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英第一次表現得比陳妙還著急, 不到四點就叫陳妙去換衣服, 還跑陳妙的房間裡去翻陳妙的衣櫃。
“難得約會,得穿好看點, 彆拿你那些衣服出來。”柳英一邊翻陳妙的衣櫃一邊說。
陳妙這些年因為生活拮據, 衣服都是買實用的,簡單的。雖然也能稱得身材不錯,可是到底還是少了些許的韻味。
陳妙壓住柳英的手道:“我自己挑行不行?”
“不行, 你肯定又是選牛仔褲上衣。”柳英撥開陳妙的手, 埋頭苦翻,陳妙翻個白眼,坐回床上,玩著手機,不搭理柳英。
大約五分鐘後, 柳英從裡頭翻了一條短袖的黑色開叉裙出來,一把扔陳妙的懷裡:“就這條了。”
陳妙提起那裙子一看,歎口氣:“又不是去參加什麼重要的場合。”
“這裙子是平常穿的好嗎?”柳英推著陳妙的肩膀, “去換了。”
陳妙:“......”
這裙子陳妙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反正沒怎麼穿。她拿起來, 進了浴室, 換上,領口是V領的,肌膚稱得倒是挺白的, 而且料子很貼身, 前凸後翹。開叉的那一塊更加有女人味, 陳妙把頭發弄起來,整理了下,就出去。
柳英抱著手臂在外麵候著,看到她出來,喲了一聲。
“好看。”
跟個流氓似的。
陳妙沒搭理她,進了廚房,把冰箱裡的菜拿出來,說:“晚上你下麵條吃吧,中午的菜拌在一起,麵條燙熟了加點我上次做的那個醬。”
“知道了。”柳英心懷安慰地道。
陳妙這個閨蜜多好啊。
她性格看似很剛,很硬,實際心腸很軟的。
也就她那一家人什麼都看不透。
*
五點半左右,陳妙的微信就響了,顧亦居發來了,他在樓下。
陳妙下樓,開了玻璃門,踩著高跟鞋,走出去,裙擺在她的小腿上飄蕩,陳妙指尖勾了下自己的發絲,有幾根勾住了她的耳釘。
微微側頭,她往黑色奔馳那兒看去。
顧亦居坐在駕駛位上,手肘支在窗上,唇角咬著煙,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沒挪開過。
恰好又有一點點的夕陽,餘暉落在她的身上,籠罩得她美不勝收。
顧亦居眼眸深了幾分。
心想。
就這樣的她,他哪舍得放手。
陳妙往黑色奔馳這兒走來,“顧爺。”
顧亦居唔了一聲,下了車,給她開後座的車門,陳妙聞到他袖口帶著一絲煙草味,突地有點心跳加速。
她彎腰,坐了進去。
進去後一愣。
後座上擺著一束玫瑰花。
顧亦居一隻手撐在車頂,彎腰:“給你的。”
陳妙伸出手,撥弄了下花瓣。
誰知道裡麵藏著全是巧克力,一顆一顆的,金光燦燦。
顧亦居低笑了一聲:“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巧克力的嗎?吃冰都要讓人家給你放巧克力醬。”
陳妙轉頭看他。
他彎著腰,襯衫領口微敞,勾著唇,有點兒壞壞的。
陳妙喉嚨乾澀:“謝謝。”
顧亦居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子,關上後座的門。回到駕駛位,啟動車子,一路開出去,上了大路。
旁邊那束巧克力花,實在是亮得很。陳妙時不時地看那玫瑰花一眼。
她沒有跟顧亦居說,她後來吃不起這種金莎巧克力。讀書那會兒是陳勁康常常買回來給陳欣吃,陳欣吃不完陳妙也可以吃一些。後來大學那四年,太過拮據她忘記了這種巧克力的味道,至於畢業後工作,當然是買得起了,隻是她就很少再吃了。
吃飯的餐廳是顧亦居訂的。
到那裡時,陳妙愣了下。
顧亦居掐滅了煙,看她一眼,唇角勾著,眼眸卻有點兒冷:“來過?”
陳妙:“.......”
這狗男人彆是知道些什麼吧?
這間餐廳就是上次她跟江禹來的那一間,不過當時還有柳英。
顧亦居見她不回答,手插著口袋笑了聲:“跟江禹來過吧?還去看了煙花,挺浪漫的。”
陳妙:“......”
“今晚沒有煙花,但飯還是要吃的。”顧亦居說完,握住她的手腕,牽著她上台階。
陳妙忍不住翻個白眼。
嘀咕了聲:“夠小氣的。”
顧亦居:“......”
你可以再小聲一點。
當老子耳聾?
這餐廳出名就出名在它是情侶餐廳,位置小得兩個人麵對麵坐著,膝蓋能抵著膝蓋。上次換了大一點的三個座位,自然是碰不到的,這會兒一坐下,陳妙就感覺膝蓋被顧亦居抵著,她下意識地縮了縮。
顧亦居察覺了,膝蓋用力地抵住她的。
陳妙:“......”
點了餐。
顧亦居說:“過兩天我還得出差。”
陳妙咬著水果茶的吸管,嗯了聲。
顧亦居看著她的紅唇,“我去Y市。”
Y市。
兩個人初遇的城市,那個曾經發展不起來的城市,如今房價一年一年上漲,人口卻依然匱乏。成了一個房價很高,令人望而卻步的城市。
陳妙鬆開吸管,問道:“去哪裡乾嘛?”
顧亦居伸手,挪了下她的杯子,陳妙以為他要乾嘛,鬆了手,任由他挪走那杯子,誰知道他低頭就咬住她剛剛咬住的那個位置。
陳妙臉紅一下就紅了,他掀起眼皮笑看她:“去處理一些事兒,要一起去嗎?”
陳妙咬牙:“不去。”
她還是個人事文員啊。
上班陪老板出差那不是秘書的事兒嗎?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