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驚住了,昨天見她們家娃娃還是老虎模樣,而且按理說各族幼獸都是三歲以上才能化為人形,哪能那麼快。
可,所有不可能的事似乎在那位聖物麵前都不值一提,驚訝多了也就變得麻木了。
於是她一臉麻木地低頭問小娃娃:“為什麼?”
褚一裝得淚水漣漣的表情僵住了,一邊腹誹著這位族長也太不好對付了,一邊想著借口,低下頭去,眼睛裡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遠遠看去就像是被狼族這位冷漠的族長給嚇哭的。
白慈完全看不得這種臉圓圓的奶娃娃哭,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皺著眉點頭答應了。
“好。”
褚一雙眼一亮,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呢,身後就忽然傳來了一道比她還要高興的女人聲音。
“真是太好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她臉色一變,朝後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石洞口雲識探出一個腦袋來,笑眯眯地看著她:“那我們家一一就帶著妹妹們住在這個石洞吧,我和你們阿母搬去旁邊原來的那個石洞,讓你們住得舒心點。”
女人的聲音聽到她耳朵裡就是虛偽的善解人意。
她是要一個人住啊!
誰要和249個妹妹擠在一起睡?
褚一氣呼呼地看著她,剛想大聲說:“不行!”
要堅定自己的立場,這樣才能成就未來幸福生活,可忽然就被一隻手給摸了摸腦袋,另一道愉悅的誇獎聲硬生生地打斷了她就要衝出口的聲音。
“我們一一真懂事真乖~”
她抬頭看到天海娘親撐著膝蓋摸她的腦袋,雙眼微微彎起衝著她笑,特彆沒出息地妥協了。
“好吧,但是......最多隻能等她們再長大一點點,我快要被擠死了......”
自她有意識以來,在那冰冷的天界,她就沒有看過天海娘親笑過,反而是在小世界裡,雖然她是很討厭那個老喜歡爭風吃醋又裝模作樣的褚娘親,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有了她,天海娘親才能笑得這麼好看。
“好,等你們稍大一點就分開住,確實太擠了,辛苦你了。”
雲識看她一臉委屈,也忍不住湊過去笑著捏捏她的臉,奇怪的是,這一次,小家夥完全沒生氣也沒打她的手。
今早天還沒亮,這小團子就把她叫醒了,說讓她給她做皮裙,她要化人形了,沒想到皮裙給她做好了她還真變成了人形,也沒想到她第一時間就跑了出去正巧遇到白慈,還委屈巴巴地說想搬出去。
這不怪她,小老虎們晚上睡覺確實是太鬨騰了,不僅學了君寅仰躺著睡,還喜歡疊羅漢一樣地睡,把同胞當墊子,每天晚上都打架想當睡在最上麵的那個。
而一一,往往就是那個最會裝的,君寅看不到的時候她會以一敵百踹她們屁股,咬她們腦袋,君寅看過去的時候就會裝乖巧,裝作被她們壓在身下,委委屈屈的,睡覺之前還會跟君寅說晚安。
而且入睡速度極快,仿佛生怕聽到什麼不應該聽到的,而早睡的代價就是被晚睡的妹妹爬到身上,當壓在最底下的那個。
雲識會和君寅好笑地看著她們誰也不服氣誰一直慢慢悠悠笨拙地用腦袋抵對方屁股把對方抵得翻轉過來腦袋著地,或咬對方耳朵,咬對方腦袋上的草葉,一群小老虎滾做一團,甚至還有勸架的。
有些小團子打著打著腦袋著地就睡著了,便被好幾個小老虎拖著到最早睡著的老虎身上,就這樣,她們還怕不穩當堆成了三角形,一直到堅持到最後一個睡著的小老虎,會爬到最頂端舒舒服服仰躺著入睡。
每當她們睡著後,雲識才會和君寅一起把她們抱開,讓她們排成排仰躺著舒舒服服睡,即使半夜裡她們還是會無意識擠成一團,壓著對方。
褚一之所以難以忍受是因為每天早上不是被誰的臭腳搭到鼻子上,就是被誰的屁股壓在頭上,讓她無法呼吸。
當然,就算她不能搬出去,但隻要天海娘親不在場,她以後一定會讓這群小崽子見識見識她的厲害,做金字塔頂端的那隻老虎。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天海娘親被某位紅顏禍水慫恿著說一天不看小崽子們打架就難受,於是非要每晚看著她們都睡著。
她也本想先裝睡,可奈何自己是個作息規律的好孩子,每晚固定那個時辰一瞬間就睡著了。
於是就這樣,金字塔頂的爭奪戰從小就開始上演,因為第二天,除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君寅的一一可以鑽到君寅懷裡,前一天金字塔頂的小老虎也會風光無限地鑽到君寅懷裡。
小老虎們不知學了誰的,很是懶散,長大了點後甚至還跟著君寅吃起肉來,於是真正地長成了毛茸茸的團子。
君寅很生氣,勒令她帶著團子們散步減肥,可她的家庭地位極低,小團子們哪裡肯聽她的,不想走路時就會全部一窩蜂爬到她身上,撒潑耍賴無所不用其極。
於是雲識隻能用草葉捆著兩百多個寶寶散步減肥,減她的肥。
有一段日子後,君寅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來,怎麼小團子們越來越胖,她卻越來越苗條。
當得知真相後,一點麵子都不給她,氣得拿著樹枝滿綠洲地追著她跑。
褚一和其他妹妹們笑得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當然,事後她們也很慘,被君寅親自監督著拖著肥嘟嘟的身子減肥。
而討好了君寅一晚上身體力行的雲識則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們,成功地拉足了仇恨。
......
