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歡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滴透明的白色油脂在自己的皮膚上凝結成型,隨後化成了一顆晶瑩的紅色血珠。
這滴油脂、竟然直接把她的手腕燙出了傷口?江楚歡難以置信,按照普通蠟燭燃燒的油脂溫度,根本不可能直接把人的皮膚燙到流血,而且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她這邊緊緊耽誤了一小會兒,令一邊的肖宇恒卻又將頭轉了過來。他驚覺江楚歡動作不對,正要重新撲過來,江楚歡卻完全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隻見她瞳孔縮成一條細線,驚聲道:“你身後是什麼?肖宇恒,彆再過來了!”
肖宇恒恍若未聞:“既然落在我手裡,你就彆想獨善其身!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他話音還沒落下,一條嬰兒手臂粗細的墨綠色藤蔓從怪異的牆壁中飛快竄了出來,直直將他甩到了一旁。肖宇恒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整個人落在了數米遠的地上,要不是堅硬的鐵鏈延展開緩衝了一下,他能被這股力道甩得更遠。
可同時正因為脖子上的鐵鏈牢牢固定在角落的位置,肖宇恒竟反而被鐵鏈的拉攏力扭動得脖頸‘哢嚓’一響。
“什麼東西......”
他倒在地上沒了動靜,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沒了聲息。江楚歡頭皮發麻,警鈴大作掉頭就跑,可又是大量的藤蔓蜿蜒了過來,轉眼間就將前方的路圍的水泄不通。
江楚歡被迫停在原地,藤蔓瞬間繞上了她的小腿,接著一分二、二分三,直到有一條碰觸到了她手腕的血珠才慢下來。
江楚歡這才理解,這些從石壁上長出來的藤蔓目的就是她的血液!
在被纏繞到全身之前,她迅速反應過來,將懷中的小家夥揪出來大力拋向了空地。
怪異的植物明顯衝著她來的——要是繼續待在她的懷裡,恐怕會被不依不饒纏上來的藤蔓活活絞死。咖啡色的小倉鼠安全落地,下一秒,江楚歡就被勒著腰向後移動,隨即後背緊緊貼在了雕刻著玫瑰花樣的石壁上。
“嘶——”江楚歡痛的倒吸一口冷氣,情況簡直差點了極點。她單純地認為危險隻有肖宇恒一個人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可哪怕她熟讀了副本劇情都不明白這株植物到底是什麼。難道白星星最後那句話的含義,其實是讓她警惕這個東西嗎?
不、不可能是這樣。
江楚歡確信副本中唯一的關鍵植物隻有那株還沒有種植出來的石花。而纏繞著自己的這些藤蔓,肯定是屬於副本和玩家認知外的第三種生物。
“頭......好昏......”
眩暈感再次襲來,江楚歡指尖顫抖,手腕上的血珠接著滾落,全部都被古怪的藤蔓吸收殆儘。
她努力撐著眼皮,可還是在今天陷入了第二次昏睡。
——再一次醒來時,江楚歡已經身處完全不同的場景......盯著手中突然出現的向日葵,一時之間她都分不清是現世還是虛幻了。
因為,她看到了對她來說分外熟悉的人。
江楚歡環視了一周人流稀少的街道後,隨後衝著疑似尾隨在她身後的男人道:“周越燃?”
不怪她的語氣疑惑,因為在江楚歡的認知中,這位玩家一向活躍,什麼時候遠遠墜在她身後過?
而被她點名的男人身體一僵,縱然隔著不近的距離,江楚歡還是能清晰看到他不自在的動作。
她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因為還不確定是虛幻還是夢境,江楚歡的語氣格外小心。看他沒有回話,江楚歡不由道:“我沒有認錯人吧,你在那裡乾什麼?”
這話一出,身形高大的男人這才走了過來,可眼神依舊飄像遠方,看花看樹就是不看她。
江楚歡眉頭一跳,聽他道:“你說了,我們要發展地下戀情,不能被人看出來。”
江楚歡一陣沉默。
周越燃碰觸到她的淺色的眼睛沒有再次移開,反而想到了一個可能,期待道:“難道是你反悔了,覺得跟我官宣才是正途?”
江楚歡看著他亮閃閃的眼神,那股透心涼的荒謬感覺再一次席卷了全身。
如果,打個比方……現在的場景真的是她以前經曆過的一部分記憶。
不但在副本中那時候關於“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這一說法——玩家不但說的是真的,而且渣的那一方竟然在她?
江楚歡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被嚇的。
又不是公眾人物,還搞地下戀情——她這麼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