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個秘密來著。我甚至沒告訴我哥哥真相——因為我很困惑，這玩意兒真能說嗎？——我不可能在一個沒有蠟燭、玫瑰、餐盤和美人的夜晚告訴你這麼要命的訊息，冷風中的蝙蝠俠不夠有誘惑力。”
“況且知道我從哪兒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啊。”
這已經算是給出答案了。
布魯斯心想。
克裡斯托弗慷慨的可怕。他的實力令他學不會謹小慎微。
他還是個孩子。
“如果這是你的判斷，那就隨它去好了。”
蝙蝠俠的態度簡直溫和。但和數次主動找他談話、交易的尼克·弗瑞相比，他還是有點過於嚴厲了。
“就像你說的，我今天要和你聊得本來也不是這個。”
來了。
“你毀約了，男孩兒。”
克裡斯罵了一聲。他強迫自己虛偽的假笑。
“什麼。”
“不要裝傻，你有一顆超級大腦，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毀約了，你承諾過不會招惹貓頭鷹法庭，而當夜哥譚就失蹤了200多個富豪。克裡斯，如果你連承諾都不能遵守…”
“我沒在裝傻——”他沒有底氣，所以才拔高了聲線。“我沒招惹他們，是他們來招惹我的——如果你覺得火上澆油，幫你口中的那些‘可憐人’脫身也算是錯，那就當不懷好意、弄死了那幫混蛋好了！”
謊話，謊話疊著真話。他是個撒謊專家。
蝙蝠俠眯起了眼。他知道孩子在偷換概念、轉移話題。他可以深究，但那毫無意義。
……他也不是真的替那些惡徒感到惋惜。他隻是不願克裡斯玩蟲子似的玩弄人命。沒人可以那樣做。
“玩偶師。”
“他沒死！”
“看來他還不如死了，我說的對不對？”
操、操、操。
克裡斯磨了磨牙。他想發火，想大吵大鬨。好在他及時意識到眼前之人並不是克拉克·肯特。儘管他們都說著差不多的話，但他和布魯斯·韋恩可還沒那麼親近親密。
然後他笑了。
克裡斯再次意識到……這兩人是多麼的像。
“哦。”
“說起來，你看過我哥哥的資料了吧？”
轉移話題。
但布魯斯還是任由他逃了。
“我看了。”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男孩兒嘻嘻笑著，語氣惡毒又甜蜜。“我說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布魯斯沒有答話。
“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他的——當你意識到你以為是他做的事全是我乾的，你就會抑製不住的喜歡上他——他是個好人，布-Bats，他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人。”
“就和你一樣。”
“他也總對我說你說的這些話。但我同樣從來不聽。你們有你們的規則，我有我的玩法。我不是義警，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能有個特工身份，可以合法殺人。”
“所以告訴我嘛，你是不是有點兒喜歡上他了？所以才會對我如此溫和？”
這是個幼稚的問題，帶著點兒奇妙的自虐。蝙蝠俠還是不肯答話。布魯斯意識到了，
克裡斯迷戀他們。
克裡斯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厭煩英雄。克裡斯……迷戀他們。
“你肯定會喜歡他的，Bats，我和你實話實說——所有、所有認識我的人，都會更喜歡我哥哥。”
這是非常奇怪的一句話，它似乎應該充滿了自卑與自鄙。
但在克裡斯這兒，卻仿佛反了過來。他說這話時充滿了驕傲，簡直像在炫耀。
“認識我之後才能更好的明白…他是多麼的好。”
然後這小瘋子又笑了起來。這是個布魯斯也搞不懂的笑話。
氪星人感受不到夜風的寒冷，蝙蝠俠卻可以。黑暗騎士思考了很久，他有很多選擇。就像凱爾文·羅斯恐懼的那樣，此時此刻的確是他獲得一個氪星俘虜的最好時機。
但那個選項甚至未能亮起，它都不在蝙蝠俠的考慮範圍之內。
布魯斯感到棘手。可笑的是，他相信超人也有今夜一樣的日子——他們都對眼前的小青年感到棘手。
如果克裡斯再惡劣一點……好吧，那會是全世界的災難。但那卻更好處理。戰鬥就好了，隻要擊敗他、羈押他，那就行了。
可克裡斯托弗沒有。他殺戮造成的破壞甚至抵不上關押他可能造成的傷亡。布魯斯拿他沒辦法，蝙蝠俠也沒法審判他。
“……我希望你和我承諾，你不會再胡來了。”
“可你就是個撒謊精，年輕人。你的承諾已嚴重貶值，你根本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
哥譚騎士的語氣依舊平和。這令克裡斯感到震驚。
他總是這樣，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遇瘋就直接瘋了。如今布魯斯·韋恩真的隻是和他‘聊聊’，這令克裡斯有些感動，感覺收到了優待。
他甚至因此開始心虛。
“哇哦，我以為你會來那個，你知道的，就是很經典的那個——滾出我的城！”
蝙蝠俠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超人做過這種事？”
“哦，他沒有。”
他=媽的原來你們都寧可把我放在近處盯著是吧。
克裡斯心中湧起了一陣微弱的忿怒。他簡直無恥的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那態度非常的無恥：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就是這種人，我猜你也觀察了很久了。”
“我可以很友善，非常友善。我不介意過有些貧窮但很有意思的生活，我能和所有友善的人處好關係，好好相處。在學校、在生活中，我甚至也願意稍作讓步、委曲求全。”
“但麵對你的城中的那些瘋子——他們最好彆讓我遇見，不然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我捏碎膝蓋，終身殘疾——我不覺得戀童癖和施虐狂值得一個審判，我更喜歡把他們變成一包會動的垃圾。”
“那就報警，那就給我打電話。克裡斯，我已做出讓步，我希望你遵守我的規矩。”
“——如果我就是不呢？如果我想，我不用半天就能殺了企鵝、雙麵和謎語——我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而在你、你們找出百分百能對付我的方法之前，你就隻能忍耐、等待時機——就這樣你還確定自己願意我留在你的城市？你瘋了。
哦，我都忘了，你早就瘋了。”
“……如果你那麼做，我就會與你為敵。”
克裡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和他…刻板印象中的蝙蝠俠不太一樣。太不一樣了。
就像克拉克。他無數次的挑戰過超人的底線。無數次。他等著一通歇斯底裡的崩潰與指責。他等著這幫人對他失望。
……然後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發瘋，順理成章的和他們作對，得到他們的鮮血。
而他們都沒有。他們成熟的要死，一個個完人似的，溫和的對他。
他們讓他失望。
“……”
克裡斯不自覺捏緊了拳頭。他的表情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可憐。那是個迷茫的孩子般的表情。
“哦……”他說著。“可我不願意與你為敵。”
是啊。
他…可能還是不願意。
蝙蝠俠仿佛也輕歎了口氣。
“你可能不會相信。”
“我也不願意與你為敵。克裡斯。”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祝我生日快樂！
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有功夫存稿，希望彆斷更吧咳咳。
-
蝙蝠對自己家人是有點道德潔癖那個感覺的，屬於勸孩子彆過界，過界了會揍的類型。
但像桶那樣過界了的也不是就撒手不管了…本文他先看到了克裡斯‘好’的那麵，就更想引他向善，而不是違背他的本性逼他做二選一。
而他和克拉克的誤會就是，各自的傲慢和偏見，都剛好看到了對方最不好的那一麵233
嘿嘿對了W因為不知道B的身份，所以這種對布魯斯的過保護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
依舊是慣例求留言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