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皮蛋立刻被從天而降的糖果雨幸福的砸暈了,站了起來,在蛋殼裡左右晃動著身子接糖果。
紀無歡趁機把它屁股下頭的“贓物”拿出來,蓋上蛋殼,轉身把鏡子遞給了聶淵。
看聶淵接過去握在手裡,張祥財緊張起來:“你這是要做什麼?”
“驗證一下,看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要驗證這個?”張祥財一愣:“你不是都親眼看到過姚詩畫了嗎?”
聶淵不置可否。
耳聽為虛,可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在知道他們聯合起來撒謊後,一切就都值得懷疑了。
姚詩畫的故事是真的嗎?她真的是女鬼麼?她真的會把照到鏡子的人都給拖進去麼?
聶淵懶得思考太多,反正翻來覆去的想也不一定能找到答案,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
“試試就知道了。”
張祥財見他打量手中的折疊鏡,一臉佩服:“可你就不怕姚詩畫真的是鏡鬼嗎?”
聶淵瞄了他一眼,努力壓下眼中的鄙視,然而掩飾不了嫌棄:“誰說我要拿自己做實驗了?”
他說完跟紀無歡出去了一趟,十多分鐘後就回來了。
他們剛才把樓下還在聊天喝酒的鎮長、副鎮長、老板娘都照了一遍。
聶淵把鏡子貼在手裡,打開後提著折疊鏡的殼子,用袖子半掩著,紀無歡負責打掩護,兩人從npc的身後轉了一圈。
反正已經確認了這裡的npc另有目的,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紀無歡也乾得毫無心理壓力。
張祥財豎起大拇指,心服口服地讚道:“牛逼。”
“那我們今晚還睡這裡嗎?”張祥財知道這裡的人有問題後,果然無法冷靜,緊張地有些坐立不安:“還有,他們這裡的水跟吃的不會也有問題吧?”
“不睡這裡睡哪裡?”聶淵儘可能不那麼鄙視的看著他:“除非能離開這個鎮,否則在哪兒不一樣?”
至於水跟飯菜,要是有問題,他們早就掛了。
張祥財想了想,稍微安心了一些:“也是。”
夜晚很快降臨。
紀無歡照慣例爬床,聶淵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還是拿他徹底沒轍了,放棄了抵抗。
紀無歡心滿意足,窩在男人的懷裡,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光嗅著聶淵身上的味道就特彆有安全感。
或許是因為圓圓比較蠢吧,而且長得還比較大隻,要是真來了怪物,肯定先吃他!
紀無歡這麼想著,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當然他也沒睡太深,半夜的時候,紀無歡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立馬被驚醒了。
走廊外的燈光從門縫投射進來,紀無歡沒戴眼鏡,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拉開門出去了。
張祥財?
紀無歡微微鬆了口氣。
估摸著他是又去上廁所了吧。
這家夥一緊張起來就喝水,熄燈之前已經去上過兩次廁所了,所以紀無歡並不覺得有什麼。
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時候,不知怎麼著,突然想起張祥財之前說過的夢。
“有人一直在敲門,還叫我出去。”
紀無歡立刻清醒,他意識到情況不太對頭,輕輕搖醒聶淵:“陸哥哥,張祥財出去了。”
聶淵清醒而冷靜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嗯,聽到了。”
“你還記得他之前說過的夢嗎?”
聶淵沉默了一會兒,作出決定:“我去看看,你在……”
“我跟你一起!”紀無歡打斷他的話,起身戴上眼鏡,穿上鞋,為了以防萬一,還背上了包,免得皮蛋丟了。
兩人打開門,走廊上光照充足,非常安靜,一眼看過去,房門都緊閉著。
剛才聽腳步聲,張祥財應該是往走廊的儘頭去了。
兩人進了走廊儘頭的公用廁所,一間一間敲門然後打開查看,裡麵都是空的。
張祥財去哪了?
等他們回到房間裡重新躺下,二十多分鐘後,房門又開了。
紀無歡立刻打開燈,看到開門進來的張祥財。
“老師,你回來了?”
張祥財對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吵醒你們了?”
“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呀?”
“哦,上廁所,我有點拉肚子。”
“你怎麼都沒穿鞋啊?”
“人有三急嘛,走得急了點,就顧不上這麼多了。”張祥財笑得有些尷尬。
紀無歡若有所思地點頭,目送他上床躺下。
熄燈後,紀無歡重新鑽進聶淵的懷裡,卻沒有睡著。
他覺得張祥財有些不對勁兒。
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他跟張祥財認識不過兩天,要說了解,肯定不多,但或許是職業病,紀無歡的觀察能力很強,特彆是對上人的時候。
哪怕隻是神態上的一些變化,都能夠察覺。
但具體要說是什麼地方變了,紀無歡也說不上來。
紀無歡想著想著,越發清醒,本就有些提心吊膽好的,現在更有些睡不著了。
他趴在男人的胸口上,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突然有些好奇。
圓圓害怕嗎?他睡著了嗎?
夜深人靜,紀皮皮隱藏許久的玩心又冒了出來,他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湊到聶淵的耳邊,先是哈了幾口氣,然後把嘴唇貼上去,試探性地碰了碰。
靜候幾秒,看男人絲毫沒有反應,於是放心大膽地張開嘴,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
哼,讓你說我豬耳朵!辣雞小圓圓!
紀無歡大仇得報,非常開心。
然而他並不知道,聶淵根本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