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驚至極,甚至有些茫然,她也沒乾啥呀,怎麼就懷孕了,頂多就……
用葉片用得勤。
難道播種直接是從葉片傳到反派那裡的?
但,現在這個情況,她該怎麼辦?
猶豫了很久,雲識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甚至還發現君卯陰險極了,說是分頭行動,其實一直命令其他族人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麵,搞不好準備等會兒將君寅又一次性端了。
她緊張至極,終於,似乎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不破不立的方法,連忙找係統要了皮裙和裹胸。
……
君寅在四處提高警惕地尋找著,可刹那間,草叢中忽然躥出一個人影,還迅速奔向了她。
她則迅速反應過來,轉而撲過去,在聞到熟悉的草香味時,不自覺收了點力道,但仍舊將女人撲倒在地,尖利的爪子抵上她的喉嚨。
雲識對上她的眼睛,雙眼泛著淚光,強忍著懼意撐起身子坐起身,當尖利的爪子微微劃破頸部的肌膚時也隻微微顫抖著。
君寅果真沒有殺她,一雙虎目裡冷光泠泠地望著她,黃色的眼睛像琥珀一般,黑色瞳仁極其漆黑。
“怎麼,又回來了?”她些許嘲諷地說著:“我以為你早逃到深海裡去了。”
一旁的君卯緩緩走過來,久彆重逢似地微微打量著她,也輕笑了一聲,便命令著後方的兩個獸人:“把她抓起來。”
“我真是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呢,我的好雪菀~”
“我是因為君寅才回來的!”眼瞧著那兩個獸人就要走過來,雲識連忙伸手死死摟住了君寅的老虎脖子,她淡黃的厚密長毛毛茸茸的,大腦袋上的黑色條紋使得毛色越顯漂亮,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雲識被嚇得莫名吞咽了一下,正想硬著頭皮豁出去了,沒曾想君寅忽然鬆開了她,轉而衝著那兩個獸人凶狠地嘶吼了一聲,像是在示威,提醒他們彆上前來。
君卯早就料到會這樣,君寅他最了解不過,根本就野心不改,於是他其實早早吩咐其他族人全都跟在他們後頭,等待指令。
此時得意地笑了一聲,又吹響口哨,無數隻大老虎便從後頭奔過來,又鑽出草叢,將她們包圍。
雲識知道,這樣的場景她根本幫不上忙,眼瞧著一隻隻大老虎都劍拔弩張起來,君卯則在一旁朝著她道:“雪菀,棄暗投明,以後就乖乖待在本王身邊,本王可以不計前嫌,饒你不死。”
“過來吧。”
他張開雙手,唇角含著笑,手上還拿著那根尖利無比的杵子,仿佛在威脅她。
雲識知道,那杵子就是當初刺瞎反派的東西,而現在的場景根本跟當初如出一轍。
她咬緊牙關,正準備先過去說和,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可君寅卻呲著尖牙,湊近了目光怨恨地看著她,語氣冰冷:“你敢過去我當場就把你嚼碎。”
她這才又把剛剛抬起的身子縮回來,甚至圈住她毛茸茸的頸項,當場旁若無人地哭訴起來:“我隻是出去泡個泉水而已,回來你就不見了,我怎麼敢離開……”
“何況你還懷了我的孩子……”她又低頭,聲音越來越低。
但在這靜謐的空間裡仿若擲地有聲,接著兩道震驚聲一同響起,皆帶了點不可置信。
“你趁我不備給我播種?”君寅的聲音帶了慍怒感,眸光死氣沉沉地盯著她,她倒不是不信,聯想多日來的不舒服,一切仿佛得到了印證。
這顆該死的草,居然給她播草籽!
“君寅,你竟然敢搞我的女人?”相比君寅的怒火,君卯被氣到滿臉煞氣沉沉,首先想的竟不是她們兩個雌性怎麼弄到一塊的,而是自己被戴了頂綠帽。
“我們伴侶儀式都沒辦完,誰是你女人,何況你沒長耳朵嗎?是我強迫的她!”
