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發現,自己早就已經被困進了江遲秋這張不知何時便織好的溫柔網中去。
……
這場活動的最後一個環節,媒體可以自由向所有主創進行提問。
毫無疑問的,第一個問題便與江遲秋的家人有關。
“我想請問一下江遲秋先生,您本人對家人的爆料有什麼看法和想要解釋的嗎?”一名記者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稍有些緊張的向江遲秋問道。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一定不會受到劇組待見,但是不問的話,又會白白浪費掉一次機會。
見狀,站在舞台邊上的益曼蔓不由露出不悅的表情,並示意現場工作人員換到下一個問題。
沒想聽到他的話後,江遲秋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向一邊的益曼蔓投去一個眼神,接著將話筒拿了起來。
江遲秋朝著記者笑了一下說:“我的經紀人益曼蔓女士已經在網上將已經解釋過這件事了,我沒有什麼要說的。至於看法——”
話說道這裡,江遲秋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
他緩緩看了一眼四周,繼續說道:“我和他們已經斷絕關係很多年,對我來說他們隻是陌生人而已。所以說,有關於這個所謂的‘爆料’,我也隻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它。”
江遲秋的解釋比人們想象的更加不痛不癢。
這個時候大家早就猜出他的所謂家人再次出現是為了錢來,但江遲秋卻並沒有說出這一點。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這一點,還是不願意讓人們知道自己的家事。
江遲秋看上去一點也不為家人的背叛而傷心,就好像這件事真的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那有關於您立虛假人設的事情呢?”
就在大家消化江遲秋方才的話的時候,一道有些突兀的聲音忽然從角落裡響起。
這家媒體規模很小,沒有得到提問資格的他們,直接起身起來大聲的將這句話朝江遲秋問了出來。
現場安保人員立刻緊張了起來。
這家媒體的算盤打得很好——江遲秋若是解釋的話,自己就是賺到。要是生氣了的話,也能夠就他的表情大做一番文章。
果然,聽到他的問題後,江遲秋立刻抬眸看了過去。
他麵無表情的對那個記者說:“我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虛假的地方,作為一名演員,我從不想也不會隱藏自己事業方麵的**。而上升的過程,我也可以用‘問心無愧’四個字來解釋。”
這是來自江遲秋的執著。
他不太參加參訪,以至於大部分人都不能說自己真的了解這個男人。
實際上他並不像外表一樣,是個所謂的“高嶺之花”。與之相反的是,江遲秋一點也不曾掩飾過自己對於跨越階級,和取得更大成就的向往。
當然,在有欲-望的同時,他也有自己的底線。
回答問題的時候,江遲秋半點太極都沒打。
隻是這樣真實的他,似乎並不是人們希望看到的。
十幾分鐘後,這場活動終於結束了。
無論是主角舒誦晰還是江遲秋,甚至這次基本隻當背景板出現的齊疑安,各個都自帶流量。
因此單單是華國就有幾十家媒體轉播了這一次的活動,同時也有不少新聞裡推送了方才的活動片段。
某輛行駛在A市機場高速上的轎車內,剛才結束一場重要會議的舒北願並沒有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番。
男人在第一時間趕往機場,目的地正是江遲秋所在的邊港。
及將達到機場的時候,舒北願習慣性的打開了自己的小號,他稍一刷新便看到了方才那場活動的官方照以及網友評論。
……
“舒誦晰的眼神是完全沉浸在角色裡麵了吧!”
“哇,沒見到他兩同框之前,真的沒有想過這一對會這麼的有張力!”
“江大影帝不愧是影帝,戲外完全是一個好前輩的樣子。但是舒誦晰的眼神~完全還在戲裡麵嘛!”
看到這些留言後,舒北願原本輕鬆的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他重新打開那些照片,這一次視線從江遲秋的臉上移開,向舒誦晰那裡轉去。
下一刻,舒北願便麵帶不悅的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舒北願很討厭他那個便宜弟弟,從小便是如此。
和最近才知道自己身世的舒誦晰不同,舒家不少人從舒誦晰出生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了他的存在,舒北願就是其中之一。
實際上舒北願本來不想關心舒誦晰的消息,但他的母親尹若淑對此卻很有危機感,並且想要將這種危機感分享給舒北願。舒北願從小就被迫知道了許多舒誦晰的事,尤其是“父親都給了他什麼好處”。
和以繼承人要求被培養長大的舒北願不同,舒誦晰從小就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儘管長大之後舒北願知道,父親這麼做是為了舒誦晰不來奪權,但是他對舒誦晰的厭惡,早就已經根深蒂固。
並且生長於豪門的舒北願不相信,有人會對舒家的產業沒有半點覬覦之心,所以說舒北願一直對舒誦晰抱有濃濃的敵意。
從家庭角度看,舒斯伯是一個極不負責任的男人。
得知舒誦晰要進入娛樂圈後,舒斯伯毫不顧及舒北願的心情,直接叫他“照顧”一下弟弟。
正是以因為這個要求,舒北願找到了江遲秋,並且叫他多多照顧舒誦晰 ,以在父親麵前好好表現一下。
隻是現在……看到直播中舒誦晰的眼神後,舒北願突然後悔了。
想到這裡,舒北願關掉了自己的社交賬號,接著將視線轉向窗外。
……
這次的邊港電影節,除了著名影人外,還有許多投資方到來。
結束《浮台》活動後,江遲秋就收到了一個來自於熟人的晚餐邀請。
這對江遲秋來說再正常不過,經過這些年的打拚,他早已經脫離了單純的演員身份,逐漸接觸起了幕後。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收到邀請之後江遲秋沒有換衣服,直接穿著剛才那件黑色的絲綢襯衫,向約定的酒店而去。
邊港是華國最著名的旅遊海島,並不大的一片地上,有十多家馳名全球的豪華酒店。
這家酒店位於一棟臨海大樓的頂層,江遲秋剛一出電梯進入包間大門,便看到了熟悉的投資方代表起身同他走來。
“遲秋哥,沒想到您來的這麼早,周總還在路上,您就先到了。”說話的人名叫葉高恪,和舒北願一樣,他也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葉高恪家的資產不如舒家那麼多,不過投資電影,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葉高恪口中的“周總”是另一位與江遲秋關係不錯的投資人。
他們幾人年紀相仿,之前的合作也算愉快。
兩人握過手後便坐了下來,聊起了之前的合作,以及江遲秋的下一部電影。
這家酒店頗有熱帶風情,包間是由植物隔開的。江遲秋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加防備。
江遲秋不知道,從自己進入餐廳的那一刻起,一台相機便開始默默的拍攝了起來。
——這個狗仔從江遲秋走出活動現場起便跟在他的身後,一直跟到了酒店裡。
還不等第三人到來,已經拍好幾百張照片的狗仔便將照片傳給了同伴,接著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