說回之前,得知狼族有不少人都產生了嘔吐症狀的雲識在係統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也肯定地告訴了狼族人們。
那一刻,沒有歡呼和雀躍,有的隻是激動的淚流滿麵,她們相擁著哭成一團,又無比誠懇地朝她道謝。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未來的期望,眼淚澄澈無比。
也是在那一刻,白慈的目光穿越人群與沁幼盛滿眼淚的繾倦目光相對,心中的情感漸漸清晰。
雲識輕輕握住了君寅的手,指尖擠入她的指縫間,與她緊緊十指相扣,掌心也溫暖至極,仿佛牽連著靈魂。
狼族第一個孩子出生的那天,也是白慈和沁幼結婚的那天,兩人頭戴花環,代表著整個狼族迎來了新生命,新未來,她們為這個特殊的日子狂歡了一整天。
可她們狼族的新生命從此就要寄托在彆人的身上,即使不知道前路如何,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忽然就離開這裡,她們也沒有分毫的強求與貪心,因為對她們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也正因如此,雲識才能毫無防備地帶著君寅和孩子們長久地居住在這裡,因為這裡,是像世外桃源一樣純粹的地方。
也就是在這一天,君寅提出,還要再和她生一窩,她欣然接受了。
卻把褚一給氣得離家出走了,沒過一會兒,又跑回來,裝作體貼地讓她們晚上不要來看她們睡覺了,專心造妹妹。
雲識第一次被她給感動到了,當天晚上就和君寅鬨了一整夜,君寅到底還是知道了注射器的事,變成大老虎和她鬨脾氣,用爪子抓她的背,抓出好幾條刺目紅痕。
於是她隻能將大老虎壓到底下,讓她消消氣安分點,又將注射器推進石洞裡,告訴她順便給她展示‘這個奇怪東西’的用法。
感受到這東西的壓力和威風,君寅瞬間便用爪子死死抓住了她,驚呼著:“嗷,它好大!”
對於她來說,這個東西實在太過神奇,她隻是有一天無意中聽到狼族人誇讚這個她從未聽到的東西,瞬間就知道是她家蠢草給的了。
這個敗家娘們!
可蠢草再三保證她比她們都會用,而且一直摟著她蹭蹭她的臉頰,親親她的唇讓她消消氣,還將她放在細軟的沙子上,當即撬開了她的牙關,將舌尖探入掃蕩著,攪動著她的舌尖,終於讓她呼吸漸重妥協了下來,變為虎身準備好好看看那東西咋樣的。
而此時,她真正體會到了那東西是咋樣的了,而且它和海草相比大到不可思議,卡在了石洞口,往裡推時甚至讓岩壁都撼動著,一直被蠢草推到了石洞最深處,將岩壁撞開了一條縫般,石洞後的清泉霎時間順著那縫緩緩淌落,流到石洞外。
雲識仿若大感不妙,於是將注射器又拉出來,卻還是帶著壁土往外翻,帶出更多清泉來。
這下好了,仿若一時貪玩鬨到不上不下,壁土外翻格外心驚,怕石洞坍塌,隻能又迅速推進去堵住石洞。
雲識在君寅麵前從來不是一個心性堅定之人,而君寅,仿佛毫不在乎,甚至還覺得好玩,興奮地抓著她,不斷催促她,想看到石洞坍塌被淹沒的一幕。
“快點!”
“重一點!”
雲識隻能不斷聽她的,用大型注射器將石洞岩壁撞得整個石洞顫動著,不出一會兒,石洞劇烈顫動著,她連忙將注射器拿出來,大量清泉便衝出將外頭的沙子都淹沒了。
可她的君寅感受到這般石洞崩潰的情形,頓時激動得像脊骨都過電一般,也像個貪玩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