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不謝。”江遲秋趕忙說道。
儘管還想和江遲秋多說一會話,但是看到對方這薄薄的西裝,周曲宜趕緊說道:“遲秋快到房間裡麵去吧,外邊太冷了。”
說罷周曲宜終於快步走到了車內。
見狀江遲秋方才離開這裡,緩緩地向高台而去。
以上這一幕不但被莊少修看了一個全程,且還被周曲宜的姑姑周雪卉看完了。
等周曲宜坐上車後,車廂裡麵的空調也已經升溫。
周雪卉慢慢地將身上的皮草外套脫了下來,並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周曲宜。
“姑姑怎麼了?”注意到周雪卉的目光,周曲宜直接轉身和女人對視了一眼。
看到對方這坦坦蕩蕩的表情,周雪卉不由得搖了一下頭,並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回憶一下剛才周曲宜的表現,周雪卉竟怎麼想怎麼覺得……他有些綠茶?
但是下一刻,看到周曲宜這坦然的表情之後,周雪卉又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錯覺。
轎車緩緩地駛出了江家大宅,過了一會道路兩邊的車輛也逐漸的多了起來。
莊少修低著頭玩了一陣子手機,接著終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向周雪卉說:“沒想到您和江家的家主關係這麼好。”
“嗯?”聽到周曲宜的話,周雪卉的視線慢慢從窗外挪了回來,她想了一下說:“還好,我與江鬆揚的母親當年是好友。”
江鬆揚的母親,同樣也是江遲秋的。
周曲宜十分了解自己的姑姑——周雪卉的話本身就多,要是一不小心聊到對方感興趣的話題,那麼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就直接聽便好。
聽周雪卉的語氣,她與江遲秋母親之間的故事估計不短。
可令周曲宜感到意外的是,說完這句話之後,周雪卉隻輕輕地長歎一口氣,接著便什麼也不再說了。
“後來呢?”周曲宜終於忍不住追問道。
周雪卉搖頭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終於看著窗外對周曲宜說:“這是江家的事,我不方便多說。”
……
等周曲宜離開之後,莊少修好像忽然恢複了原樣。
少年並沒有去宴會廳,而是直接脫下了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羊絨大衣,為江遲秋披了上去。
這件衣服穿在莊少修的身上的時候,效果是修身的,但是穿在江遲秋的身上卻忽然一下子顯得寬鬆了起來。
見狀,莊少修不由自主的問道:“遲秋最近身體怎麼樣?是不是又瘦了。”
江遲秋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我最近一直在家裡麵休息,身體好了不少,你不用多擔心。”
聽到江遲秋的話,看到他明顯比上一次好很多的臉色之後,莊少修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來。
“那就好。”他說。
在莊少修回到江家後不久,還在宴會廳的江鬆揚也聽到了江家工作人員的話,得知現在莊少修已經回到了家中。
和江遲秋一樣,他原以為莊少修會等明天才回來的。
儘管現在夜色已深,但是在宴會結束,送走重量級的賓客之後,江鬆揚還是直接向自己的書房走去,順便讓人將莊少修也叫了過去。
莊少修的私心裡麵是想多和江遲秋說說話的,但是聽到江鬆揚叫他去書房,江遲秋便也叫莊少修不要耽誤正事。
見狀莊少修隻好放棄和江遲秋聊天的打算,跟著家族內的工作人員一道,向江鬆揚的書房走去。
身為江家家主的江鬆揚是一個工作狂,他一生除了當年對莊少修的母親求而不得了一下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因此見莊少修早早回家,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沒有對莊少修這個繼承人噓寒問暖,而是非常不人道的直接在夜裡是十一點多這個本應該休息的時間,問起了莊少修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感受。
聽到江鬆揚的話,莊少修不由得抿了抿唇。
儘管早就知道眼前的男人並沒有真的將自己當做孩子看待,他對江鬆揚來說隻是一個繼承人而已。
但是聽到對方這公事公辦的語氣,莊少修的心仍是不由得一沉。
已經習慣了江鬆揚的冷漠的莊少修隻稍稍沉默了一下,接著便恢複了過來。
方才麵對周曲宜的時候,他的語氣還有說話的態度依舊透著少年的幼稚和直白。
但是身為《豪門:風雲之機》這本書主角的莊少修,早就已經是一個優秀且完美的商業繼承者了。
儘管剛才下飛機,且現在已經是深夜,莊少修還是仔仔細細的將江鬆揚提出的所有問題回答了上來。
他的表現特彆好。
哪怕是對工作很是挑剔的江鬆揚,一時半會間都找不出什麼錯來。
說了一會後,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終於看了一眼手表,接著對莊少修道:“好了,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回去好好去休息吧。”
“是的。”莊少修輕輕地點了點頭。
此時江鬆揚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到莊少修依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又不由自主的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莊少修的心情不由緊張了起來,過了一小會後他終於抬頭看向江鬆揚說:“有一件事,我想問您一下。”
“你說吧。”江鬆揚按了按眉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想知道,遲秋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莊少修終於再次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問題”江鬆揚沒有想到,莊少修竟然是要問自己這個。
男人又一次站了起來,準備向門外走去。
對他來說,與江遲秋身體有關的所有回憶都糟糕透頂。江鬆揚完全不想和莊少修聊這個話題,更不想自己回憶起那時的事。
但是這一回,往常極乖的莊少修竟然執著了起來。
他轉身看向江鬆揚,有些不依不饒的道:“或者您能告訴我他現在得了什麼病嗎?”
——莊少修曾經想要自己調查,但是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所謂“心腹”其實都是江鬆揚曾經的手下。
讓這些人去查江家的舊事,自然是什麼也查不到的。
沒有辦法,莊少修隻好又一次的向江鬆揚問去。
這一次麵對異常執著的莊少修,江鬆揚終於停下腳步,說出了唯一一句稍有些信息量的話。
“江遲秋沒有生病。”話音落下後,他就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