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在一起,溫度相貼。
忘了是誰主動索吻的,後續的一切水到渠成。
窗簾一直沒有被拉上,二十多層的高樓,天花板上時隱時現折射而來的霓虹燈光,宛如虹彩絢爛。
楚聞舟的手撐在她肩頭一旁,偶爾臉頰蹭到,男人手腕上都是汗津津的。
床墊選的柔軟,南煙仿佛整個人都陷在棉絮上晃蕩。
眼睫半闔,喉嚨變得乾啞,女人臉上暈開從內透出來的緋紅。
男人濃眉挺立,眉睫內都是細碎的汗珠。
呼吸熱得融在一處,皆是忘情。
*
陽光曬到南煙的白皙的腳尖,女人腳趾動了動,眼睫撲閃兩下,緩緩睜開了眼。
抱著被子坐起來,窗簾被拉上了一半,隻留了一小片縫隙給日光通過。
伸手揉眼睛,南煙打了個哈欠。
床上隻剩她一個,不過南煙也習慣了,楚聞舟總是走得靜悄悄的,不會打擾到她。
就是早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還有人摟著自己,親吻額角,南煙以為今天人會在。
不過昨天好像楚聞舟就已經放棄一個會議了?
再讓對方陪她一天,像是有些無理取鬨的要求。
伸了個懶腰,哈欠打的眼眶內都是水氣,南煙捂著嘴,坐著清醒。
噠噠——
南煙眉目微動。
噠噠噠——
叮叮——
細碎的聲音再次入耳,南煙很確定這次她沒聽錯。
不可思議眨了眨眼睛,南煙快速起身拉開衣櫃,隨手拿了件真絲的睡衣,係上外袍,踩著白色絨毛的貓形拖鞋,往聲源走去。
如果沒聽錯,好像是……廚房?
唔。
走到廚房,看清眼前的一切,女人的腳步又遲緩了。
在廚房門口停住,南煙斜斜靠在門框上,長發隨著擺頭的動作垂墜如絲,泛出綢緞光澤。
男人長指把灶台的旋鈕關閉,牛奶在奶鍋裡歡快的冒著泡泡,南煙在門口都能聞到那股子奶香味兒,安撫人心。
“怎麼不進來?”楚聞舟抬眼看南煙一霎,唇角上翹。
南煙頭又歪了歪,抽抽鼻子,也笑,笑容少了平時的銳利和清冷,天真和明媚的少女感也降低,懶懶抱臂倚著門框站,染上了生活的煙火氣,麵容透出罕見的隨和溫軟。
“大少爺您簽上億合同的手給我做早飯,有點受寵若驚,怕走進來就夢醒了。”
“哪有那麼誇張。”醇厚的男聲失笑。
南煙笑著,不言語,視線停在吐司麵包上,楚聞舟剛把刀拿上要切。
“今天才烤的啊,哪兒買的?”
南煙問。
“樓下有家麵包店,還不錯。各種味道的果醬我都買了一瓶,據以往的早餐觀察,你比較喜歡草莓。”
說著話,男人下刀切麵包,出乎南煙意料,切得十分的均勻,一看就是做慣了的。
南煙詫異挑了挑眉梢。
南煙:“我以為你大少爺不是會進廚房的。”
“那你覺得以前我怎麼過?什麼事情都讓小方和小圓做好?”
男人問的太自然,南煙反而不知道這個頭該不該點下去。
須臾,南煙反問:“不然呢?”
楚聞舟又笑了起來,俊朗的眉目舒展開,黑眸燦燦入星,南煙愛極了這景色。
“南小姐,你不覺得,走哪裡都跟著助理,很不方便嗎?”
楚聞舟將麵包放進日式繪彩的盤子裡,打開水龍頭衝刀具。
“很多時候,我想我還是需要一點私人空間的。”
“洗碗機在你背後。”南煙友情提示。
這個廚房她家電裝的很齊,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用上多少次,但姨媽應該能用。
“謝謝。”
楚聞舟將用過的廚房用具放了進去。
南煙:“所以,牛奶和麵包,還有其他嗎?”
“冰箱裡沒什麼東西,還熬了點白粥,電飯煲裡。”
“噢。”
南煙伸手攏了一把頭發,淺笑著看向男人。
“怎麼這幅表情?”楚聞舟觸到南煙盈盈的目光,微訝。
女人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含糊,想著楚聞舟的工作,說出口的話卻和想知道的無關。
“我還沒洗漱。”南煙又打了個哈欠,“但是我想抱抱你。”
尾音打著卷兒,慵懶的神態,說不是撒嬌,也沒人信。
楚聞舟剛洗好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張開手臂。
南煙嬉笑著走過去,摟住男人勁瘦的腰身,將頭靠在對方的胸口,手臂一點沒留力道,攬得緊緊的。
“真好呀~”
女人聲音細微,像是不經意泄露的輕歎。
長睫下覆緊閉:“也有人給我做早餐了。”
楚聞舟沒說話,隻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女人額頭。
吃早餐,兩個人都顯得很隨意。
南煙這時才注意到男人穿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如果記得不錯,是她衣櫃裡掛的那一排男裝。
唔……
其實楚聞舟配套的衣物,從正裝到休閒,從外到裡,南煙這兒都有乾淨的。
但她好像昨天隻給對方拿了內衣睡衣吧。
楚聞舟也注意到她的視線,低頭看過一眼外套。
“怎麼,不是給我準備的?”
“……是給你的。”南煙說的有點赧然,眼神閃爍。
“不過我早上沒給你說過這些衣服吧?”
楚聞舟喝一口牛奶,長指滑動平板看國際新聞,全英文頁麵,一如既往。
男聲帶著淡淡的愉悅。
“拉開衣櫃,都是我日常穿的牌子,都是我的尺碼,我還需要你說什麼?”
“……”
也是這個道理。
南煙咬過一口麵包,楚聞舟果醬塗得很均勻,滋味不膩也不乾癟,她喜歡。
“衣帽間有西裝,等會你可以看看,不過沒有定做特彆花的,按照你的尺碼裁的正裝,都是當初讓小圓去定的,我也定了兩個喜歡的牌子,不過要再幾個月才能拿到了,到時候你可以看看。”
楚聞舟好奇:“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買這房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