到了這份上,雲識也不想忍了,直接衝著君卯開罵,然而轉過頭來,卻又滿眼淚光地朝反派求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但一看到你不舒服我就知道隻怕是不小心給你播了草籽……”
“我向你保證,絕對對你負責,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君寅根本不聽她的,直接一爪子按住她的喉嚨,將她按到地上,雲識卻即使似乎咳得滿臉通紅,快要呼吸不過來,也死死抓著她的腿,近乎哀求地說著:“要麼你就把我吃了吧……”
誰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君寅被她氣得頭腦發昏,但也清楚地知道,她根本不用呼吸,這都是她裝出來的,一旁的君卯更是氣得青筋暴起,忽然嘶吼著開了口:“你們倆誰也彆想死!”
“好嘛,君寅,你竟然懷了聖物的孩子,這就等同於給我們虎族帶來了上天的恩典,我現在準許你歸族。”
“帶著聖物一起。”冷靜下來後,他咬牙切齒的,卻又想到這件事對虎族帶來的利益,原本隻是想將這顆聖物囚/禁起來,源源不斷地給虎族提供治愈之物,沒曾想,他的好阿姊直接給他送了份大禮,若是生下來的孩子也同聖物一般,區區長生又算什麼事呢?
他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來,連忙命令族人:“帶著她們一同歸族!”
“我倒是要看看,這聖物的孩子是個什麼模樣。”
君寅則猛地收緊手,在雲識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緊張地閉上眼睛時,卻隻是將她頸處的草汁抹到肉墊子上,伸出舌尖舔了舔,詭異地嗤笑了一聲:“我倒是也想看看,聖物的孩子是什麼模樣?”
天知道她是怎麼忍耐著才能不殺了這顆蠢草的,但事實是,懷幾顆草算什麼事,重要的是她如今已經恢複如初,隻要帶著這顆草回了虎族,就有機會一步步複仇,鏟除掉君卯,再次登上王位。
思及此,她眸光一凝,冰冷的視線掃向一旁準備上前來的虎族族人,那些老虎瞬間被她這氣勢嚇得不敢再上前來,她又冷著聲音,命令還躺在地上的蠢草:“到我背上來。”
“啊?”
被君寅冷漠的視線一掃,雲識連忙乖巧地爬起來,又小心翼翼地騎到大老虎的背上,又在周圍驚詫的目光下,俯下身緊緊抱住她的頸項。
刹那間,君寅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地往前麵衝,健碩的大老虎馱著一個肌膚雪白的女人在森林中穿梭。
“跟上去,彆讓她們跑了!”君卯以為她要跑,連忙化為虎身,銜著杵子追了上去。
滿頭長發被凜冽的冷風吹得往後揚,雲識往後一看,就是烏泱泱一大片追上來的凶猛老虎。
而君寅,馱著她輕輕鬆鬆地在林中穿梭,沉默的,那速度仿佛是將心中所有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兩旁的樹木極速往後倒退著。
雲識緊緊摟著她,兩條腿也夾/緊了,生怕掉下去,又湊在她耳邊坦白著:“謝謝你不殺我,我承認之前是我鬼迷心竅,但我不是真想走,隻是覺得你不把我當回事,所以想離家出走氣氣你,沒想到你就被抓走了……”
“還有播種的事,從小我們族就隻剩了我一棵草,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播種的,隻是誤打誤撞不小心的……”
“我還是你的仆人,不會背叛你的,會一直跟著你!”直到最後,她發起誓來。
君寅還是不作聲,雲識就當她是默認了,心情大好地親了下她的後腦勺,還誇她:“你真好!”
君寅本平靜無波的心被她這個吻弄得奔跑的動作頓了下,卻又很快恢複原樣,她隻在心裡嘲笑她。
嗬,不殺她,那隻是暫時的,隻是為了更好地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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