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蔓延向臀部的抓傷,大大小小,錯綜複雜,大腿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抓傷。
最嚴重的,是左腿膝蓋上被尖利的東西刺穿的傷口,深可見骨,骨頭有些挪位,像折了一樣,這似乎和眼睛上的傷為同一個杵子所刺。
雲識抱著她的腿輕輕將草汁抹到膝蓋上時,君寅的身子微微顫抖,因為她還不肯鬆開抓著她的手腕,所以此時微微坐起來。
她整個後背幾乎都被草汁混合著水分塗滿,些許黏膩。
她從頭到尾都忍受著冰涼的痛感,甚至想著,這顆草想出的餿主意,要是明早起來傷口還招蚊蟲,她就把她給吃了,嚼成碎末。
此時更是疼得渾身顫栗,呼吸加快,卻強忍著,不肯讓那顆海草看出來,笑話她堂堂一隻老虎,因為一點點傷就疼得發抖。
可左腿上鑽心般的痛感讓她疼得不知不覺就微微鬆了手。
雲識沒注意到,隻是因為將她最後一處的傷也塗滿水分後微微起身,撐著身子想爬到她身邊躺著。
手心裡的手腕忽然就掙開了去,君寅反應過來滿心怒火地用手往前一抓,抓是抓到了,可似乎比手腕粗了些許,再往上摸了一下,她發現這好像是那顆草的兩根草根之間,摸到手還潤潤的。
她皺起眉,又往上摸了兩下,準確地抓到那根草的手腕。
雲識渾身僵硬,等了好一會兒見她沒作聲才舒了口氣,覺得她應該沒發現,這才疲憊地躺到了她旁邊,躺下來渾身放鬆下來的一瞬間,就感覺舌頭發麻,感覺身體裡僅有的血液都用光了,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直到旁邊君寅冷淡的問話聲讓她猝然乍醒。
“你發/情了?”
“我……”雲識不知道怎麼答,腦子裡一團亂麻,可反派卻毫不在意地又伸手碰到了她的腿,看那樣子是還要求證。
她連忙一縮,躲開她,又欲哭無淚地承認:“對。”
“因為剛剛幫我舔傷口?”君寅微微側過身,忽然來了興趣,她自然知道剛剛觸到的是什麼,起碼對獸人來說是這樣,這樣的事情在當初,她的周圍處處可見,雌性們會在交/配時這樣,可這女人,是水草不是嗎?
“你一個水草也會發/情?”她又問。
這一句話卻不知戳到了雲識的哪個點,讓她憤然反駁:“水草怎麼就不能發/情了?”
君寅難得地沒有因為她的語氣發怒,反而接著問:“水草會對著雌性發/情?”
“我喜歡雌性不行嗎?”雲識緊緊閉上眼睛,感覺這個反派真是她的克星。
又凶又暴躁就算了,還這麼八卦,次次戳她命門。
“我第一次見到喜歡雌性的雌性。”君寅又說著,接著淡淡地問:“你剛剛是什麼感覺?”
雲識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接著歎了口氣,希望用自己最後一句刺激她結束這個話題,便裝作認命地回她:“就是……原始本能……”
她欲言又止,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魔怔了,但剛剛幫她治療傷口時又可憐她,又心疼她,就是莫名其妙的那樣了,就好像似曾相識似的,有了反應。
君寅卻出乎意料的,語氣很平靜,問她:“你是雄性吧?不然不可能會對一個雌性這樣。”
此時,反而是雲識被她氣到了,偏過身子皺著眉反而抓住她的手,邊往自己胸口按,邊沒控製住地吼她:“雄性會有這個?”
“雄性會長我這樣?”
“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雌性,我還要和雌性生小水草,關你什麼事。”
聽到她的聲音,君寅忽然冷笑了一聲,接著迅速翻身用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猛地收緊,說了一句:“嗬,女人,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雲識:“……”
果然不愧是瑪麗蘇世界。
她沒回應,君寅就繼續道:“我管你喜歡雄性還是雌性,反正傷沒好,我過幾天就把你給吞了,你就在我肚子裡生水草吧。”
雲識有苦說不出,隻能往肚裡咽,可她又忽然想到,反派好像是個性/冷淡,難怪會對這方麵好奇,可能,冷淡久了,就想嘗嘗/性/是什麼感覺?
這樣想著,君寅卻又放過了她,鬆開了抓著她脖子的手,轉為攥住她的手腕,接著往後躺倒。
想到她背後的傷,雲識連忙心一驚,提醒她:“你還是趴著睡吧,這樣躺著對傷口不好。”
“你管我?”
君寅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強勢與霸道,接著又扯她的手腕,給她下命令:“趴到我身上來。”
“啊?”雲識震驚了,隨即緊張起來:“這這這,不好吧?”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霸總.寅又開了口,她無可奈何,隻能慢慢挪動身子,扭扭捏捏的,卻還是聽她的,微微跪起身,最終一腿跨過她的腰,趴了下去。
她渾身緊繃,不僅僅是因為老虎軟墊子一樣的柔軟,還生怕君寅又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
事實上,確實是她想多了,君寅隻是一手掐住了她的後頸,一手箍住了她的腰,就像抓著她的手怕她跑,這樣箍緊了才心安些,才能睡個好覺一樣,呼吸漸漸平穩起來。
可是,這樣睡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啊!
她們現在,太近了,若是洞外有月光,就能將草堆上緊擁的兩個女人籠罩在月光下,給瑩白的肌膚蒙上一層光影。
一個人的緊張到底是有些多餘,沒過一會兒,雲識也昏昏欲睡起來,便撐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待到第二日,她的生物鐘讓她在洞外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隨即搖晃身下的女人,輕聲喊她:“君寅,君寅。”
反派緩緩睜開眼睛,攥緊了她的脖子,她就繼續高興道:“我吃露水記得嗎?我都聞到香味了!你放我出去吃點吧,過不了幾天我的血就回來了,就能幫你治好傷。”
君寅微微皺起眉,接著微微翻過身,竟感覺身後的傷隻有些許壓痛感,完全沒有了癢意,竟然真的不引蚊蟲了。
她的眉頭緩緩舒開,刹那間化為了一隻大老虎,雲識就興奮的也化為了原身,卻刹那間被她抓在爪子裡,又塞到嘴裡銜住。
她帶著她起身,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外麵。
雲識這才看到外麵的光景,洞穴外長著許多長短不一的野草,天色剛亮,草葉上掛著許多蓄積了一晚上的露水,聞起來芳香撲鼻。
那一刻,她的DNA仿佛都動了,早就蠢蠢欲動的葉片忽地伸長,伸到一顆小草下方,小心翼翼地將葉尖即將掉落的露珠觸碰到自己的葉尖上,刹那間,透明露珠便沁入葉片表麵,被吸收殆儘。
而君寅對此一無所知,隻是淡淡地問了她一聲:“走哪邊,你要怎麼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