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塊小甜糕(2 / 2)

聶明新收斂了神色,先照例問了好,便開始正式采訪。

在問到關於餘年即將發行的新單曲時,聶明新道,“據說,你在即將發行的新單曲裡,用上了特彆的古樂器,能聊一聊嗎?”

餘年穿水洗牛仔褲,白色T恤搭淺藍色的短袖襯衫,他膚色白細,簡單的穿搭讓他看起來有種夏日的清爽感。

“當然可以。在即將發行的新歌裡,我添加了古樂元素,樂器名是鳳簫,距今已經有三千多年的曆史了。”

餘年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時,眼裡總是像藏著星輝一樣,“相傳舜命樂官製作樂器,樂官用竹做了‘參差’,這種樂器,是用長短不一的竹管組成,就有了‘參差不齊’的說法。又有‘比竹為之,參差如鳳翼,’所以這種樂器叫鳳簫。鳳簫音色純美,悠遠清澈,相信到時,肯定會給大家不一樣的聽覺享受。”

聶明新又問,“網傳你的新歌投入百萬,是真的嗎?”

餘年笑起來,眼角的淚痣混著笑意,眼波流轉,很是賞心悅目。

他搖搖頭,“投入百萬是假的,最多也就投入了百元吧。鳳簫的吹奏者,是我外公的一個老友。老人家聽了我的想法,很讚同,說我是在做很有意義的事,連便飯都拒絕了。至於寫詞、寫曲、編曲、混音、伴奏、和聲和後期製作,全都是由我自己完成的。”

等第二天,這一段采訪視頻發布後,彈幕和評論區全是成片的哈哈哈。

“——哈哈哈年年也太實誠了吧?所以,繼‘兩億買了一張紙’,‘九千萬元買高興’之後,我年又有了‘投入百元出新歌’嗎?”

“——哈哈哈我喜歡!我年年簡直就是詞曲後期演唱一體機!不服來戰!”

“——哈哈哈熱搜預定!!期待餘年新歌!《綺麗》《山雪》循環著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終於有新單曲能聽了!最後,姐妹們,《古道》即將上映,買電影票的時候到了!衝衝衝!”

施柔刷新了最新的排序,“年年,#投入百元出新歌#已經在熱搜榜第一位掛了整整一天了,除開公司的宣傳,還有不少音樂大V發布了相關的內容,有一部分表示期待你的新作,有一部分表示,《綺麗》和《山雪》成績太過亮眼,新歌不一定能超過。”

餘年把玩兒著手機,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施柔注意到,餘年這一整天裡,都在時不時地看手機,但手機卻一直沒亮起來過。

知道餘年是在等謝遊,施柔不知道怎麼安慰,又擔心會戳到餘年的痛點,轉而用開心的語氣道,“對了年年,我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店,可以打包外送,年年要不要嘗嘗看?”

餘年知道施柔是在擔心他,溫和道,“不用了,謝謝柔柔姐,今天難得收工比較早,我回家自己做飯吧。”

施柔沒勉強,“好,那年年你好好休息休息。”她有些擔心餘年的狀態,忍不住叮囑,“用菜刀的時候彆出神發呆,小心切到手了。”

餘年點頭應下,“我一定注意,柔柔姐放心。”

等車停到了餘年家樓下,施柔幫著把東西整理好。這時,手機傳來“叮”的提示音,施柔拿過手機一看,睜大眼睛。她抬眼看看餘年,吞吞吐吐地,“年年,我、我給謝總設置了特關。”

她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餘年拿包的手一頓,領會過來,“他更新微博了?”

施柔小心點點頭。

餘年又問,“發的什麼?”

施柔下意識地按熄手機,“沒什麼。”說完,她咬咬嘴唇,又把界麵重新點出來,“年年,你真要看?”

“嗯,要看。”

施柔這才把手機遞給餘年,“那個……謝總他又黑你了。”

隻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謝遊:#投入百元出新歌#嗬,新歌能超過《綺麗》和《山雪》?”

評論也是什麼畫風都有。

“——謝總更新啦!喜大普奔,終於更新了!我還以為謝總忘記微博登錄密碼了!等等,又是餘年?謝總黑餘年真的黑得深沉!黑得專一!”

“——謝總這語氣……呃,隻有我覺得奇怪嗎?這到底是在誇年年還是懟年年?感覺像是在說年年江郎才儘,但江郎才儘裡的江郎,年少時也是文采斐然啊,所以,難道謝總這是誇年年有才華?小聲嗶嗶,遊魚女孩兒絕不認輸!”

“——歌都還沒出來,就開始造勢吹牛了,也不怕牛皮吹破,到時候難堪?謝總懟得好,坐等餘年新歌血撲!”

施柔仔細觀察餘年的表情,發現餘年唇角的線條繃得沒那麼緊了,眼裡還多了幾分笑意,冰消雪融一樣,好看得她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回過神來,施柔試探,“年年,你……還好吧?”

“我很好,柔柔姐不用擔心我。”餘年把手機還給施柔,“我先回去了。”

施柔點點頭,“好,年年明天見!”

餘年回到家,倒了杯水,隨後趿著拖鞋去了廚房,淘米煮飯,洗菜做菜。不到半小時,一葷一素就做好了。

吃過晚飯,又洗了碗,餘年依次給陽台上的花澆完水,電話響起來,他神情微亮,在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時,又暗淡下去,“孫大哥?”

孫夢澤在電話另一邊笑道,“年年有空嗎?今天你衛大哥請客,要不要來一起吃火鍋?”

餘年下意識地看向門口,拒絕了,“抱歉,今晚有約了,下次有空,我請孫大哥和衛大哥還有柏顏姐,一起吃頓飯吧。”

“行,那我先掛了啊,錄節目見!”

掛斷電話,餘年拿著手機,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傍晚的風吹來,拂開白日的熱意,他淺淺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進到書房,繼續準備新專輯裡的歌。

晚上十點過,窗外已經是霓虹閃爍。餘年捏著鉛筆寫歌詞,寫著寫著,卻又不由自主地出起神來。

一天了。

這種滋味,真是不好受,分分秒秒都覺得難熬。

這時,響起的敲門聲劃破了室內的沉靜。

手指上的力道一鬆,捏在指間的鉛筆落在筆跡淩亂的紙麵上,隨後順著桌沿滾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麵上。

餘年站起身,沒有彎腰撿筆,而是站在書房暗淡的燈光下,專注著聽著“篤篤”的敲門聲——每一聲,都像是扣在了心門上。

太安靜,耳邊是風聲,自己的呼吸聲,甚至心跳聲。有節律的敲門聲持續了近兩分鐘,餘年才抬起步子,穿過客廳,站到門口。

右手搭在門把上,餘年五指收緊,稍稍用力,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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