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18)(1 / 2)

這感覺並不好受, 沒過多長時間,江遲秋整個人的狀態便虛弱了起來。

此時他的麵色蒼白,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修士, 倒像個身患重病的凡人。

嚴莫償忙坐到床邊將江遲秋撐了起來,感覺到身邊人存在之後,江遲秋也不由自主的將全身體的重量放到了嚴莫償的肩頭。

這一世的江遲秋本來就隻是一個少年,此時他靠在嚴莫償的肩上,男人竟然都感受不到多少重量的存在。

江遲秋的額間泛出了一點點冷汗,嚴莫償輕輕為江遲秋擦去“彆擔心,我在這裡。”

“嗯……”江遲秋閉著眼睛,並緊緊地皺著眉。

現在這感覺實在太過難受,江遲秋想要叫係統開啟疼痛屏蔽功能, 但是對方卻半天都沒有響應。

此時江遲秋的額頭滾燙, 體內兩股仙力還在繼續的撕扯著。

嚴莫償替江遲秋擦完額頭上的冷汗之後, 輕輕地將手背貼到了江遲秋的額間。

江遲秋和嚴莫償兩個人都是冰係變異天靈根, 按理來說他們兩人的體溫應該是一樣的。可是現在,嚴莫償隻感覺到了一陣滾燙。

身為修士的江遲秋, 竟然發燒了!

隻要踏入修真一途, 那麼身體便會立刻與凡人不同。

像是發燒一類的情況,根本就不應該發生在修士的身上。

嚴莫償一邊強忍著反噬,為江遲秋的體內注入靈力, 替他稍稍緩解這兩股靈力相爭的痛苦,一邊仔細的探查著其中的原因所在。

……

儘管這兩道仙魂都屬於江遲秋,但是其中一半已經經曆過了輪回, 並且習慣了獨自處於江遲秋的靈台之中。

而另一邊仙魂也已經離體太久,它分辨不出來這個仙魂實際上與自己同源。

因此江遲秋原本的仙魂,便將另一半仙魂當做入侵者抵抗了起來。

另外一半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他們分辨不來彼此,都在本能的於江遲秋的體內爭奪著生存的空間。

……

江遲秋當年在符然仙山看到的相關秘籍,其實就是嚴莫償寫成的。

發現江遲秋體內的異常之後,男人立刻施法,想要憑借外力融合它們。

但幾經嘗試之後嚴莫償發現,自己做的這一切竟然半點用處都沒有。

甚至懷裡的少年,臉色愈發的差勁了起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毫不誇張的講,以嚴莫償的靈力,在這個世界他沒有任何做不到的事情。

於是嘗試失敗之後,嚴莫償便本能的將呼喚了一下係統。

【係統,這兩道殘魂為什麼融合不到一起去?】

聽到嚴莫償的問題之後,係統停頓了一會,繼而不帶半點感情的說:【宿主,這是人物“晏霄束”的宿命,作為世界維護者,您無權修改人物命運。請宿主放棄。】

嚴莫償狠狠地咬了咬牙。

【但晏霄束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的死活以及生命的長短對這個世界的進程沒有任何影響。】

【請宿主注意,您是世界維護者,請勿再有類似想法。】

說完之後,係統的聲音便徹底的消失在了嚴莫償的腦海深處。

男人幾度呼喚,係統都沒有半點的反應。

嚴莫償明白這一次係統是一定要和自己對著乾了。

他不由狠狠地咬了咬牙。

作為“世界維護者”嚴莫償的工作解釋起來也很簡單:他就像是一個天道的代言人,負責在世界發生重大變動,或是世界劇情有所殘缺的時候出現。

接著迅速填補上世界的漏洞,或是維護這裡的發展。

當然,並不是每個世界都會發生這樣大的變故。

在許多正常運行的世界裡,嚴莫償都隻會分出自己的一部分思想,充當重要角色,伴隨世界一起發展。

而在這個世界,百年前的重大變故發生之後,魔界的實力要比修真界高出許多,這點違背了世界原本的平衡原則。

嚴莫償被召喚到了這個世界早早預留出的角色中,開始了他的工作。

作為仙尊的他,工作就是避免修真界徹底毀滅,在魔修到來的時候,幫助修士們脫離危機。

……按理來說晏霄束的生死與這個世界的發展並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規則的漏洞救下晏霄束,但是他的行為卻被係統給攔了下來。

嚴莫償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

此時江遲秋的身體內,兩股本是同源的靈力還在繼續“打架”,少年的狀態因此變得越發糟糕。

江遲秋渾身無力,甚至坐都要坐不穩了。

不過人雖然沒有勁,可江遲秋的大腦還在繼續暈暈乎乎的工作著。

此時一身白衣的少年靠在嚴莫償的肩膀上,絮絮叨叨的說道:“仙尊大人你知道嗎……我之前對修真還有活多久這件事沒什麼執念。”

“嗯。”嚴莫償一邊繼續用靈力替江遲秋梳理,一邊輕輕的回應道。

江遲秋依舊閉著眼睛,他說話時候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上了濃濃的鼻音。

“遇到你之後……咳,準確的說是遇到現在的你之後,才感覺到活在這裡也挺有趣的……”

聽見江遲秋說的“現在的你後”嚴莫償的心頭不由有些疑惑,不過看到少年明顯意識不太清醒的樣子,他也就沒有深想江遲秋的這句話。

“所以我現在有點不想離開這個世界……還想再活的更久一點。”此時江遲秋身體內部的靈力總算是平穩了下來。

儘管依舊涇渭分明,沒有一點要融合的意思,但好歹也總算是不折磨它的主人了。

見狀,嚴莫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江遲秋還在繼續說話,隻是聽聲音就好像馬上睡著了。

“要是死了,離開這個世界了,就遇不到向你這樣的人了……”少年迷迷糊糊的說道,因為困倦,聲音也離帶上了點鼻音。

聞言,嚴莫償不由得笑了一下,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整理了一下江遲秋的頭發,接著好像是哄小孩似的給江遲秋講起了方才自己在街上的見聞。

說了好一會,江遲秋終於越聽越困。

就在江遲秋即將睡過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停了下來。

嚴莫償沒有講話,他要走了嗎?

江遲秋很想開口問一下嚴莫償,不過現在他的狀態實在不好,單單是睜個眼睛都有些費事。

就在江遲秋疑惑的時候,男人終於慢慢地把江遲秋的身體從自己的肩膀上移了下來,並讓他躺在了床榻上。

看來嚴莫償要走了,江遲秋的心頭不禁有些遺憾。

但還沒等他這遺憾持續多久,便覺得忽然有一個冰涼而又柔軟的物體,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額間……

這是什麼?

因為發燒,江遲秋的體溫要比平常熱上那麼一點。

等他反應上來剛才那是什麼的時候,嚴莫償已經離開了這裡。

所以,剛才嚴莫償吻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反應上來後,依舊昏昏沉沉的江遲秋臉與耳根忽然變得通紅通過紅。

經曆了這麼多世界,江遲秋好歹也談過幾場“虛假的戀愛”,並被人告白過幾次。

但是這一回,嚴莫償僅僅是給他的額間落下了一個吻,江遲秋竟然不由得失眠了。

甚至他還忍不住的疑惑著,嚴莫償到底是……對自己有些意思,還是真的隻將他當做徒弟這樣的小輩?

仙尊大人你為什麼要吻額頭!要是換個地方,自己就不會這麼難猜了……

等等等等,想到這裡之後,江遲秋趕緊冷靜了一下,自己這都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第二天上午,江遲秋終於恢複到了往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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