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舟抱著南煙, 有好一陣，身體處於一種輕顫的狀態。
南煙一沾著他身上的氣味，眼皮就沉了, 模模糊糊之間, 女人喃喃。
“怎麼了？冷嗎？”
“不是。”
話音也帶著顫。
“那是什麼？你說。”女人眼睫半闔, 迷蒙中看了男人一眼, “反正我也不會那麼快睡著。”
動作讓發絲散亂了, 楚聞舟伸手來給她往後攏，南煙沒拒絕, 男人的指紋觸在額頭上，乾燥的手指帶來一陣奇異感覺。
輕咳一聲, 楚聞舟手不停, 繼續給她攏頭發。
緩慢的動作溫吞吞，細碎的觸發音十分好眠。
“就是有些, 不敢置信吧。”
“小孩麼？”
有那麼兩秒的停頓, 耳邊有個輕輕的鼻音。
“嗯。”
“很奇怪？”
“不是，就是……”
“什麼？”
楚聞舟驟然笑起來，笑容讓激動的情緒釋放平穩一些。
“就是, 你知道, 這種問題在戀愛中偶爾也會被討論。”
“嗯。”
南煙捉住楚聞舟的手, 放進被子裡, 有點涼了。
所以和前任們有什麼關係嗎？
“基本上提起, 尤其是現代女性吧, 幾乎都是要求晚幾年再要孩子的。”
眼神閃動, 楚聞舟的下巴輕靠在南煙額頭：“你是第一個想早點要的。”
不僅僅是時間的前後，這種早的背後，楚聞舟還感覺到一份不言語的愛。
南煙沒說話，閉著眼假寐。
楚聞舟輕歎：“我很開心。”
南煙眼睫顫了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回答男人的話沒有，陷入了溫暖的睡眠裡。
這一覺睡得很沉，試戲放在下午，也沒有早起壓力。
南煙睜開眼的時候，房間內還是黑暗的，床邊空蕩蕩，緩緩坐起來，低沉的男聲接踵而至：“醒了嗎？”
南煙點點頭，尚不想說話。
“開一下窗簾。”
稍微清醒一點，南煙道。
陽光終於被放了進來，楚聞舟還是穿著睡衣的，人坐在沙發上看平板，電腦也開著，大概是為了怕影響她，所以一直沒有拉開窗簾。
南煙光著腳坐床沿去，徑直坐在了陽光邊上。
南煙：“幾點了？”
“九點多。”
“這麼晚了……”
果然精神上的東西，是不能完全靠藥物治療的。
“楚聞舟。”南煙又喚，抬頭。
“你走過來呢，我看看。”
楚聞舟放下平板，緩步踱了過來，走得有些慢，比正常人都會稍稍慢一些，但是姿勢想來是被某個要麵子的男人反複調整過，看起來一點都不怪異，就很正常。
楚聞舟在南煙麵前站定，女人仰頭望他臉。
“會痛嗎？”
“你說走路。”
“對。”
“不痛，隻是暫時還做不到以前那樣。”
南煙笑起來，剛醒來的人雙眼溫潤，這個笑容不冷，反而透出幾分溫度來。
“大少爺，哪有那麼快的，慢慢來吧。”
楚聞舟嘴角也上翹，點點頭：“好。”
等南煙洗漱完，楚聞舟把睡衣換了，房間內有小方早上端來的早餐，楚聞舟吃過了，南煙不客氣坐下，把自己的那份吃掉。
平板放在桌子上，南煙掃了一眼，發現是社交平台，好笑。
“你也在刷關於我的輿論？”
“會看看。”
“所以現在進展到哪裡了？”
“……還是那些。”
話語中有兩分遲滯，似乎隱瞞了什麼。
南煙挑了挑眉，不信。
不信也沒多說，低頭喝牛奶。
等南煙拿到自己手機，從上往下翻看。
熱搜上是不存在自己的名字了，但是搜索單獨的人名，又有新的詞條爆出來。
#南煙金主#
#南煙前任#
每一條都有不少的評論點讚，當然，還有轉發。
女人揚了揚眉，這就是楚聞舟說的沒什麼……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再蠢，南煙也感覺出來了。
蔡笑是對的，她被人整了。
而且整她的是哪些人，她心裡也大致有個譜。
畢竟……
【盛世就是楚家集團收購的公司吧，楚豐軒是她前任，怪不得資源那麼好，何導的戲也能說上就上】
【櫻桃派那麼多人，就她從星耀直接飛升到盛世了，這活脫脫靠著男人上位嘛】
【怪不得看不上嚴禮，嚴禮隻是她貼著炒作的吧，炒完了就丟】
【下部戲是杭長澤合作的，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半年後的熱搜內容】
楚豐軒這段曆史在的時候，她可不出名。
能知道這些的人，一個指頭也就能數得出來了。
白梅花提名的兩個獎項是什麼來著，最佳新人，最佳配角……
能夠上這兩個標準的新人，也不算多。
範圍再度縮小，南煙心裡大致有些眉目了。
至於具體，昨天蔡笑說能把名單搞出來，那就等拿到後再看看唄。
“你在看什麼？”
楚聞舟驟然發問。
南煙笑笑，並不說多的：“刷刷最新消息，我好像終於不在熱搜上了。”
楚聞舟鬆了口氣，承諾。
“你不會上熱搜了，這些盛世會處理好的，你就彆看了。”
看了糟心，他不想讓南煙麵對那些謾罵。
“好啊。”
南煙答應得太快，楚聞舟不由又看向她。
察覺到目光，女人沒心沒肺道：“這方麵我心態很穩的，有人罵才說明真的紅了嘛，要是連罵都懶得罵，那得多糊啊。”
“……”
雙手舉過頭頂伸了伸懶腰，南煙打個哈欠：“去這個酒店花園逛逛吧，曬曬太陽，睡太久了腦子有點暈。”
楚聞舟眉目舒展，寵溺道：“好。”
“你要坐輪椅嗎，我推你。”
“不了，我用走的吧，刺激神經那個藥用了沒那麼疼了，我跟你一起走走。”
“也行，對了，我住的公寓，我經紀人不準我回去了。”
“已經曝光了，不回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