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被壓抑的悸動, 被壓抑的心緒, 被壓抑的感情, 被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全都勾了出來, 楚聞舟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起了變化,有一把火, 從相觸的唇齒之間, 一直燒遍了全身全心。
燒的他難受。
灼得他刺痛。
女人動作並不熟練, 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楚聞舟很確定她沒有將自己當成彆的誰。
但是光這樣一想,他的心潮就越發被攪亂, 頭腦裡的那火下仿佛加了把柴, 劈裡啪啦燃的越發熾烈洶湧。
床被裡呼吸糾葛, 臉頰是熱的, 不知道是被思`欲`燒灼滾燙, 還是被酒氣蒸出來的。
剛開始還是南煙的主動, 不知哪一刻, 醉酒的女人覺得差不多了,想抽離,被楚聞舟一把又按了回去。
再把那精致的小臉往下壓,就沒那麼容易能跑開了。
男人的大手掌著南煙的後腦勺,讓她動也動不得。
動不得,被迫的承認再多。
承受不住也不準跑。
楚聞舟貪婪的像是要將女人拆吃入腹般。
動作帶著幾分凶,又有幾分蠻橫。
女人剛開始還推他肩膀,推到一半, 手軟了,頭暈了,喉嚨裡發出小聲的,破碎的支吾呢喃,可憐極了。
已經止住哭泣的女人,不知何時,被欺負得眼眶中又包起兩汪水來,盈盈潤潤,在燈光下看,美極了。
燈下本就適合看美人。
而南煙,外貌的精致毫無疑問。
如果能屬於他。
這個想法一起來,楚聞舟全身都帶起一層燥氣,從唇齒到指尖都顫抖起來。
如果可以……
如果……
楚聞舟閉目,再忘情放縱一刻,用光全部的自製力,從幻想的可能中抽離開,鬆手。
至少,不是現在。
不是這樣的他。
“嗚——”
手甫一鬆開,女人嗓子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委屈極了,近距離看那雙可憐巴巴的朦朧淚眼一刻,楚聞舟推了南煙一把,徹底拉開兩張臉的距離。
再不放,他怕又忍不住。
南煙跌坐在楚聞舟床一側,雙眉緊緊皺著,嘴巴也嘟著。
擋在兩個人中間的被子,早就在推搡的時候就滑了下去,楚聞舟把頭發往後腦撫一把,下意識往邊上退了退,自己用力半坐了起來,仰起頭來,單手覆眼,喉結上下滑著,粗重的喘`息聲清晰。
“嘴巴疼。”
女人低低的斥責著,黏軟的音調像是另類的勾`引。
在不大的臥室,被聽得清清楚楚。
南煙說完,楚聞舟方感覺到一絲刺痛。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嘴角破了。
不是吻破的,口子太大,明顯是咬破的。
楚聞舟失笑:“你怎麼不說你還咬了我一口,咬破了。”
男聲沙啞低沉的不像話。
醉鬼眨巴眨巴眼睛,雙眸瀲灩,臉頰桃粉暈染,弱小可憐,但秀色可餐。
好在楚聞舟不敢亂轉眼睛了,放下手,隻看著天花板平複氣息。
思考好一陣,南煙嘀咕:“剛才我沒法呼吸了。”
“我咬你,你也沒放開啊!”
說到後一句,口吻還委屈巴巴的。
“!”
楚聞舟:“那你還有理了?”
南煙雙手交握,手指絞緊又鬆開,結巴嘟囔:“可以不親那麼用力的,你放開我,我緩口氣還可以繼續……”
“!!”
楚聞舟要瘋了。
楚聞舟趕緊打斷南煙的虎狼之詞:“行了,你剛不是說回去睡嗎?你留我一個人就好,你快回去。”
聞言,南煙臉皺了起來:“你在趕我走嗎?”
楚聞舟:!!!
一個喝醉的人怎麼思維方式能這麼清晰,和她說的話,根本是被選擇性的回答吧!
門外的小方和小圓,驚掉的下巴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終於能稍稍的闔上。
小方和小圓對視一眼。
小方:“還聽嗎?”
小圓:“必須的啊!”
小方:“我覺得,不然讓他們自由發揮算了?我看二小姐對少爺的,皮相,也挺喜歡的?”
小圓:“我是怕少爺不從。”
小方:“……”
妹妹這樣說,也是有幾分道理的,畢竟少爺從來都是正人君子。
二小姐現在喝醉了,少爺應該不會乾什麼喪心病狂的事的。
再說了,現在身體也不方便啊!
“那再聽聽?”
小圓:“聽!必須聽!”
她一年的八卦都指著今天了呢!
內裡男聲無奈:“沒有。”
女聲試探:“那最後不愉快,我再補給你一個晚安吻?”
