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夏夢打了個哈欠:“我知道的,你日後學好了,幫我補習吧。”
“我幫你補?”文靜差點沒聽錯,她說:“我以前都沒上過學,你肯定成績比我好。”
夏夢無所謂的聳肩,“我才不管呢,對了,新同桌,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我先走了,要去喝下午茶去了,明天見了。”
她提著小包,瞬間就從後門溜了出去,文靜真是喊都喊不住她,隻好作罷,自己看書。
自習課那就是完全靠自覺,有埋頭苦乾的學生,也有趁著空隙講小話的同學,比如坐她前麵的那位就轉頭頭來問她:“你以前和夏夢認識嗎?”
文靜搖搖頭。
那女同學就嗤笑道:“跟你說,彆和她走太近了。她呀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我是好心提醒你。”
“謝謝你提醒。”文靜心裡卻不以為然,在背後這樣排揎彆人的人也未必是什麼好人。
她把今天上過課的筆記全部看了一遍,開始寫老師布置的作業,到了放學的時候已經是饑腸轆轆了。
天擦黑,就看到李澹在巷子口等她,“靜兒,你們怎麼下學的這樣晚?以後天冷的時候豈不是要晚上才到家了。”
“沒事,我讀幾個月以後就升高中了,日後我想好了,就讀上海女高,那邊離家近。”
李澹笑道:“有這個誌向就好。”
兒子就是一頭倔驢,老太太也是打罵了一頓,他也無動於衷,就是不想讀書了,什麼緣由也不說。李澹特地去學校問了,那些老師們一個個竟然勸他說李文諍成績太差,再讀下去也考不上大學,還不如自謀生路,氣的他不行。
幾天的時間文靜就熟悉了西陵女中的模式,她的認真和努力讓老師都看在眼裡,主動跟她講解英語,她更是趁著每天坐電車的時間在車上或者路上背英語單詞,在她看來唯有發音上她略有不足。
校門口又有被剝豬玀的人,尤其是在領事館附近不少西裝革履的人,被人拉到一旁把身上的西裝剝掉,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今天這位被剝豬玀的人有點慘,不僅連西裝都被剝掉了,連手表什麼的全被搶走了。文靜看他這樣也覺得可憐,那個人捂著心口對文靜苦笑道:“小姐能否借點錢我坐電車?我回家後拿了錢再還給你。”
文靜抬頭一看,這人竟然生的很是英俊,他是標準的男生女相,此時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正滴下來。怕是有心肌病或者什麼的,她熱心的道:“要不我替你叫一輛黃包車吧?坐電車太慢了。”
男人各種感謝,文靜招了個黃包車提前把錢付了,夏夢叼著一塊麵包急匆匆走來:“你剛剛替他付錢了?”
文靜點頭:“他好像病的很嚴重了。”
“屁。”夏夢忍不住罵道,她在馬路上又看到那騙子了,想衝過來告訴她同桌,誰知道來不及,“他是演員,天天實地練演技。”
文靜狐疑:“看他的樣子不像啊,他額頭上流著鬥大的汗,而且外邊的西裝啊什麼的都沒了。”
“你真的被他騙了,我就被他騙過一次,後來才知道。”夏夢提起來還有氣。
但是當文靜問她是怎麼發現的,她卻怎麼也不開口。
今天上完課,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文靜抱了要學習的課本回家。江氏好像特彆高興,揚了揚手中的請柬:“靜兒,陸夫人今天來了,特意送了請柬過來,人很客氣的。聽說你在讀書,還說你聰明呢。明天就穿新衣服去吧。”
陸家?
文靜一聲哀嚎:“媽,我作業特彆多,明兒可以不去嗎?”
江氏喜滋滋的端了豬手花生湯給她:“那你現在就喝掉,吃飽了,把作業寫完,明兒去不成嗎?好孩子,媽可跟你說了,陸夫人今兒坐的那車比你陳叔上次接咱們的車還好。你要是日後能天天坐上這樣的小汽車,媽就天天為你高興。”
她的話把文靜逗笑了:“那等女兒以後掙了錢給你買,不成嗎?”
“傻丫頭,就憑咱們的包子鋪還想買汽車,你做夢呢,我看還是嫁到陸家更實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