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胖簡直就是在侮辱它的狐格!◎
因為在青石鎮多停留了兩天的時間,這一次,言歡和宴塵筠沒有再耽擱時間,直接進了傳送陣,中途再轉機一次,然後才能到達距離北極之地最近的城鎮——婺城。
再往北走,就是連綿的雪山,昆吾山脈,傳說中神的棲息地。
剛到達婺城,宴塵筠就收到了東皇淩傳遞過來的訊息:“原時澤也到了極北之地,似乎是在婺城之中,具體位置尚且不知,我還未來得及入城。”
“我們也道婺城了。”
東皇淩:“我是從昆吾山脈入城,想來應當走不到一處,所以才想著先將婺城情況告知。”
兩人認真聽著。
東皇淩繼續說道:“婺城內存在著一個秘境,入口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將修士們吞噬進去。不過,入口基本都是在新月或者滿月之夜出現,每到這時候,婺城人人自危,除了元嬰後期的修士,無人敢出門。”
這麼一說,言歡倒也不是很擔心。
原時澤的化體死了,讓他本體蘇醒了過來,但他們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起碼,原時澤化體所做的這些事情,留下的陷阱,以及他修習過的獨特幻術,殘留在雲尊和藥尊身上的影響,都已經徹底消除。雖有些記憶仍是難以恢複,但也不是很要緊了。
最重要的是,原時澤壓製宴塵筠修為的方法,也隨著化體被徹底熔煉,失去了全部的效用,畢竟,那也是需要修為來維持的。
現在,宴塵筠擁有元嬰後期的巔峰修為,普通秘境內的妖獸和魔物,對付起來不說綽綽有餘,但也不會很艱難。
而且,今晚就是新月,他們倒是可以去探探路。
東皇淩的語氣卻變得嚴肅了起來:“這個秘境有所不同,不是進去了待上十天半月,等時間到了,便會主動被排除出來,必須要通關才行。不然,就會永困其中。”
言歡一下子就精神起來,像是被打通了五臟六腑的經脈,一個久違的熟悉詞彙,再次進入到大腦意識之中,讓她嗅到了格外熟悉的氣息:“通關?!”
這一看肯定又是原時澤的手筆,絕對錯不了。
東皇淩“嗯”了一聲:“所以,我的意思是說,若非必要,兩位還是不要涉險。要麼,就多等幾日,我到了之後,咱們一起進入,相互照顧,也免得出現意外狀況,再次耽擱。”
宴塵筠看向前方,語氣平淡冷靜:“晚了,來不及了。”
言歡也看到了濃厚的迷霧,正在快速向這邊蔓延過來,頓時明了,看來原時澤提前來到這裡,隱匿城中,就是為了將秘境擴大到整個婺城,好隨時將他們引入到秘境之中去。
街道兩邊的店鋪,一瞬間齊齊動作了起來,不顧一切將大門關閉,不管是準備出去的還是想要進來的,都在不足五秒的時間內,被隔絕在了一道大門的兩側。一看就知道,他們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事件了,這一係列的動作,早已經刻入骨髓了。
宴塵筠快速說完最後一句:“不必來婺城了,我會解決此事。按照之前所言,去尋找歡歡父母的蹤跡,等我們出來,便去尋你。”
話音剛落,通訊符也被強製切斷,兩人被大霧遮掩了身形。等濃霧散去後,街上隻剩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一個人,沒有半個生靈,隻有散發著幽幽燭光的燈籠,在各家各戶禁閉的大門之前,越發顯得冷冽,連帶著那點燭光,都仿佛格外蒼涼。
夜風蕭瑟,帶來淒清,寂寥,森冷的氣息。
高牆大院之內,人人自危,並無人在意這些被帶到秘境之內的人。擔心著急也沒有任何用處,隻能等待他們通關出秘境,或者,就此人間消失,成為秘境裡麵,那隻魔的養料。
不過,那一對剛剛到婺城來的小道侶,可惜了……
那樣年輕,天賦根骨都不錯,長得也是如此好看的一對璧人,應當是某個大宗門,或是世家的重點培養弟子,想來是不清楚婺城的狀況又發生了變化,才冒冒失失地進城,導致正好撞進了秘境裡。
世事無常啊,不知道他們的家人,或是長輩,該是如何心痛。
不過他們也顧及不上彆人,但凡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們早就走了!
言歡和宴塵筠回過神來,就發現周邊的場景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兩個人站立的地方,仍舊是剛剛的街道,兩邊的店鋪也絲毫未變。言歡看到了剛剛正打算去買點心的鋪子,這家鋪子的旁邊,則是一家出售法衣的,還有自己的煉器師,可以定製,而對麵,就是一家賣首飾法器的,兩家應當是相輔相成的關係,但兩人進城後,卻看到夥計在吵架。
所以言歡對這幾家鋪子印象很深,認真對比過之後,確定這就是複製的婺城。
隨即,她便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宴塵筠,又拿出來幾個玉簡,一人一個:“先看看,或許能有什麼線索。”
“這是什麼?”