小方&小圓:“!”
男聲很艱難,很不情願的拒絕:“不用了!”
女聲撒嬌:“你還把我手捏痛了。”
“然後呢?”
“抱抱!”
小方和小圓臉色一言難儘。
內裡男聲估計也懵了:“抱什麼?!”
女聲有理有據,委屈屈:“不是結婚了嗎?睡前不能有個抱抱嗎?”
小方和小圓再度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都看出來了震驚。
內裡有輕微的動作聲,楚聞舟像是從了。
倏爾,又有聲音傳出來。
“你手好涼啊,我可以給你捂熱!”
“你身上也好涼。”
“不然我抱著你睡會兒吧?”
小圓:“!!!”
我的媽,這牆角真的刺激。
“不用。”
內裡的男聲沙啞極了,壓抑到極點。
南煙的聲音還是迷糊,但是聽起來已經不委屈,愉悅了不少。
“那我多抱你一會兒吧,我熱乎。”
男聲再沒有傳出來過。
楚聞舟選擇自閉了。
*
南煙第二天在床上醒來,頭痛的像是要裂開一樣。
多少年沒有喝醉過了,南煙都不知道再度醉酒,是這種感覺。
醒來第二個念頭,還是關注的自己在哪兒。
眼前迷迷蒙蒙,勉強能認出來,是在楚聞舟的公寓裡。
她慣住的那個房間。
昨天,好像喝醉之後,她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楚聞舟的。
其他的……
“嘶——”
南煙頭疼。
她是這樣的,宿醉後,記憶就會變差。
牆上的鐘指向八點多,南煙在床上坐了會兒,感覺腦子的失重感消失,就爬起來了。
攝入酒精量過多的身體哪哪兒都重得很。
自己的身體仿佛每一處都加了沙袋負重,行動艱難得很。
在鏡子前刷牙,南煙感覺腰上不對勁兒,隱著陰疼,把衣服拉開,腰側有發紅的印子,像是,手指印?
南煙愣了愣,在鏡子前把衣服扒拉扒拉,手臂上還找到了幾處紅印子,有一道都發烏了。
呃……
難道,一直看不慣她的楚聞舟,在昨晚終於對她下手了?
但是家暴隻有這麼點嗎?
不該趁著自己沒反抗能力打個夠本嗎??
原身的身體和她的那副倒差不差,皮膚白就很容易留印子,要是真的打下狠手的話,那應該是要見著淤血的了。
倒像不像的,思考一陣未果,南煙昏沉沉的腦子放棄。
從衣櫃裡拉了一條短褲和T恤,穿的很簡單,也很方便行動,收整好,南煙拉開了門。
走出房門,時鐘幾乎要指向九點了。
小方和小圓都在,隔壁楚聞舟的房門卻還緊閉著。
南煙奇怪:“楚聞舟還在房間裡?”
小圓的臉色一陣古怪:“少爺還沒醒。”
“沒起來?這都九點了。他不是一向起的比雞早,加班的比牛多嗎?轉性了?”
“……”
小圓悄聲道:“那什麼,昨天睡得太晚了,多睡會兒也是正常的。”
南煙想到什麼,問小圓:“對了,我昨天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你們是一回來就把我丟房間裡的?”
她昨天給楚聞舟打完電話,好像忘了附帶說自己的醉酒處理辦法。
小圓能怎麼回答,小圓根本答不上這話。
在南煙的注視下,小圓眼珠轉了轉,勉強道:“還好。”
這兩個字說的也違心呐!
他們還好,至於不好的那部分,他們就是聽了個聲兒,真正煎熬的是少爺。
南煙:“我應該醉後一個小時左右,都是正常的。”
“……”
這還能算得這麼精準嗎?
不過回想起來,回家之後的半個小時確實,南煙沒什麼異常舉止,不過,半小時後的舉止就太……
哢噠——
背後開門聲響起。
南煙和小圓回頭,楚聞舟也從房間裡出來了,麵有倦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楚聞舟看過南煙一眼,眼神飄忽,神色很不自然,快速眨眼然後挪開了去。
這點形容被南煙敏銳的捕捉到。
南煙機警:“你見我怎麼,還不好意思了?”
楚聞舟沒好氣:“你心裡沒數?”
口吻中含著惱怒。
南煙愣了愣,反問:“我該有數嗎?”
語氣是十成十的困惑。
楚聞舟不由抬頭去看女人,南煙神色懵懂不似作假,看起來……
像是喝斷片了。
也是,如果不斷片的,應該不會哭得那麼厲害。
何況,昨晚她記憶也是錯亂著的。
楚聞舟麵色稍霽,清了清嗓子,彆扭著正要開口。
南煙搶言驚詫:“不會你昨天真的公報私仇揍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