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鄉裡追求她的人,姓陳,性格爽朗,今年好像二十五,還沒結婚。雖然膚色有些黑,不過長得眉清目秀,鄭楚拒絕過。
“這邊沒什麼好東西,可能還有危險,”那個人淳樸地笑了笑,“你是有什麼事嗎?要不然我幫你算了?”
鄭楚不喜歡和拒絕過的人糾纏,她搖頭禮貌道:“沒有大事,前幾天不是說找到一條老狼嗎?就想過來問一問住在這裡的人,不過他現在有事,我再等人,一會兒就走了。”
那人黝黑的臉上飄過一抹紅暈,也不介意鄭楚的疏遠,反倒覺得她就該這樣矜持。
鄭楚穿著長及小腿的小碎花裙,腰線細直,臉龐白嫩乾淨,雙頰微紅,一身淡淡的書卷氣。
她在這裡是個老師,沒有在家的閒散,加上是從外麵來的人,又有氣質,身上總有種神秘感。鄉裡怕老師,即使她什麼都沒做過,也有不少人都怕她。
住在這地方的隻有陸為真,那人為難開口道:“住在這裡隻有陸啞巴,你問他也問不出什麼,難道是顧老師讓你過來的?”
鄭楚抬手摸了下鼻子,心想她是自己想不通所以才跑來找陸為真。但她不可能直接說這種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個人應該不會專門去問顧元澤,就算問了,顧元澤也不會拆她的台。
“那隻死狼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啞巴搞的鬼,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等以後主任會過來問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鄭楚雙手背在後麵,一手攥住另一隻手的手腕,有些緊張。她不久前才看見陸為真那種模樣,現在心裡正覺窘迫,想先回家一趟,不想再去見他。
但她也不想和眼前的人一起聊天回家,顧元澤也不太想她多接觸這邊的人,她自己對這裡的男人都沒那種想法。
可她還沒開口,一條黑色的大狗就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那個男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看,拿著鋤頭就要動手,鄭楚忙攔住他。
“陳大哥你彆動手,這狗沒惡意,不用打它。”
那個人停住了手,臉上都是愕然。
“鄭老師?”
狗興奮地繞著鄭楚轉,毛茸茸的尾巴搖得厲害。
陳大哥看得心驚膽戰,抬手要把鄭楚拉過來,鄭楚卻擺擺手,蹲下去摸了摸狗身上的長毛。
狗乖順地舔她的手。這狗平時偶爾會被鄉人欺負,但性格愛玩愛鬨,可惜陸為真性子鬨不起來。
“我找陸為真有事,陳大哥不用擔心我,我一會兒就走了。”鄭楚笑了笑,“現在是大白天,還有人在田裡,出不了大事。”
這個陳大哥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他不知道鄭楚和陸為真能有什麼聯係,但他對鄭楚有點小心思,不敢讓她一個人在這地方久呆。
“我現在有時間,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要是陸啞巴欺負你了,你就大喊一聲,我立馬過去。”
為難的人成了鄭楚,但她還是沒有答應,她見陸為真可能李嬸娘說一頓,可她要是和這人走,到時顧元澤說不定要過來問她對彆人是不是有意思。
前段時間跟彆人說了幾句話,恰好被顧元澤撞上了,鄭楚沒覺得有什麼,顧元澤卻旁敲側擊問了好幾次,問得鄭楚都煩了,不想再回答,他才不再多問。
她說:“謝謝陳大哥了,我就是一件小事,很快就回來,你先走吧,要是嬸娘看見了又該亂說什麼了,你也彆聽她瞎說些有的沒的。”
鄭楚起身跟在狗的後麵,回頭朝陳大哥說了聲再見,然後就小跑走了。
那姓陳的看著鄭楚纖細的背影,又隱隱看見陸為真家門前那排小竹林有個高大的人影晃動,一會兒就不見了。
不用猜,那個人鐵定是陸為真。
他怕李嬸娘那張長舌婦一樣的嘴,可他也怕鄭楚受到欺負。
鄭老師那麼單純的人,誰知道陸啞巴會騙她做出什麼事。他最後心一橫,乾脆把鋤頭放下,在這裡等鄭楚出來。
鄭楚回頭,看他還在,停下腳步說道:“陳大哥先走吧,要不然嬸娘該說了。”
陳大哥擺手讓她去吧,他在這裡等著,鄭楚心中扶額,不好再說什麼。
狗脖子上的項圈老舊,那枚銅錢也不知道是誰突發奇想連上去的。鄭楚身體虛,大太陽底下呆了這麼久,腳都有些軟了。
鄭楚不能保證陸為真會做出什麼壞事,但他不會做下流的事,這鄭楚還是相信的。
他要想乾,救她的那個晚上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
要不是鄭楚實在想不懂陸為真想跟她說的意思,手頭上又沒人替她查,她也不會跑過來受罪。
鄭楚覺得頭痛,心道自己這壞習慣必須得改,回去之後,再也不能乾出這種蠢事。
她在認真反思自己,陸為真卻臭著臉回到院子,氣炸了。
這鄭楚還挺能耐,見他不搭理就想暗中換目標?村子裡都是窮人,有點小錢的都已經搬出去,可沒有彆的有錢有勢的人帶她出去!
虧他以前還覺得鄭楚眼光好,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睜眼瞎。
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乾不了大事,窮鬼一個,她竟然還和他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