“天機閣的資料,關於婺城的。來這之前,我找方長老要了婺城和昆吾山脈的全部資料,花了好幾千靈石呢。不過要是能用得上,也不虧。”
宴塵筠又想起來九階靈植,可惜還沒有跟東皇淩接頭,也便沒有拿到手。不過,這個秘境的等階不低,應當是有些東西在的,不會白來一趟。
兩人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設下陣法,然後開始讀取玉簡裡麵的內容。
磨刀不誤砍柴工,要是冒然去探險,誰知道這個秘境裡麵都有些什麼?而且婺城是北方最繁華的一個大城鎮,比整個浮雲宗都要麵積大,而且情況複雜,想要在這裡設下陷阱,可要方便多了,甚至讓人防不勝防。
不多會兒,言歡就看到了這個詭異秘境的相關介紹,忍不住驚喜道:“找到了!我給你念——”
婺城的變化,是在最近幾年的時間裡,悄然而又隱秘地發生著。
在誰也不曾注意到的時候,這個秘境出現了。它開始吞噬新月和滿月夜裡,孤身行走的修士。一開始,被吞噬的大多都是散修,或者是有急事匆忙趕路的單個行人,是以,並沒有引起關注,也沒有人知道,婺城有著這樣詭異的迷霧。
第一次發現異常,是在十年前,北辰世家的一個年輕弟子,來此尋找煉器師,定製獨門法器,聽聞自己的法器即將出爐,便在深夜趕往煉器師的鋪子,想要親自看著自己的法器出世。那一夜,剛好是個萬裡無雲的清朗滿月夜,迷霧在巷子深處湧動,尋找合適的目標。
年輕弟子一開始確實是一個人,但他在被迷霧吞噬的時候,觸發了身上的保命符,元嬰後期的劍招瞬發數道劍氣,驚醒了旁邊的人家,主人家帶著幾個護衛打開門查看情況,卻已經來不及救下小師弟,眼睜睜看著他被拖進了大霧之中。
幾人追尋過去,卻發現迷霧已經消失。
因消失的是北辰世家的弟子,那邊很快便得知了消息,派人前來尋找線索,搜救弟子。
從那之後,在大家的警惕和刻意的關注之下,又發現數次這樣的狀況,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地處北方的五大宗門之一上清門,也派了弟子過來,長期監守。
從那之後,才漸漸摸清楚了這個秘境吞噬修士的秘密和規律。
原本,北辰世家和上清門將婺城內的人員都遷移出去,就在這時,他們突然又發現,婺城,隻能進不能出,除非,通關。
聽到這裡,宴塵筠有個疑惑:“通關這個事兒,是他們探索出來的嗎?”
“嗯,有三次通關記錄。”言歡一邊往下看一邊給他總結了一遍,“分彆是上清門、北辰世家,還有一次,是個散修,名叫蘇雪顏,是個女修,元嬰期修士。看名字,應當是個美人兒。”
就是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兩人分彆對照著玉簡裡麵記載的內容,整理秘境裡的所見所得,尤其是妖獸和其他類型的敵人。
言歡一心兩用,一邊繼續查探相關,一邊在腦子裡回憶著蘇雪顏這個名字。
“啊,我想起來了,蘇雪顏是原時澤的紅顏知己!”
這個女人,確實是個散修,而且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散修。她不曾入過任何門派或是世家,就靠著自己孤身一人摸滾打爬,從煉氣期一路到了元嬰後期,成為散修之中的巔峰存在。
本來,她也可以順利飛升的,但是卻沒想到,在她準備進階的這一年,遇到了原時澤,從此修煉飛升皆浮雲,她滿心滿眼就隻有這個男人。
言歡之所以用了好大一會兒的時間才想起來,是因為蘇雪顏在劇情裡的戲份,實在太少了!而且,她出現的時間節點,是在前期,原時澤為尋找神遺之地,第一次踏上昆吾山脈的時候,認識了前去尋找九階靈植的蘇雪顏。
後來,昆吾山脈發生地動,隨即雪崩,蘇雪顏便葬在了那裡,死的,十分憋屈。
言歡躊躇片刻,將蘇雪顏的劇情單獨拿出來,變早了一個毫不相乾的話本故事,講述給宴塵筠聽。
聽她說完,宴塵筠若有所思,表情有幾分古怪。
“很蠢是吧?戀愛腦都是這樣,一旦愛上一個人,不論原先她有多層麵多智慧多自製,都會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瞬間化身不可理喻的瘋狂變態,眼裡心裡都隻有他,不會計較得失,也不論邏輯是否合理,隻要那個人說的話,就會無條件去執行。”
“歡歡的意思,那個元嬰後期、天賦縱橫的女修士,葬送在雪崩之下,很可能,她知曉是情郎設計的?所以,她沒有反抗?”
言歡點頭:“不然,要怎麼解釋,山脈雪崩,卻隻是死了她一個?”
確實。
宴塵筠立刻叮囑她:“要是我們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歡歡一定要努力跑,不要回頭也不要看我,保證自己的安全,我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
言歡眉開眼笑:“好,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