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狼族會居住在戈壁之中,走出叢林,眼前是無垠沙漠,腳掌微微陷在沙子裡,暖風吹過,卷起沙塵。
眼前是兩個巨大的被沙子覆蓋的石壁,像兩扇門一樣,不少野狼攀爬在石壁之上,在眺望著她們。
“住之前那個地方不好嗎?”君寅倒是問出了聲。
沒有人回她,隻有那個白狼背後的女孩,怯生生的:“姐姐說是沙子睡起來很舒服。”
“是嗎?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試試。”
她捏著女人的耳朵想象了一下夜晚睡覺時候的場景。
細沙與掙紮,肌膚間的廝磨。
想想都覺得很愉悅。
於是她舔舔唇,下垂的長尾巴晃了晃,不經意之間頭上就長出了兩個圓圓的虎耳朵,難得正經地笑著對白狼的背影道:“要不,我們在你們這再借住一晚?”
瞧著白狼不回答,又促狹地眯起眼睛,嘖了一聲:“還是你們這地方太小,沒空洞穴啊?”
不得不說,君寅很會來活,雲識也不知道當初那個話少冷漠的反派去哪了,難道這就是黑化值降了三點的魔力?
但她很想捂住她的嘴,再這樣下去,飯吃不成,沒準要打一架。
白狼果然停住了,又轉身,雙眼泛著冷光,卻又在看到君寅的那一刹那凝固住了,同樣嗤笑了一聲,接著轉身繼續走。
隻是嘲笑她:“堂堂森林之王,竟然懷孕了?你的雄性呢?死了?”
君寅昂著頭,反而氣勢十足:“嘖。才看出來?你狼族不是眼力一向很好嗎?感情我的尾巴是白長的?”
“而且誰說一定要雄性才能懷孕,我這可是聖物的種,是上天賜予的,最神聖的孩子~”
雲識:“……”這會兒倒覺得她是聖物了,神聖了。
這話一出,兩旁的灰狼們都驚奇地看過來,更有甚者,悄咪咪地湊上前,覺得君寅不太好說話,轉而輕聲問雲識:“聖物,我和我的雌性也想生寶寶,您有什麼辦法不?”
“……”
雲識隻能尷尬地笑笑,直接回她:“沒有辦法。”
那灰狼肉眼可見地低落起來,就連一旁的其他灰狼也都垂下頭去。
彼時雲識還不明白,直到到達了狼族,她才知道她們為什麼這樣了。
從兩塊碩大的石壁中走進去,眼前便見一汪碧水清泉,周圍地麵竟是青草與不少樹木,沙漠烈日的光傾照下來,在湖麵投下瀲灩水光,美得不像話。
這裡原是一片綠洲,又更像一處世外桃源,而環繞在這片綠洲周圍的石壁上則是大大小小的石洞,不時有身穿皮草裙的雌性進出,清湖周圍也有不少毛色不一的野狼或閉目趴伏,或悠然飲水。
一眼望去,雲識幾乎沒有看到雄性和孩子,大多都是雌性和老弱。
難怪,她們那麼想要孩子。
怕是再照這樣下去,狼族不需外力都會自行走向滅亡。
除非僅有的幾個雄性多和幾個雌性結為伴侶,但她看到的那些個雄性卻並不是眾星捧月一樣,反而皆隻有一個雌性在身旁。
那些狼看到有外客,則紛紛圍了上來。
白狼完全不管她們,背著女孩兀自走向一個洞穴。
沒了王在這裡群狼反而更大膽地靠近了,接著好奇地嘰嘰喳喳起來。
都在傳她是聖物,而君寅懷著上天賜予的孩子來到了她們部落,滿眼憧憬的光。
雲識:“……”
沒了白狼,她也就自在了些,問她們:“我看你們好像都是雌性兩兩相伴而行,雄性也是。”
“因為王說必須兩隻狼睡一個洞,而且如果雄性有兩個伴侶的話就會把他趕出去。”
這是維護種族內和諧?怕三個女人一台戲?
雲識有些好笑,可剛彎起唇,忽然就被捏住了臉頰,又不知哪裡惹到君寅了,女人語氣怪怪的,偏頭盯著她:“你笑什麼?因為白慈笑?”
【叮!反派黑化值+1,目前98%】
白狼大概就叫白慈。
雲識此時心如止水,不,是心態有些崩了,她把她放下來,準備和她好好說道說道,但在這麼多外人麵前吵架是不可取的。
卻沒曾想把她放下來,她更生氣了,一雙眼跟盛了火一樣,隻是還沒發火,一旁的圍觀人群中就發出了一聲好奇的聲音:“姐姐,你怎麼受了那麼多傷啊?”
