,一抬頭,就對上反派那張放大的虎臉,原是反派正躺在這顆樹下休息。
她頭大而圓,耳短圓,淡黃色的厚密長毛,略帶較少且窄的黑色條紋,前額上的數條黑色橫紋,中間被串通,極似王字,可她一雙圓圓的眼睛,眼角像是被刺穿了,皮肉外翻,露出血色,眼球陰翳的,看起來極為可怖。
她拿鼻子嗅了嗅,白色的胡須隨之顫了顫,讓雲識渾身顫栗。
不是怕的,那一刻,看到她的眼睛,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悲戚的,心疼的,複雜又讓人傷感。
讓她差點忍不住當場抱住她的大腦袋。
應該是可憐反派吧……
雲識這樣想著,直到反派又伸出爪子,仿佛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慢慢觸過來。
她當即屏住了呼吸。
不,她沒有鼻子,隻能渾身緊繃,可就是不肯放手。
還好,忽然間,不遠處忽現的濃重呼吸聲救了她,反派停住了動作,將爪子放下去,又支起兩條比較完好的前腿慢慢撐起身子,朝著呼吸聲望去。
那兩隻喘氣的老虎僵在了原地,隨即又看了眼纏在對麵老虎身上的海草,隻能畏畏縮縮地朝她道:“君寅,你身上的那個東西可以還給我們嗎?”
“掉在我身上,那就是我的。”
冷靜又成熟的女聲嘶啞的,還帶了些陰翳感。
雲識一時有了底氣,兩片像手的葉片伸長徹底地纏住君寅的整個老虎身,又一時上頭地朝他們吼:“你們快滾,告訴君卯,老娘明天就沉進深海,永遠離開這裡。”
這道熟悉的清亮的女聲讓君寅整個身子一顫。
是那個女人,她就躲在她身後?
原來這兩隻老虎追的人是她。
是了,那個女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認出她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