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要出來了嗎?”雲識被她那一句嚇得一驚,手下意識握緊了她的腰,又漸漸放鬆了裹在石洞口的草葉。
霎時間,些許還未被吸收的草汁便緩緩淌出,與之一同的,君寅渾身緊繃,大口大口呼吸著,混亂地想著這草也未免長得太快了些,竟然就要出生了,要知道她們虎族可是要懷百日。
而且,這抽痛感也太過不值一提,幾番抽痛之後,她能夠感覺到像是有柔軟的草葉在緩慢移動,推開岩壁。
“很快就好了......”雲識則一邊安慰著她一邊輕柔地撫著她的背,想起從前她們族繁盛之時,大片大片墨綠色飄搖的草葉。
可沒曾想君寅卻伸手往下,嚇得她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被抓住手,女人反而暴躁起來了。
“癢啊。”
“太慢了,不能直接扯/出來嗎?”她抱怨著。
雲識靜靜地盯了她幾秒,看著她微微氣紅的麵色,點了點頭,接著讓草葉化為實體,將兩根手指伸到石洞裡,夾住裡頭緩慢外移的草葉,往外拖。
事實上,早在感受到岩縫後發了芽的水草時,她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當小水草們已經成長得不再需要那樣溫熱的環境時,她們就會像當初找尋溫熱環境一樣慢慢挪向出口,朝著陽光生長。
隻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地快。
被她扯出的水草葉片已有手指般長,蜷曲著,葉片下是即將褪去長根的殘餘籽粒。
她正將她放到旁邊,君寅卻忽然揪住了她的耳朵,呼出的熱氣噴薄在她臉上,雙腿跨在她腰間,不滿地放大了聲音提醒她:“還有呢,發什麼呆!”
“你不疼吧?”雲識連忙點頭,又重複著剛才的行為,扯出第二顆,接著往裡探又發現鑽出來的第三顆,如此往複,有時還一起扯出兩三顆來,也越來越關切女人的狀態。
可君寅隻在忽然扯出幾顆時忽然掐她兩下,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叫,仿佛慢慢累了,將頭靠在她頸窩處,又偏頭望著一旁逐漸增多的水草,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就這樣的,我能生一天一夜都不帶疼的。”
雲識沒忍住笑了一聲,換來了她的不滿,尖利的虎牙瞬間就咬到了脖頸上,泄恨似地磨著,卻始終沒有刺破皮膚。
君寅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但隻能靠惱怒的聲音朝她發泄著心裡的鬱氣:“快點,磨磨蹭蹭,昨晚怎麼不見你這麼柔。”
“昨晚是我不對,是我發瘋了。”她坦白著,聲音裡歉意滿滿,又一邊撫了撫女人的背一邊有條不絮地加快了速度。
直到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鬨聲,堆成小山的海草終於停止了增加。
雲識再三查看已經沒有了往外躥的海草,隻是按照昨晚感知到的數量來看,這隻是一部分早熟的孩子。
“可能還要生幾回...裡頭還有很多。”當她心虛地說出這句話時,君寅果不其然狠狠咬了她一口,抱怨著:“你怎麼這麼多種!真是煩死了。”
“我也不想的......”雲識邊咬破了草葉,又將草葉伸到石洞中在四周的岩壁上抹滿草汁,期望她早點痊愈,邊向她保證著:“我現在已經可以控製好自己了,以後隻要你不想要我絕對不會播!”
【叮!反派黑化值-20目前80%】
係統的提示音忽然響起,君寅卻遲遲沒有回她,反而盯著一旁新生的水草看,而且遲疑地說了一聲,語氣中幾分焦急:“你看,她們是不是枯萎了?”
雲識轉頭一看,還真是,小水草們都病怏怏的,她連忙小心地翻身將君寅放到一旁,又一邊起身套上草裙一邊朝她道:“我想我們可能要短暫地借住在這裡了,因為除了這裡附近沒有水源,孩子們和我不一樣,她們目前還很需要水。”
君寅也想起身,但躺著沒感覺,腿上稍微一用力就還抽痛的,甚至無力的,隻能躺在原地望著女人急匆匆的背影。
......
雲識一出石洞門就看到了不遠處集中圍在一起的狼族人,她暫時沒心思去好奇,隻是隨便找了個人詢問有無大型石槽,那族人怕是踮著腳忙著吃瓜,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指了指不遠處的洞穴。
於是她連忙找係統換了個力大無窮去那洞穴裡搬了個石槽,本打算去盛水,卻看到由於處在兩個大型石壁中央,此時一邊石壁照到了太陽,另一邊還處在陰涼之中。
她迅速衝到湖邊還未徹底袒露在陽光下的草地與樹木旁,化為了原身伸出無數條草葉四處搜尋露水,卻並不吃隻是將它們放到石槽中,等到再也搜尋不到而石槽中隻盛了不到一半露水,她舉起石槽飛奔回了洞穴。
路上途徑那群狼人圍在一起的地方,不知是誰無意中看到了她,刹那間人群的焦點便變成了那顆舉著石槽狂奔的草。
它兩根為足,兩葉為手舉著石槽,一頭海草在風中飄搖,簡直讓看到的人都當場凝固。
“我回來了。”雲識管不了這麼多,等到了石洞朝洞裡喊著,邊將石槽放下,又連忙將小海草們往露水裡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