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還挺早。”進來的兩個年輕修士,看著言歡,皮笑肉不笑。
言歡也立刻睜開了眼,看著他,倒是懶得裝睡了,乾脆起身:“於師兄。”
她早就該想到的,原時澤在他們山頭,必然有幾個內應,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行蹤,知道她什麼時候在做什麼,適不適合弄暈了帶過來取血,以原時澤的自傲,這些事情,他必然不會親自來做。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於平,就是原時澤的狗腿之一。
於平是言歡的五師兄,進門都百餘年了,至今也不過堪堪築基中期的修為,壽元也隻剩不足百年了,這資質,比鹹魚言歡都還差了一大截,也難怪,他會迫不及待地為原時澤做事。
想來,男主家大業大,應當給了他不少好處吧?
於平也是個真小人,得誌的時候格外蕩漾,往前走了兩步,在言歡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寫滿了惡意:“九師妹能理解我的是不是?畢竟,我們都是廢物嘛。”
言歡懶得理他,倚著石床坐了下來,又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回想著儲物袋裡都有些什麼,能不能用得上……
被忽視,於平惱怒,很快又鎮定下來,反正已經是個死人了,有什麼好計較的?他要讓言歡痛苦,多的是法子。
麵前的少女烏發濃密,一張俏生生的鵝蛋臉,皮膚白皙無暇,宛若上好的羊脂玉,眉眼清澈,像是不識人間險惡的嬰孩兒一般。左眼下方正中間的位置,有一顆顯眼的紅色淚痣。因為皮膚白嫩通透,那顆淚痣,也顯得格外晶瑩剔透,宛若神的血淚,為她的臉龐平添幾分風情,看得人心癢難耐,幾欲沉迷。
言歡長得漂亮,於平一進內門就知道了,他也曾對這個天真單純又明媚耀眼的師妹,生出過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一直到他發現自己的資質,大概可能就止步於金丹,那些風花雪月,瞬間褪了個乾乾淨淨。
他想要變強,想要成為人人敬仰的尊者,而不是一輩子都困於浮雲宗周武峰,從生到死,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內門弟子。
顯然,言歡並不是他變強的一個好選擇。若他足夠強大,如此美貌又溫順且性情單純的師妹,當然是男人的最愛。但是除此之外,言歡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本身天分也不夠好,又不求上進,更是膽小怯懦,屬於自己的都爭取不來,她的父母為她留下的那些好東西,恐怕也早就被瓜分乾淨了。
廢物一個!
即使這些東西跟自己毫無關係,於平心裡,仍舊對言歡充滿了鄙視,以及恨鐵不成鋼的心疼——心疼那些高階法器和丹藥。
“九師妹,修行這麼多年,想來你也攢下了不少好東西吧?”
言歡迅速抬眼看了過去,目光平靜:“你真是,令人作嘔。”
確實,如果她就此失蹤的話,洞府裡麵的東西,都會落到於平手裡。
雖說言歡的全部身家幾乎都在儲物袋裡,她也並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
但是,好巧不巧,她養育的兩株五階靈植,即將進入成熟期,不僅需要大量的靈氣,還需要充足的日照,所以這次進秘境,她就沒辦法隨身攜帶,隻能放置在洞府,設置了一個小型聚靈陣,還想著等從秘境出來後,就拿去賣掉。
言歡心都在滴血,那兩株五階靈植,成熟了的話,價值三四千靈石,足夠她買一件好一點的法寶了。
於平對她的嘲諷絲毫不在意,顯然已經去她的洞府查探過了,臉上的表情十分愉悅:“那兩株五階靈植,我就先謝謝師妹了。有什麼特彆想吃的,師妹也可以提前告知於我,師兄這點情分還是會給的。”說著,從儲物袋裡拿出來兩盤菜和幾個饅頭,放到了言歡麵前,不無惡意。
生怕這兩個血庫恢複靈力,原時澤連辟穀丹都不給他們吃,而是費了不少力氣,弄來一些普通的食物,雖然也含有些微靈氣,但未經提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走出小黑屋的時候,跟在於平後麵的修士,再次轉頭看了一眼言歡,表情有幾分奇怪。
言歡並未注意到,她快要被於平惡心吐了!
“垃圾!”言歡憤恨罵道。
少年勾了勾她的手指。
言歡轉過頭去,猶是心緒難平,語氣也很衝:“做什麼——”
“打開的。”少年將一個儲物袋遞給她。
那是一個跟她的儲物袋堪稱雙胞胎的東西,除了言歡的上麵用靈力刻了一個“九”,而這個則是“五”之外,沒有絲毫區彆,浮雲宗統一發放給內門弟子的。
言歡緩緩抬頭,看向容貌昳麗的少年:“你怎麼打開的?”
少年眨了眨眼,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主人的動作翩飛起舞,煞是好看。
他抿著唇,頗有幾分緊張:“我拿過來,就是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