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塊小甜糕(2 / 2)

一直注意著謝遊狀態的餘年慢慢停下來,合上詩集放回了桌麵上。

中午,有專人送了湯和粥過來。謝遊右手傷了,餘年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湯碗,提議,“要不……我喂你?”

謝遊嘴唇動了動,回答的聲音不大,“……好,麻煩你了。”

幫謝遊調整好靠枕的高度,餘年又取來勺子,問謝遊,“你想先吃什麼?”

謝遊想說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說出口的是,“粥可以嗎?”

“當然可以。”端起粥碗,餘年細致地將勺子裡煮得軟爛的飯粒吹涼,最後喂到謝遊嘴邊。一個喂,一個吃,一碗粥很快就吃完,餘年又喂謝遊喝湯。

等碗都空了,餘年驚訝,“沒想到你胃口這麼好。”

謝遊微微垂眼,“是因為……很好吃。”

“嗯,不過能吃下東西就好,身體會恢複地快一些。”餘年把餐具稍微收拾了一下,又坐回床邊問謝遊,“有什麼想做的嗎?還是我繼續念詩給你聽?”

謝遊猶豫幾秒,“念詩。”他很喜歡聽。

曲逍然拖拖拉拉一直到天黑才過來,送走了餘年,他一臉興奮地湊近,“一個白天過去了,你們今天都乾什麼了啊?”

謝遊神色溫和,“他念詩給我聽了。”

念詩?曲逍然抓抓後腦勺,覺得這畫風可真是清新啊!他接著又問,“還有呢?”

“中午還喂我喝了粥和湯。”

“拿勺子喂的?”

“嗯,”謝遊疑惑,“不是勺子,還能是什麼?”

曲逍然心想,電視上不是都那麼演的嗎,用嘴喂啊!但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又道,“還有呢?”

“沒有了。”

“這就沒了?”曲逍然驚訝,“念詩,喂吃的,就沒了?”

謝遊肯定地點頭道,“嗯,對,沒了。”

“……”

崽啊,爸爸對你依然非常失望!這麼好的機會,竟然都沒抓住!就算是假裝傷口疼了要吹吹也好啊!

曲逍然歎氣,“哎,行吧,這時間點了,你晚飯想吃什麼?”

謝遊搖頭,耳尖微微發紅,“中午吃太多了,現在吃不下。”

餘年原本準備回家,半路臨時改道去了孟遠家裡。

開門讓餘年進來,孟遠手裡端著杯紅酒,踩著拖鞋往裡走,“昨天陪家裡老人過了年,我發現啊,這工作習慣之後,一時間懶下來,還真是不得勁兒。”

他帶餘年在沙發坐下,“說說吧,你怎麼認識寧城博物館的館長了,對方還指明了要找你。”

“在拍賣會上認識的,甘館長上午打了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興趣當寧城博物館的宣傳大使,我答應了,對方就說晚幾天再找公司接觸。”他聽孟遠的語氣,“這麼快就過來聯係了嗎?”

“對,”不是在辦公室,自己家裡,孟遠多了幾分閒散,“我聽到還驚訝了兩秒,不過說真的,雖然沒什麼錢賺,但這對你的形象來說非常有利。”

“嗯,是,而且我現在通告還不算很多,接這個工作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誰說不多了?”孟遠放下酒杯,從靠枕後麵找出平板,“我讓你過來,還有兩件事。一個是有一個真人秀,叫《我的一天》,主題是跟拍一個藝人的一天,滿足觀眾的好奇心。我看了策劃案,就算不爆紅,肯定也不會涼,我準備幫你接下來。”

這個策劃餘年也覺得不錯,“可以,我也挺有興趣的。”

“那行,對了,這個要跟到家裡拍攝,你沒問題吧?”

餘年搖頭,“沒問題,我當天會收拾整潔一點的。”

“你那裡已經夠整潔了,還收拾什麼。”孟遠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第二個是《讓我來唱》,素人歌唱節目,邀請你去當評委的。”

“評委?”餘年指指自己,“我嗎?”

“對啊,怎麼,覺得自己不像?”孟遠見他點頭,笑道,“沒問題的,這節目還沒定下來,真開始錄,也要到你EP出來之後了。你有思寧這重身份,再等EP發行,音樂實力完全亮出來,你當這個評委,沒人敢懟。”

餘年對自己的新EP也有這個自信,仔細思忖後,點了頭。

“那行,既然沒異議,這兩個邀請我就都接下來了。”孟遠笑道,“二月眼看就要過完了啊,三月你EP就開宣,《古道》定檔,也開始進入宣傳期,推廣曲跟著上,幾個代言的品牌活動也排進了日程。

所以趁著這幾天空閒,抓緊時間玩兒,後麵想玩兒也沒機會了。”

但這幾天,餘年空閒的時間也不多。見謝遊胃口還不錯,他就每天熬湯或者做點小菜送過去。

但謝遊人在醫院,不代表工作就能真正放下了。餘年第一天去的時候,就碰見七八個西裝革履的人在病房裡商討工作,謝遊坐在病床上,表情冷凝,氣場淩人。零星聽見幾個字,應該是和丁兆先有關。

這之後,他就固定十二點半過去,像是有默契一樣,謝遊也會把十二點半到一點這半小時空出來。

三月六號,餘年定了鬨鐘早起,先發了信息告訴謝遊,自己今天不去醫院看他。

十分鐘後,門鈴響了。

《我的一天》這個節目,雖然噱頭是讓觀眾了解藝人的一天是怎麼過的,但從實際操作來說,沒辦法真的從早上七點錄製到晚上睡覺,畢竟一個節目,沒爆點就沒熱度、沒收視。

所以按照拍攝計劃,今天攝製組隻會過來拍餘年起床的場景。

門鈴響起,餘年打開門,將攝製組的人迎了進來。

攝像機正對著自己,餘年已經習慣了,聽攝製組的人在問,他點頭笑著回答,“對,我自己家不是這裡,這裡是公司的房子,優點就是去公司特彆近。”

他扔了一個雞蛋在鍋裡,又回房間換好衣服。出來時,見攝像機正在拍牆角放著的一個插了枯樹枝的瓷瓶。

攝製組裡有識貨的,嘖聲道,“我一進來,眼睛就挪不開了,青瓷貫耳瓶啊,這釉色泛青灰,局部開冰裂紋,胎骨厚重,好東西!我記得之前在秋拍的瓷器專場上,一口氣拍出了三百三十萬的價!跟這個差不多,都是敞口,束頸,瓶頸兩側是管狀小貫耳,差彆隻在,一個是長頸式,一個是長腹式。”

見餘年換了衣服出來,那人好奇,“年年,你這瓶子肯定不便宜吧?”

餘年神情坦然道,“我家這個是仿的,不值什麼錢,就是年月挺久了。我外公小時候就用這個瓶子插芍藥牡丹,到我小時候,我外婆挺喜歡拿它來插紅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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