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餘年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竟然是謝遊發過來的。
信息裡寫著,“年年,不要總是看我。”
餘年抬頭,仔細觀察謝遊,才發現,謝遊表情依然保持著嚴肅,專注地聽著耳機裡傳出的聲音,做出決斷下達指令,但耳尖卻悄悄紅了。
將手機扔到旁邊,餘年在紙麵上寫了大大兩個字——“不好。”之後舉著給謝遊看。
謝遊看見,眼裡浮現出笑意,又發了一條信息。
“嗯,聽年年的。”
第二天,餘年坐在保姆車裡,打了個哈欠。坐在前排的施柔關切道,“年年昨晚熬夜了嗎?”
“沒有,隻是睡得比較晚。”
手機鈴聲打斷了餘年的話,看見來電人是榮嶽,餘年迅速按下了接聽。
“榮叔叔?”
榮嶽也不廢話,直接道,“消息確定了,甄家三個子女,聯合委托元嘉拍賣行,在五月十二號下午舉行拍賣會。和之前預估的一樣,元嘉直接做了一個‘甄家書庫舊藏’的專題拍賣會,到時候,國內外都有不少人會過來。”
餘年應道,“對,人肯定隻會多不會少,畢竟甄家的書庫向來神秘,裡麵有哪些藏品,從來都是個迷。”
“對,我一個好友還在感慨,說這一次,不知道會有多少寶貝現世!”
餘年聽出榮嶽話裡的遺憾,笑道,“榮叔叔有不少目標?”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我跟幾個閒的友人,一起好好推算了一番,暫時能確定,宋刻本《花譜》、趙氏的《登泰山記》和南宋本《春秋經傳集解》,應該都在甄家書庫裡。還有一兩百年沒見過的《江樓遠眺圖》、《千峰萬壑圖》、《重巒尋道圖》、鳳紋青銅樽,也是九成九的概率在甄家!”榮嶽捶胸大歎,“可惜啊可惜,沒這麼多錢!”
餘年深有同感,“對,隻求一夜暴富!”
“對對對,不求其它,隻求一夜暴富!”榮嶽感慨完,“今明兩天,我就把邀請函給你送過來,你按時過去。我當天不在,找人幫忙代拍了,碰不了麵。”
“好,次次都讓榮叔叔費心。”
“也不是多大點兒事情,除了這個,我也幫不上其它什麼忙了。”榮嶽又囑咐了兩句,讓餘年注意身體,這才掛斷了電話。
餘年又馬上給孟遠打了電話,讓他把十二號一整天都空出來。
“你那天就一個采訪,還有一節舞蹈課。舞蹈課請假,采訪我給你挪挪時間,放到十三號沒問題。”孟遠守著公私事的那條線,沒有多問,又提了一句,“《讓我來唱》新的評委選定了,你,柏顏,孫夢澤,還有替上來的衛路。”
“衛路老師?”餘年記得清楚,“我之前跟他一起錄過訪談節目,還有馮一揚老師。”
“對,衛路抱著吉他唱了二十年的歌,實力不用質疑。柏顏也是個實力派女歌手,從來不假唱,現場高音就沒破過。孫夢澤玩兒搖滾搞樂隊,脾氣爆,但人很不錯,知趣,當過兩三次評委了,經驗豐富。”孟遠評價,“總的來說,節目的評委陣容都比較靠譜!”
他又壞心眼地補充了一句,“反正都比唐曉軻靠譜。”
聽孟遠提起唐曉軻,餘年道,“孟哥,我總覺得按唐曉軻的性子,可能不會甘心的。”
“你是說他還會搞事情?”
“嗯,有這個可能。”餘年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孟遠思忖,“行,反正我謹慎些,你放心!”他又道,“那先不說了,趕完通告早點回來,下午去把歐慕腕表奢華係列的合同簽了,你就又有一筆錢入賬了。”
與此同時,一輛大紅色的超跑停在了寧城大學的校門口。沒過多久,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敲響了車窗。
車窗玻璃降下,唐曉軻手把著方向盤,打量道,“齊哲?餘年的那個師兄?”
齊哲眉間陰鬱,攥緊了背包帶,點頭,“是我。”
打了個響指,唐曉軻重新升上車窗玻璃,“行,上來吧。”
五月十二號一大早,餘年就乘坐早班飛機到了隨州。天氣很好,陽光刺破清晨的薄霧,讓人心情也舒展起來。
不過剛坐上元嘉拍賣行派來的車,餘年就接到了榮嶽的電話。
“我元嘉的朋友說,這次那個麻煩人物也來了。”
餘年正看著窗外的街景,“麻煩人物?誰?”
“我上次跟你提過的,一門心思想買《醉馬遊春圖》那個加國華商,叫肖廷的,這次也在。他對《醉馬遊春圖》還沒死心,一直都四處打聽著。”榮嶽憂心忡忡,“年年,你彆被盯上了,注意避著點兒,不然被纏上了,一堆麻煩。”
餘年打起精神,“好,榮叔叔放心,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