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怎麼不一樣了?”
施柔琢磨著,“就是氣場沒那麼恐怖了!跟年年在一起時的謝總,好像沒多可怕了?我的錯覺?”
孟遠遠遠看著站在餘年麵前,神色溫和了不知道多少的謝遊,意味深長,“大概是,每個人在喜歡的人麵前,都隻想展示自己最好、最溫柔那一麵吧。”
長途飛行總是難捱,餘年靠著謝遊,閉眼嘗試著睡了一會兒,半個小時也沒睡著。他懶散著靠著謝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說起《祈天德稿》,餘年笑道,“要是外公還在,看見《祈天德稿》,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聽出他聲音裡藏著的失落和懷念,謝遊抬手,撫了撫他的側臉。
餘年乾脆仰躺著,枕在謝遊的大腿上,無意識地把玩著謝遊骨節分明的手指,說道,“我外公曾經和他的好友探討爭論好幾天,後來刪刪改改,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列出一串名錄。上麵是他們經過多方斟酌,排出來的佚失的、百年不曾現世的、流落海外的國之重寶,一共三十一件。”
指尖劃過謝遊清晰的掌紋,餘年繼續道,“外公在世時,已經找回了二十一件。外公去世後,外婆曾帶著我,從歐洲拍賣場買了一件回來。”
謝遊輕聲問,“年年找回了多少?”
“六件,加上馮老太太托付的《祈天德稿》,一共七件了。《祈天德稿》還是排在名錄第二位的,外公曾經以為,這份手稿已經毀於戰亂,消失於世間了,還歎息過好久。”
餘年笑容粲然,望著謝遊,“我是不是很厲害?”
謝遊低頭,親了親他,誇獎,“嗯,非常厲害。”
屈起長腿,餘年笑意加深,“我運氣也很好,這些寶物近幾年都相繼現世,才給了我買回來的機會。”
可能是靠著謝遊,太過安心,餘年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謝遊聲音低緩,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物品一樣,呼吸都放得很輕,“困了就睡吧,我在這裡。”
餘年換了個姿勢,含糊著應了一聲,就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年聽見周圍低低的絮語聲,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先喊了一聲,“謝遊?”
“我在。”
謝遊抬手蓋住餘年的眼睛,擋住光線。等餘年慢慢適應了,才放開手。
看清說話的人是何山,餘年問謝遊,“是出什麼事了嗎?”
“嗯,今天巴黎飛寧城的飛機出了事。”
意識到什麼,餘年愣聲道,“是……空難?”
“對。”
聽見回答,餘年手心發冷——若不是因著要帶《祈天德稿》回國,手稿紙質脆弱不能多受顛簸,所以退了機票,改乘謝遊的私人飛機回國。否則,他,孟遠,施柔,現在都在那架飛機上。
與死神擦肩而過。
謝遊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揮揮手讓何山出去,等艙室隻剩下他和餘年兩個人後,謝遊俯身,緊緊將餘年抱進了懷裡。
餘年反手攬著謝遊的背,輕輕拍了拍,嘴裡安慰著,“沒事,我不是在這裡嗎?”
謝遊連著親了好幾下餘年的頸側,才輕輕應了一聲,“幸好。”
與此同時,微博上,一個娛樂大V最先發文,稱當天巴黎飛寧城的,隻有這一個航班直飛。按照餘年的助理發的即將回國的微博,以及按照日程和時間做推斷,餘年有極大的可能,就在墜毀的那架飛機上。
“——營銷號閉嘴!沒有確切證據就不要亂開口行嗎?臥槽嗚嗚嗚嗚,一想到年年可能會在那架飛機上,我就好想哭!”
“——祈禱年年安全回國!QAQ,我的年年啊,麻麻不允許你出事!你的新單曲還沒發,你的歌還沒唱完!”
另一邊,鄭召溪聽見這個消息,笑著說了句,“死了才好。”
經紀人王尼克嚇了一跳,連忙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苦著臉,“我的祖宗欸,這麼想可以,能不能彆說出來?要真讓人聽見了,保準是個頭條!”
鄭召溪正煩躁,按熄手機屏幕,表情很不好看,“不能說這個,那就說說,黛鉑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沒看見熱搜上的那個照片?餘年旁邊就是斯裡曼,斯裡曼旁邊,就是黛鉑夫人!”
王尼克也來了脾氣,“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黛鉑這件事可能成不了嗎?你再被拍到泡兩次夜店,再睡兩個十八線,我看我們誰都彆想好!”
下午時,餘年平安回國的消息直接成了頭條。孟遠和餘年先後發博表示,回國時沒有乘坐失事航班,讓粉絲們擔心了。
半個多小時後,最先推測餘年在失事航班上的大V號再度發文。
“拿到了最新內部消息,娛記在機場蹲等,沒蹲到餘年,是因為餘年沒走一般出口,也沒走VIP,走的是商務登機樓!私人飛機專用通道!另外,有路人偶然拍到,今天那個時間段裡,在私人停機坪降落的私人飛機,隻有一架,獻上高糊圖片一張[圖]”
“——這圖片糊的太傷眼睛了,就能看出來是架飛機!亮點在哪裡?坐等大神火眼金睛!”
“——!!!!我做了一個對比圖,大概……是這樣[圖]諸位看看,這兩張圖,機身和尾翼上的標誌,是不是就是一樣的?我現在有點慌,感覺自己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即將會被滅口……”
“——粉絲這是準備強行碰瓷了?腦洞能不能彆這麼大,看著都尷尬得不行!”
“——臥槽,臥槽,遊魚女孩兒想要擁有姓名!作為曾經的謝總死忠粉,我打包票,那個飛機,謝總的!是謝總的!要不是謝總的,我斷頭!我緩緩,我冷靜,我特麼,我冷靜不了啊!年年回來坐的謝總的飛機???CP文都不敢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