雲識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又連忙往君寅那邊走了兩步,把她摟到懷裡,遮住她胸上鎖骨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咬痕。
先前背著的時候不太明顯,可這回把她放下來一眼就能看到。
君寅憤憤地捏她的臉,完全不在乎,想推開她,她則越發摟緊了,不好意思讓彆人看到,還往人群中看,看到剛剛那個出聲的女孩,正是白慈的妹妹,女孩眼巴巴地看著她們。
君寅則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反而輕聲笑了下,接著毫不遮掩地告訴女孩:“我們交/配的時候她咬的。”
這下,雲識感覺自己一瞬間被各種驚奇的目光看著,就差點把頭埋到沙子裡去了。
可跟她的不好意思完全不同的是,這個詞似乎在獸世再正常不過,甚至女孩還代表著大眾單純地向她們請教:“雌性和雌性也可以交/配嗎?我們族很多結為伴侶的姐姐,可是不知道怎麼做。”
“諾,問她~”君寅成功地讓她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還朝她促狹地笑著,那表情,要多壞有多壞,仿佛是在報複她。
好在,正當她迎接許多雌性期待的視線時,人群之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君寅,吃完快滾。”
所有的視線都望了過去,就看到白慈帶著兩頭狼,拖著一頭被牢牢捆住的鹿停在了前方。
倒是挺大方的。
可大概是因為想快點把她們給趕走。
君寅早就餓了,此時忽然化為原身,一頭精神奕奕雙眼泛著冷光的大老虎霎時間出現在人們麵前。
即使之前看到她有耳朵和尾巴,但許多不明她來曆的狼族人依舊沒往老虎那方麵想,也沒有此時真正看到後來的衝擊力大。
人群中開始傳來悲憤的聲音:“她是虎族的!是虎族啊!”
“把她趕出去!王怎麼能帶她回來呢?”
“沒錯,而且她曾經是虎族的王。”白慈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不僅說了這句話,還看著君寅,一字一頓地宣布著:“而且這次我們出去,還知道了,虎族已經被其他族聯合起來攻打,幾乎被剿滅。”
她本意是想刺激君寅,滅滅她的威風。
可君寅似乎毫不在意,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將虎族看得最重的王,但依舊自傲的,一步步走到獵物麵前,還難得說了句:“多謝款待~”
她的尖牙刺穿獵物皮毛,撕碎皮肉,滿嘴鮮血,卻吃得從容。
而雲識周圍,出乎意料的,再沒了怨憤聲,而是歎息的,年長的雌性甚至感慨的。
“看把孩子餓的……”
“可憐啊,早聽說了虎族原來的王好不容易帶領虎族成為森林王族,可卻被自己的胞弟帶領人刺瞎雙眼,打折腿。”
“可是她現在好端端的啊?”有年紀小的女孩問著。
那年長的就又回:“所以說隻有這樣可憐又大無畏的獸人才會被聖物眷顧,幫她治好病痛,還賜予她神聖的孩子啊!”
“對!”周圍人應和著,看向雲識的目光中充滿了敬重。
而雲識,有些無奈,但她看向這周圍的環境,越發覺得這裡與世無爭,這些狼族人,也很可愛。
等到君寅快吃完的時候,她則慢慢走到她旁邊,蹲下來湊到她圓圓的耳朵旁邊問她:“你想在這裡住一晚嗎?”
“當然想了~”君寅的嘴血淋淋的,也許是吃飽了,心情也很好,又轉而湊到她耳邊,在其他獸人看不到的角落裡輕輕舔了她的耳朵一下,表示:“想在沙子裡玩~”
雲識隻覺得她小孩子氣,耳朵上被她舔上了血漬,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摸她的老虎腦袋:“那你先吃吧,我去和她們談。”
“不許給她們血,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君寅隻又重複了這樣一句,便又吃起來。
在她看來,如果要是待在這裡的代價是海草的血,那她還不如和她離開,隨便在沙漠裡找個地方玩。
“我知道。”雲識應她,又摸了兩下她,隨即轉身朝白慈走去。
走過去的路上還朝係統耍無賴:“你那裡有沒有女女的……圖,隨便整合一下,送我一本唄。”
“不然我就懈怠了,反正黑化值還有98%”
【……】
【我們是沙雕係統。】
係統的聲音似乎咬牙切齒的,雲識有些好笑:“拜托,是你一直都不發布任務,我也想沙雕啊,而且這個圖又不是我自己用。”
不發布任務不是因為它懶,而是因為,經曆了幾個世界後,它發現對於仙君來說,沙雕在情/色麵前不值一提,於是它反思了很久。
而且,想轉行做全能係統的確需要拓展業務能力,所以她去苦修了無數本愛情,但也始終不明白,自家宿主的魅力在哪裡?
【春宮圖?】
係統妥協了,雲識就補充:“要女孩子之間的。”
【了解。】
大概,這就是它不懂的世界。
……
白慈一直在盯著這個奇奇怪怪的人,她知道,一定是這個人治好了君寅,但眼見為實,所以她還是保持著懷疑和謹慎的態度。
直到這個女人在她麵前停下後,手裡忽然多了一個更奇怪的東西,方方正正,仿佛是樹皮的表麵。
真的是憑空出現,那一瞬間,她震驚了,不止是她,許多無意中瞥見的狼人都震驚了,再看向她的眼裡多了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