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祥財,他疑惑地掃視了一圈房內,然後看向兩人,奇怪地問道:“大白天的,你們鎖門乾嘛呢?”
聶淵轉身把床上的外套提起來穿上,淡定地回答他:“我換了衣服。”
紀無歡也配合他扯開話題,微笑著問:“老師,你回來乾嘛呀?”
“忘了拿煙。”張祥財說著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又問道:“你們知道我有個本子放在哪裡了嗎?藍色的,在這裡的小賣部裡買的,我昨天不知道隨手放在哪裡了。”
紀無歡想了想:“你昨晚也沒跟我們說呀,你看看是不是在床頭櫃裡?”說著也幫忙找了起來。
最後紀無歡在張祥財的床底下找到了,拿出來遞給了他。
張祥財用左手接過本子,打開看了看,問道:“你們還不下去嗎?早餐快被吃完了。”
紀無歡一聽,趕緊起來穿鞋,係鞋帶的時候,故作不經意地問道:“老師,昨晚沒事嗎?有沒有發生什麼?”
張祥財搖頭,激動地說道:“什麼都沒發生,譚鬆活得好好的,果然隻要打碎鏡子就沒事了!”
紀無歡也露出激動的笑容:“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再也不用怕姚詩畫了!”
“沒錯,咱們中午就可以去楊發家裡了,把裡麵的鏡子都砸掉!”
聶淵突然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那裡麵還有鏡子?”
張祥財微微一頓,眼裡有一絲怪異閃過,但很快就掩飾住了,神色如常:“我聽他們說的,昨天譚鬆不是去砸鏡子了麼?他在外麵看到的。”
聶淵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等紀無歡穿上鞋,下樓的時候,兩人走在張祥財的身後,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均在對方的眼裡讀出了一句話。
——他不是張祥財!
紀無歡剛才那句“昨晚沒事嗎?有沒有發生什麼?”看起來像是在問譚鬆砸鏡子,可實際上,他問的是聶淵昨晚拿npc做實驗的事情。
這件事情張祥財是知道的,或者說是隻有他們三人知道。
張祥財昨晚明明還因為這個事情緊張到狂喝水,問了幾次:“要是npc真被姚詩畫給拖走了該怎麼辦!係統會不會認為是遊戲失敗?”
而現在,他竟然一點都沒提,這不符合常理,更不像他的性格。
好在紀無歡留了個心眼,問得模淩兩可。
此時他更是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有東西變成了張祥財的模樣。
在各種恐怖故事裡,鬼上身、鬼偽裝成人之類的故事情節並不少見。
昨天張祥財出去上廁所的時候,應該還是本人,可當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他了。
一想到昨晚隔壁床上睡了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紀無歡心裡有些發毛,甚至腦補出,它半夜的時候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的模樣。
那麼真正的張祥財去哪裡了?
在恐怖遊戲中失蹤基本上就意味著已經涼了。
吃飯的時候,紀無歡一直暗中觀察著坐在餐桌對麵的“張祥財”
他用右手拿著勺子喝粥,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無歡總覺得這動作不太流暢。
剛才紀無歡遞給他本子的時候,他是用左手接過去的。
是順手,還是……
他會是左撇子麼?紀無歡心中冒出這個念頭,正想找機會試探一下的時候,他身邊的聶淵突然大聲問道:“張祥財,煙還有嗎?”
“有。”張祥財回答地很爽快,從包裡拿出煙跟打火機,讓坐在他們中間的人幫忙遞了一下。
聶淵接過,慢騰騰地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塞進嘴裡,用打火機點燃後,突然叫了聲:“張祥財,接住!”
在他喊出名字的同時,就快速地把煙盒拋了回去。
“呀!”張祥財慌忙去接,在他抬手的那一刻,紀無歡微微一怔。
是左手!
人在麵對突然拋過來的東西,身體下意識地會使出慣用手去接。
他也成了左撇子?
這裡彆的人,紀無歡不知道,但是跟張祥財相處了兩三天,自然能肯定他不是左撇子。
難道說當年來這裡的15個旅客,也跟張祥財一樣遇害,所以才變成了左撇子?
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張祥財?他做了什麼才觸發了死亡條件?
仔細想來,他來到這裡以後,每天都隻是吃飯睡覺,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麼特彆的事情,除了第一天以外,就壓根沒有進過楊發家的院子了。
為什麼是他?他做了什麼彆人沒做過的事情?顯然不可能是吃飯睡覺,否則他們都得死。
係統也不太可能給出這種不合理的陷阱,因為沒人能七天不吃飯不睡覺的。
就算老玩家帶了食物,那麼新玩家突然被拉進來,肯定是什麼都沒準備的。
既然不是吃飯睡覺……那難道說是喝酒?
紀無歡猛然想起從第一天開始,鎮長就不斷熱情邀請他們喝酒,可是為什麼彆人喝了沒事?還有他昨晚起床上廁所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前兩夜也有人起來上過廁所為什麼都沒事,怎麼就隻有他……
等等!紀無歡突然微微瞪大了眼睛。
誰說的他們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