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來看,顧元澤說的應該沒有錯。如果隻是普通的事,李嬸娘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鄭楚思量片刻後,點了點頭,沒再問多餘的事。
……
鄭楚的腳好得差不多,已經不用再借用拐杖,可以回學校上課。
學校離她住的地方不近,得繞過幾條曲折的小道,又穿過座小橋,再往前走幾步。
這些地方旁邊都有人住,瓦房一排排,還有幾間正在建新房,路上不少人和鄭楚打招呼,她笑著回早上好。
鄭楚教四年級語文,同時兼任班主任以及音樂老師,要不是她身體不太好,體育大概也歸她管。
這窮地方的老師並不多,幾乎每個老師都身兼數職。
學校辦公室隻有一個,空間也挺大,前麵是教室,右邊靠著山腳。
顧元澤前幾天幫鄭楚代課,見鄭楚來了,拿著課本過來跟她說教到哪了。
他單手撐著桌子,微微彎腰,另一隻手拿筆給鄭楚畫點,鄭楚坐在椅子上點頭,又問了他幾個問題。
顧元澤那張臉清雋,氣質很乾淨,如果不了解他,很容易把他認成一個普通富家子。
事實上他做起事來,是個狠角色。
“我上課去了。”顧元澤起身,“你上課時先帶他們複習一遍。”
鄭楚說:“好。”
坐在鄭楚旁邊的女老師叫黃益,教數學,鄉裡本地人,年紀快五十,是個話癆。
見顧元澤上課去了,黃易轉過身,和鄭楚擠眉弄眼,低聲問:“鄭老師這幾天是不是和顧老師有進展?聽說你這幾天去他家裡了。”
學校裡的老師很多都已經結婚生孩子,就算沒結婚,也差不多都有對象。
她們對顧元澤沒有那種想法,但是很看好他和鄭楚。
顧元澤底下隻有一個女兒,要是鄭楚嫁過去給他生了個兒子,那這女兒也相當於沒有。
鄭楚心裡扶額,她今年二十四歲,在外麵還是大好的年紀,但在這裡,幾乎隔兩天就能聽見彆人問她和顧元澤關係發展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他們兩個差不多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隻是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要真能出點什麼事早就出了,都不用等到現在。
鄭楚無奈翻著課本說:“我們沒戲,上次找他是有事。”
黃易歎氣說:“哪能沒戲?顧老師對你這麼好,掏心窩一樣,可不像把你當朋友。鄭老師,聽我一句勸,我知道你在外麵見的好男人多,但在這裡,大概沒什麼人比得上顧老師,人長得好還會寵人,你跟著他,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上了歲數的人似乎都有個愛好,見誰到了年紀還沒結婚,就喜歡上去催兩句。
鄭楚手上的筆點著課本,心想如果單看長相,安兒嶺的陸為真長得也不比顧元澤差。
那男人身上的肌肉硬邦邦,手臂有力,臉也俊俏,是鄭楚最欣賞的男人類型,可惜人有點怪怪的,讓人心裡有點瘮。
對麵的李老師也湊熱鬨伸了個頭,他說:“小鄭,顧老師是真不錯,你彆看人結過婚就嫌棄。”
鄭楚隻能說:“我們倆真沒想法,這是不急,我先看書,下節課是我的課。”
她不想談,黃易和李老師隻能作罷,不再鬨她。這姑娘條件不比顧老師差,眼光高點很正常。
“對了,黃老師,有件事想問你。”鄭楚突然想起了什麼,“前幾天被陸先生救了一次,他還幫我撿了東西,我想謝謝他,本來想送點東西過去,但不知道送什麼。”
黃易愣了會才想起鄭楚說的是陸為真,她想了想,搖頭說:“我看還是算了,彆送了,這人脾氣奇怪,你最好彆跟他接觸。”
鄭楚手停下來,順著她的話說:“我也聽嬸娘說過,心裡有點怕,可不送的話又覺得過意不去,聽說他還和二月叔鬨過矛盾,那是怎麼回事?”
她來這雖然已經有幾年,但陸為真這幾年也剛好和鄉裡麵的人井水不犯河水,鄭楚最多也隻是聽過他下手多麼重。
黃易平時話就多,什麼話題都能摻上兩句,她看鄭楚一臉茫然和疑惑,說:“是你二月叔嘴巴沒遮擋,但那啞巴心也毒,見死不救。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貨,你以後避著點。”
鄭楚見她不是很想說,點頭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
安兒嶺這邊有好幾座山,種竹林的山頭都是陸家的,後山通外麵的小路,要費上一些時間,但不經過鄉裡,所以陸為真平時和人見麵機會很少。
他要是把地租出去,靠收租金就不用工作,但鄉裡麵沒幾個人敢租他的東西,都覺得晦氣。
陸為真這幾天一般是大清早出去,傍晚才回來。回家之後就洗澡做飯,吃完飯後看會書,之後睡一覺,半夜醒來再去竹林鋤草。
他的生活單調無趣,因為沒有電,家裡連台電視機都沒有。
狗夜裡喜歡嚎叫,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壞習慣。
陸為真雙手枕著頭,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沒有睡意,月光透過窗簾照進屋內。
夜晚的心思永遠比白天活絡,已經很多年沒人跟陸為真平平常常說過話。
對隻在竹林和家裡兩頭走的陸為真來說,這感覺很是新鮮,他腦子裡難免多想了點。
陸為真並不怎麼喜歡男女性|事,對鄭楚沒什麼想法。他仍然覺得鄭楚有點放|蕩,可不得不說,她的行為確實滿足了男人在某方麵的想法。
鄭楚是個大膽的女人,隻可惜目的是他的錢。陸為真吃多窮困帶來的苦,他絕不會把自己的錢花在任何一個人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寫完這篇,作者靈魂或許會得到升華——小黃|文是什麼,不認識這三個字
男主以後患得患失,so
教室or辦公室?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